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關於我們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黑白顛倒日夜不分，這種狀態似乎很久沒有過，一頭鑽進課本里，靜靜地坐著寫點生什麼倒成了一種奢侈，每天像個遲到的赴約者，抓起鑰匙和包，匆匆出門，神色慌張，以為快點、再快點就可以按時抵達，敏感的觸角也變得鈍了，黃昏也不過是黃昏。

內心雜草叢生的夜晚，你我都是孤燈下的飛塵。昏暗中的孤燈確實有讓人安靜下來的力量，清理思緒，試圖離自己更近一點，畢竟有些情緒過了就過了，就像有些記憶有些人。

昨天逛空間，看到初一時一個關係很好的朋友發說說，意思大概是要結婚了，感覺很奇妙，腦海里一下子就浮現出當年的樣子。她比我大，高高壯壯的，有點嬰兒肥，以前我總喜歡捏她的臉，也只有在她面前這麼放肆過。印象最深的是每天下早自習出去吃早餐時，總是她拉著我，穿越過重重人海，當年還很瘦小的我跟在她身後，跑就行了，不用管方向，不用管終點，她肉肉的手不大卻很溫暖。後來初二不在一個班，不知道怎麼就漸漸斷了聯繫，沒有矛盾，沒有爭吵，就只是靜靜地就斷了聯繫，我們都對新班級充滿了好奇，大抵孩子們總是喜歡找新朋友。轉眼她就要結婚了，人生另一段旅程，至少是一種我暫時還不敢想像的境況。時間像個含蓄的文學家，用身邊人的改變悄悄地提醒著你歲月的流逝，像快放的電影鏡頭，你在原地，周圍人事掠影般飛過，你伸出手，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他們就已消散如煙，一個又一個人，你一次又一次抬起卻又把手放下。我問她：「就要結婚啦？」怕顯得突兀，又加了句「還記得我嗎？」，她回復：「記得」。再沒有多餘的一個字，沒有滿心歡喜地分享她對新生活的期待，開始，我甚至以為她會小小地炫耀，畢竟成家是一個女孩子一生的大事。可是沒有，都沒有，只是說記得，一種疏離感油然而生，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罷，時隔多年，理所當然，彼此生活，不必再打擾。

關上燈，睡吧，黑暗中塵埃仍在飛舞，你我卻幾近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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