紅玫瑰與白玫瑰的愛，你的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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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家陪你讀書
上一節的故事中，我們欣慰地發現，渡邊已經在逐漸走出木月死亡的陰影，他開始憧憬和直子在一起的生活，充滿了美好和幸福。
在懷揣著希望的日子裡，渡邊恍然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綠子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已經十多天過去了，本想打電話到她家裡問問，但是綠子曾經說過要由她來聯繫，只好作罷。
不知道綠子的父親葬禮辦得如何了，她說過讓渡邊不要參加自己父親的葬禮。
終於等到綠子的電話了，那時候綠子正在父親去世之前提到過的新野站，她和渡邊約在了新宿見面。渡邊見到她的時候注意了她的穿著和腳邊的行李。
綠子和青森去奈良旅行剛回來，碎碎念著葬禮的情況，和一天接一天沒完沒了的護理相比，料理妥當的葬禮像是野餐一樣輕鬆。感到輕鬆的綠子姐妹倆連個淚珠都沒有掉，周圍鄰居越是說她們心腸硬，她們越是不想掉淚服軟。
綠子還說到自己的男朋友，一個有些刻板的好男人，可是綠子也說到自己喜歡渡邊，這讓渡邊有些無所適從。
其實渡邊應該是有點感覺的吧，畢竟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多次邀請他吃飯和回家，再傻的男生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是渡邊有直子，所以他下意識地不去想綠子這些行為背後的原因。
古靈精怪的綠子要求和渡邊一起去看黃色電影，渡邊從沒和女生一起看過黃色電影，看電影的時候比自己單獨看還要全神貫注，還注意到了以前從沒關注過的電影音效，等到兩人出了電影院後才覺得鬆一口氣，想來和綠子的小黃片約會讓他有些壓力。
綠子就是這樣一個人，總是能夠把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情說得荒誕又有趣，和直子的羞澀內斂一點也不一樣，大概渡邊也是因為這個而被她深深吸引。
綠子邀請渡邊再次去她家做客，這次他們睡的是綠子父親的靈堂。渡邊問綠子會不會害怕，綠子讓他一直抱著自己到睡著，渡邊照做了。
綠子告訴渡邊，她前些天在父親的遺像前脫光了衣服，姐姐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赤條條的綠子在以這種方式發泄對於父親去世的痛苦，可是再怎樣荒誕的行為，也已經喚不醒死去的父親，她只能埋在渡邊的懷裡汲取力量。
渡邊抱著綠子，安慰她，應綠子的要求對她說綠子可愛極了，像哄小孩子睡覺那樣哄著綠子睡去，告訴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等到綠子熟睡後，渡邊在小林書店看書到天亮，沒有驚動綠子就走了，給她留了信箋，上面寫著：熟睡中的你非常可愛。
像是生活突然給了渡邊一個兩難的選擇，本來他的日子中並沒有出現需要認真對待的女孩子，直到上了大學，似乎一下子出現了兩個人。直子和渡邊的感情是有契機、有機緣在的，而綠子卻像是突然闖入的精靈。
渡邊確信自己心中愛的是直子，他那麼憐惜直子，想要幫助直子走出死亡的陰影，不僅是木月的，也是直子家族的；可是像是火熱的小太陽一樣的綠子，卻是那麼鮮活地點亮了渡邊的生活，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渡邊對直子是坦誠的，他事無巨細地和直子訴說生活中的一切，不僅是為了真誠地對待心愛的女孩子，也是為了用真實的生活來給直子安全感，所以直子給他回信，信中毫不避諱地談起綠子，直子說：「綠子那人看來很有趣，我覺得她可能喜歡上了你。」
渡邊當然是感覺到這一點的，所以後來每次回想一九六九年這一年，總是讓他想起進退兩難的泥沼——每邁一步都幾乎把整隻鞋陷進滯重而深沉的泥沼。而他就在這片泥沼中氣喘吁吁地挪動腳步，前方一無所見，後面渺無來者，只有昏暗無邊無際地延展開去。
那一年，渡邊二十歲，他每周打三次零工，重新讀了《了不起的蓋茨比》，拒絕了許多次永澤的邀請，時常同綠子相會，按時給直子寫信，他的生活規律極了，但仍然沒有清晰地做出選擇。
山河景色都被銀裝素裹的冬季，渡邊再次來到直子所在的療養院，她聽說直子的情況不太好，可是玲子說只是波浪般起起伏伏罷了。
渡邊仍像上次那樣在直子和玲子的房間住了兩夜，度過同上次大同小異的三個白天。暮色降臨，玲子彈起吉他，三人一起聊著天。
白天沒法去郊遊，只能代之以越野滑雪。只要腳蹬滑雪板在山裡奔波一個小時，便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直子比秋天見面時更加沉默寡言，三人在一起時她幾乎不開口，只是坐在沙發上甜甜地微笑，而由玲子替她說個不停，直子告訴渡邊別介意，這種時候聽他們說比讓她自己說有趣得多。
玲子仍然是借口有事出去了，給渡邊和直子單獨的相處空間，兩人擁抱在床上，直子仍然是和上次一樣，用手將渡邊疏導出去，渡邊告訴她兩個月來自己一直記著直子手指的觸感，並且總是在衝動的時候幻想著她。
渡邊對直子說想搬出宿舍另找住處，邀請直子能夠和他一起居住。
直子聽到渡邊說的這些，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們都認為療養院安安靜靜的十分好，可畢竟不是久居之地。
直子有些擔心，但渡邊是個樂觀派，他安慰直子，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可以考慮，他們不用著急。
渡邊回到居住地，開始認真物色住處，學校的環境越來越亂，他只想和直子有一個安全又穩定的居住地。
郊外吉祥寺那裡是個好地方，交通雖然有些不便，但難得有一座單獨的房子，可謂是撿來的便宜了。永澤幫忙給渡邊搬了家，將自己不用的一些家用電器和生活用心都送給了他，他們相見的機會不會太多了，都只能祝福對方保重。
渡邊仍是給直子寫信，寫了新居的情形，告訴她自己終於從亂糟糟的寄宿院掙脫出來，從此再也不必受那些無聊傢伙的無聊算盤的干擾，也告訴她自己對於和她一起生活有多麼期待。每當想到這一點，渡邊就不勝欣喜，準備以新的心情開始新的生活。
一切都是那麼得有希望，渡邊甚至在新居附近養了一隻白色的母貓，取名叫做「海鷗」。他在搬家、安頓之餘，忘記了久不聯繫的綠子。
等到渡邊想起綠子的時候，已經晚了，綠子十分生氣，在電話中表示不想同他說話，渡邊想著如果是綠子一聲不吭搬去哪裡，一連三周不打招呼，自己會是什麼感覺呢？恐怕也難免傷感情，而且會傷得不淺。因為，儘管他們不是情侶關係，但是在某些地方卻比情侶還要相互引以為知己。
內疚的渡邊給綠子寫了信，在信中如實寫了自己的想法，免去辯護和解釋，只是請綠子原諒他的粗心大意，他對綠子說：非常想見你，希望來參觀一下我的新居。
那是個奇妙的初春，整個放假期間渡邊都在苦苦等信，等綠子的信，也等直子的信，然而無論是哪一個女孩，都沒有給他回復。玲子倒是給他寫了一封信，告訴她直子現在的情況實在是不太好，但一定會康復的，希望渡邊能耐心等待。
兩個女孩子，渡邊都是一樣的愛，然而真實的生活中卻只能選擇與一個人牽手，很多讀者讀到這裡會想，渡邊應該是選擇了直子的。他對直子的憐惜之情，大過綠子對他的吸引，那麼，小說中的結局會如何呢？
文末歌曲：你好嗎 - 宋黛霆
撰稿人：雲間，簡書官方專題主編，晉江簽約作者，愛講故事的80後，微信公眾號「雲間仙籟」。
領讀人：甄大甄，微博@甄大甄，一個擁有執著夢想的假文藝青年，騎馬唱歌的日子，還有我的聲音陪伴你。
特此聲明：文中插圖為電影《挪威的森林》劇照，著作版權屬於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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