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本給我驚喜的書

在愛爾蘭旅行最好的辦法是租一輛車，去鄉下隨心所欲地慢慢遊逛。以儘可能選擇旅遊淡季、一天行進的距離儘可能短些為好，不要貪心著這也想去那也想去。遇上可心的地方，最好就地停下，什麼也不做，一連發幾個鐘頭的呆。

——村上春樹《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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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本給我驚喜的書

——讀《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

文 |然

來源 | 森林共讀會

這是一本給了我很大驚喜的書，在事務中心二樓的書櫃里，從一堆亂七八糟的書里翻出這本來看，一是被村上吸引，一是它很薄很小，算起來剛好夠我下午看完。

於是放下手中的相機，一個人在213教室，趁著窗外的暖暖的斜陽，就著樓下買的咖啡，慢慢地讀這本書，連從沒覺出味道的自動售販的咖啡，也變得好喝起來。

村上和夫人陽子（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也是在突發奇想下，用了兩周的時間，來了一次威士忌為主題的愛爾蘭之旅，文字村上負責，四十多張照片的攝影由陽子提供（還看到了村上打滾球、吃飯以及背影的照片）。怎麼說呢，「一讀起來就是村上的風格」，只能這麼說了，遊記這種鬆散隨意的文體更凸顯了他的語言風格。

「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他這麼說，只要品味著喝下去就行了，不用解釋什麼。但是，「我們只能將所有的東西置換成另一種不帶酒意的東西才能表達出來」，語言或文字雖有它的局限性，卻是傳達自己的重要途徑。不過，「我們的語言有時也會在稍縱即逝的幸福瞬間變成威士忌」。他描繪了多麼美妙的瞬間，我想我也是有過這種瞬間的，透過語言這一局限的載體，達到對方的內心深處，此時，說話或者不說話，微醺的酒意一樣的東西就在四周蕩漾。多麼美好的時刻。

旅遊的一大幸福就是品嘗當地特色小吃。在艾萊島，村上嘗試了當地特色的牡蠣吃法，「把威士忌滿滿地澆在殼中的牡蠣上面，直接放在嘴裡。牡蠣的海潮味和艾萊威士忌那海霧般獨特的氤氳感在口中渾然融為一體。」讀到這裡，忍不住想要分享，又忍不住淚流滿面。「人生是如此簡單，而又是這般輝煌」，他感嘆道。想要分享的人不在了，一起喝酒的人不在了，世間那麼多的美好，也留不住你啊。

帶著威士忌的味道，這本書讀起來也很醉人。「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遠方，凝視著在省察與無意識之間曳出的那一條線，不時突然想起似的升上天空，乘著強風飄然飛去。」在這樣一個休息間隙的午後時光，能讀到這樣的文字，這片刻的寧靜，給我帶來了巨大的滿足。

雖然看完書也沒分清艾萊島上七種不同威士忌的差別，或者說名字看了一遍就忘記了，也很可惜不認識他說的那些搖滾樂手的名字，不能體會他借音樂想要表達的東西，但是看這本書卻是收穫了很多。在酒館裡，遇到的那個西裝革履又「渾身透著疲憊」的老年人，目睹他喝下一杯特拉莫爾露的「漫長的人生中恐怕不會有多少次目睹如此放鬆之人的機會」的12分鐘，「他在適當的時間喝光了恰到好處的酒，十全十美」。不知為何這裡觸動了我，怎麼說呢，「就像邏輯上無法消解的和音那有欠協調的餘響」，這部分的描寫就這樣觸動了我。

另外不得不提的是，這本書里的攝影，竟然也透著一股村上的風格（姑且就都放到村上的身上吧）。風景不是特別迷人，離風光大片還差著很遠，書中也說過，「不足以作明信片」，但是卻有著一種沉穩的，靜中帶動的，細心的，又很有功底的感覺，莫不如用「妥帖」兩個字形容最好。從鏡頭中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從取景中能看出一個人的審美趣味，的確如此。

總之，五星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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