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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對胡蝶說:「我做夢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你會坐在我身邊。」

圖 / 來自網路

文/ 摘自楊帆書《戴笠:黑暗時代里最黑的人》,歡迎購買

正文

行李被劫,誣陷他人

在余淑恆赴美讀書一年半以後,戴笠一生中最鍾情的女人出現了,這個女人就是著名影星胡蝶。

戴笠與胡蝶,一個特務頭子,一個電影明星,完全不可能有什麼交集的兩個人,因為一件失竊案走到了一起。

還是在1942年深秋時節,有一天杜月笙給戴笠打電話,約他到劉航琛的汪山別墅,說有重要事情商量。

劉航琛曾為已故四川省政府主席兼省保安司令劉湘的"財神爺",也是杜月笙的好友。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杜月笙的家眷從香港輾轉來渝,杜月笙就從交通銀行招待所搬到了劉航琛的汪山別墅。這裡環境清幽,是一個策劃秘密活動或者談論保密事情的最佳場所。

杜月笙要談的事情無須保密,是一樁亟待破獲的"公案"。他對戴笠說:

"胡蝶被洗劫了,連同她本人的行李一共30多箱,全部被搶走了。"

"什麼時候?在哪兒被搶的?"

戴笠是胡蝶的鐵杆粉絲,從20年代在上海打流期間,隨著胡蝶在滬上影壇名聲鵲起,他就迷上了胡蝶的電影。到30年代胡蝶紅遍大江南北,他對胡蝶的電影幾乎一部不落,每逢有新片上映他都會抽時間去一睹為快。聽說胡蝶被搶,他的第一反應就像老朋友遭遇了什麼不測一樣。

"是陳志皋託人帶信過來說的,讓我們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行李追回來。"

陳志皋是杜月笙的"學生子"。抗戰爆發後杜月笙撤退香港,由負責中央賑濟委員會的許世英提名、經蔣介石批准任命為該委員會常務委員,兼港澳救濟區特派員,分管第九救濟區事務。第九救濟區轄廣東、廣西、福建三省。杜月笙又將該救濟區分為第七、第九兩個區,第七區指派時為中央賑濟委員會特派委員兼廣東省政府委員的陳志皋為主任,常駐曲江,成立了"難民救助站",負責搶運香港淪陷後滯留的重要人士及其他難民。

珍珠港事變後,滯留香港的一大批政界要人諸如陳濟棠、陶希聖等,眾多軍統幹部如王新衡、文強、連謀等,以及各界名流,皆通過杜月笙的第九救濟區逃離香港,返回內地。這條解救眾多重要人物的"地下交通線",是由杜月笙與戴笠共同組建的"人民行動委員會"開闢的。

抗戰爆發後,戴笠見杜月笙的幫會弟子無論在蘇浙別動隊掩護國民黨軍隊撤退,還是在上海軍統鋤奸行動中,都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便想把海內外的青幫、洪幫、四川袍哥等幫會組織起來,這個組織就是"人民行動委員會"。該委員會以杜月笙為"總龍頭",以軍統幹部趙世瑞(時任重慶衛戍司令部稽察處處長)為秘書長,由軍統幹部徐亮、金玉波(也是杜月笙的學生)及杜月笙的學生於松喬擔任聯絡員。

珍珠港事變時杜月笙正在重慶,他與戴笠連夜商量救援方案,於是利用"人動會"所屬幫會人員與其他杜氏門人、軍統人員,多管齊下組織救援。

胡蝶原沒有撤退的打算,但由於日本軍方主管電影戲劇等藝術活動的部門要求她與日本電影公司合作,到日本拍攝《胡蝶游東京》紀錄片,她因此決定逃離香港。

與胡蝶聯繫離港事宜的是曲江陳志皋的"難民救助站"工作人員楊惠敏,她一直在香港從事秘密營救各界愛國人士的工作。此次她要營救兩位演藝界名人,他們一位是京劇大師梅蘭芳,一位是電影"皇后"胡蝶。在梅蘭芳不願逃離(不久通過另外渠道回到上海)的情況下,胡蝶的迫切逃離令她十分高興。

楊惠敏是拿著杜月笙打給胡蝶(杜與胡是朋友)的電報,化裝成小魚販找到胡蝶家的。但她沒有想到,胡蝶的行李竟有30箱之多。為了保證人員和貨物的安全,她決定把人與行李分開走。不料人是平安抵達曲江了,行李卻因太顯眼被土匪搶走了。

而在胡蝶他們登船之後,楊惠敏仍留在香港聯繫下一批營救人員,並不知行李被搶之事。陳志皋在聽取護送人員的彙報後,立即發電報要求有關人員在沿途設法追查。

胡蝶發現行李丟失後,找到難民救助站,要求陳志皋賠償損失。

胡蝶的30多件行李中,其實只有幾件是她自己的行李,絕大部分是幫會頭子的闊太太們和國民黨高官的小老婆們托胡蝶捎帶的高級走私物資,諸如後方緊缺的昂貴的進口西藥、化妝品等。這些東西在香港購買並不貴,運到重慶出售可以從中大獲暴利。

胡蝶因代人捎帶的貨物被劫,擔心在那些闊太太面前丟了面子,硬逼著陳志皋賠償。陳志皋只好請杜月笙出面。

說到這些情況,杜月笙對陳志皋不無抱怨:

"這個陳志皋真是誤事,要不是胡蝶逼牢,他還自個兒在那硬扛著呢!就憑他手底下那幾個蝦兵蟹將,有什麼本事對付劫匪?就算查到線索又能怎麼樣?"

戴笠分析說:

"行李被劫不到一個月,贓物還來不及脫手,查找線索還來得及。"

話雖如此,戴笠也知道,貓走貓道狗走狗道,劫匪的套路軍統特工未必能輕易解開,只能試試看。其實他主要在意的不是行李,而是丟失行李的人。他對杜月笙說:

"這樣,我先安排將他們一家接到重慶,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對,還是向當事人了解最直接。胡蝶一個弱女子,丟失了一家子活命的財物,不知道怎麼著急呢!"

於是,戴笠親自發函邀請胡蝶一家赴重慶,在胡蝶欣然接受後,為胡蝶一家提供了機票。11月24日,胡蝶一家三口飛抵重慶,住進軍統的"豪華賓館"--漱廬。

漱廬的裝修按當時的標準是比較上檔次的,也有必要的生活設施,這對一路逃亡身心疲憊的胡蝶來說,的確是一個休養的好處所。

幾天後,戴笠從羅家灣軍統局本部來到漱廬,向胡蝶夫婦了解行李丟失的情況。本來這種事是用不著他親自出面的,但客人來了主人總該慰問一下,看看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同時,戴笠也確實想親自了解一下情況,以便向廣東方面布置偵破任務。

沒想到,胡蝶一開口大出戴笠所料。她一口咬定是楊惠敏夥同他人盜劫了她的行李。

"有什麼根據嗎?"

胡蝶拿不出直接的證據,卻有自己的推理邏輯:

"是楊惠敏主動找上門來提出幫助逃亡的,也是她要把人和行李分開的。如果人和行李在一起,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儘管胡蝶是戴笠心中的偶像,戴笠對胡蝶既崇拜敬重,又充滿愛慕,但他還是覺得這個分析未免片面。楊惠敏做的就是營救工作,首先要營救像胡蝶這樣的大名人,怎能不主動找上門去?而30多件行李,顯然佔了搶運難民的位置,好船好位置自然要留給難民而不是行李。

更重要的一點,楊惠敏不是普通人。她是"八一三"淞滬會戰中泅渡蘇州河為堅守四行倉庫的"八百壯士"獻旗的女"童軍"。

楊惠敏是江蘇鎮江人,生於1915年,自幼在上海讀書,淞滬會戰爆發時參加了童子軍戰地服務團。在"八百壯士"堅守四行倉庫的時候,他們40名童子軍在夜間冒著生命危險,將上海各界捐贈的慰問品沿蘇州河北岸用卡車送到西藏路橋北堍東側,用繩子將一麻袋一麻袋的物品送進四行倉庫的側門。

"八百孤軍"戰鬥到最殘酷的時候,楊惠敏"渡河獻旗",一夜成名。此後,她作為中國青年代表到美國出席"世界青年和平第二屆大會",並"週遊世界","謁見"過多位外國政要,包括羅斯福、荷蘭女王、甘地、尼赫魯等人。

回國後,楊惠敏曾數次拜見宋美齡。也是在這一時期,戴笠曾在軍統局本部特別召見楊惠敏。說她夥同他人劫財,戴笠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

而楊惠敏參加救助工作之前,正在前往美國的途中。她在赴美出席"世界青年和平第二屆大會"時,結識了美籍華裔工商巨子李國欽,李為她在哥倫比亞大學申請了獎學金。可她的赴美旅途剛剛從重慶啟程抵達香港,還沒來得及登船,珍珠港事變爆發了,緊接著香港淪陷,她隨著一大批難民逃到惠州,從惠州轉往曲江(時廣東省政府所在地),被賑濟委員會收容,受陳志皋邀請參加了賑濟會的救援工作。

這樣一個不計個人得失的女孩,說她密謀搶劫,誰會相信?但最後戴笠竟然"信"了。

楊惠敏

財物"失而復得"

正如戴笠所料,軍統廣東有關外勤單位接到命令後,經過一番秘密走訪偵察,一直沒有找到胡蝶行李被劫的準確線索。很快,1943年的春節到了。

照例,除夕這天中午局本部聚餐,晚上是一場遊藝會。遊藝會上戴笠開了"小差"。

在除夕這個中國最為重要的傳統節日,戴笠自然忘不了漱廬的重要客人,他邀請了回國述職的蕭勃和剛剛加入軍統的外交人才黃天邁及妻子作陪,與胡蝶一家三口共度除夕。

黃天邁是河北安次人,生於1907年,父親是連續供職於前清、北洋、國民政府"三朝"的外交界元老。受父親影響,黃天邁大學畢業後進入外交界,一路順風順水。然而在駐法國巴黎領事館總領事任上,他因經濟問題奉調回國,被軍法執行總監部拘捕,關進土橋看守所。

此時軍統與美國海軍的合作正在緊鑼密鼓進行中,急需外交人才,軍法局長徐業道(軍統幹部)向戴笠推薦了黃天邁。戴笠親自到監獄做過考察後,向蔣介石保釋並請求留用黃天邁。正是天不絕人,已貧病交加的黃天邁否極泰來,不僅有了住房、有了軍統局總務處送錢送物的多方接濟,而且一躍而成為戴笠身邊的"紅人"。

這頓年夜飯不僅是為胡蝶一家接風,也是為黃天邁夫婦壓驚。此時的黃天邁在軍統還是"客卿"身份,不久便被任命為處理英美等國合作業務的海外區長兼機要秘書。

請來這樣兩個人作陪,還有另外一層重要含義。胡蝶作為著名影星,見多識廣,其生活品位及追求洋派生活方式定然不亞於陳華,戴笠自然要裝點門面,不能給人留下一介武人之印象。兩名駐歐大使館外交人員為我所用,給戴笠撐足了面子。

由於胡蝶夫婦與黃天邁夫婦都帶著孩子,這頓年夜飯既充滿傳統節日的喜慶氣氛,又不乏家庭生活中的其樂融融。兩位外交人員口才極佳,絕不會讓宴席上出現片刻的冷場。倒是習慣了發號施令、在軍統各種場合都是中心人物的戴笠,這會兒心甘情願當起了綠葉,給胡蝶夫婦留下了親和儒雅的印象。

對自己傾心的女人,戴笠一向有足夠的耐心與細心,所以在推杯問盞、談笑風生中,他還是捕捉到了胡蝶內心深處鬱結的不快與無奈,他能理解一個受盡追捧的女人丟失財物、淪為難民、飽受顛沛流離之苦的種種不適。當然,還有寄人籬下對自尊心的傷害。也就在這一刻,他決定不惜一切手段,為胡蝶"找回"財物。

說到傷害自尊,或許用在胡蝶的丈夫潘有聲身上更為確切。儘管戴笠並沒有怎麼注意潘有聲,但他覺得,一個男人跟著太太寄人籬下,這其實是非常有傷自尊的。倘若這種日子延續下去,那豈不成了吃軟飯的男人?

也是在這一刻,他決定在適當的時候為潘有聲找個差事,最低限度能養活自己。或許這個打算的背後還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從見到胡蝶的那一刻起,那個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女神"已然跌落凡間,變得近在咫尺,觸手可及,這讓他不能等閑視之。

但他很清楚,這個目的能否達到並不取決於他,因為胡蝶既不是周志英,也不是余淑恆。只能是姜太公釣魚,上不上鉤就看"緣分"了。總之不能傷害雙方感情,大不了像陳華、王映霞,再收穫一個紅顏知己。

春節後不久,在蕭勃返回美國的時候,戴笠開具了一份為胡蝶購置丟失物品的清單。他知道找回那些行李的希望十分渺茫,不如為她購置一些,一方面討其歡心,另一方面也算是對行李被劫案做個了結。

因為胡蝶行李被劫地點的情況十分複雜,當時香港和珠江三角洲已經淪陷,在淪陷區與廣東後方地區交界的三岔路口,經常有日軍前來侵擾,更有形形色色的土匪歹徒專門在這一帶搶劫難民的錢財,很多難民的行李在這個三岔路口被搶劫,包括胡蝶的行李。

在這樣一個眾多強人出沒的地帶,要弄清是哪一伙人搶了胡蝶的行李並非易事。在軍統廣東相關外勤單位偵察無果的情況下,倒是廣西方面在桂林的市場上發現了走私的西藥等貨物。顯然,除了胡蝶的那些闊太太朋友們走私這些洋貨,一般難民是沒有能力大批購置這些東西的。無奈這些東西的主人是誰卻無法辨認,倒是一件貂皮大衣被認出是胡蝶的衣物,但銷贓歹徒拿到錢後早就溜了,線索就此中斷。

所以戴笠認為,與其花費人力物力盲目尋找行李,不如購置一些了事。當然這些東西不能太多也不能太貴重,否則被拒收反而會弄巧成拙,哪個女人不認識自己的心愛之物呢?

戴笠開具的購置清單,都是不太貴重而又是胡蝶喜歡且急需的物品,諸如法國香水、義大利皮鞋、絲綢睡衣等。與陳華接觸多年,戴笠對這些洋派女人的喜好了如指掌。

3月2日,戴笠與梅樂斯乘飛機自重慶飛往桂林,然後赴湖南衡陽,福建建甌、建陽等地中美合作所辦事處巡視。這些物品運到重慶時,戴笠尚未返回重慶,他指派親信秘書王漢光送到漱廬,交到胡蝶手中。

王漢光只說是尋找回來的物品,其他並不多說。胡蝶打開一看,這些東西雖然與自己被搶劫的大致相同,但都是全新的,並貼有美國商標,顯然是新購置的。

胡蝶十幾歲進入影藝界,風月場中男男女女那點事她比戴笠見識得多。軍統不是警察局,不是破案單位,戴笠也不是賑濟會成員,即使看杜月笙的面子,他也有大把的理由予以推脫。他既然應承下來,破案也就罷了,對她的種種照顧,她怎能不心領神會?她肯接受他的幫助,心甘情願住進漱廬,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可戴笠不在眼前,她連一份感激之情都無法表達。

"女神"跌落凡間

離開福建,戴笠前往湖北老河口視察緝私署豫鄂辦事處,然後去洛陽視察,再啟程赴西安,下榻西安玄風橋十四號。不料事情沒辦完突然咳嗽、發燒,全身無力,經診斷為肺病。

戴笠一向身體強健,根本不相信自己會得肺病,硬說是水土不服所致,但是全身無力,只好卧床治療。

消息傳到重慶,蔣介石發來手書慰問函,云:"貴恙如何,甚念,希珍重為盼。中正三月二十八日。"

這封慰問函讓戴笠感慨萬千。當時戴笠身兼多職,位高權重,將達到他一生中權力的頂峰。但他明顯地感到與蔣介石之間有了隔膜,感覺到蔣介石對他的態度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這變化的緣由是多方面的:

首先是來自蔣介石身邊人的影響。他與宋子文關係密切,宋子文卻總是與蔣介石不合拍;他不想得罪孔祥熙,但軍統涉足緝私、郵檢、水陸交通檢查等多個領域,想迴避也迴避不了。而宋美齡與孔家的關係遠勝於宋家,蔣介石的耳邊風裡就有了對戴笠的諸多不利信息。正所謂"積羽沉舟,積毀銷骨",同樣的聲音聽多了,不怕你不相信,何況是來自枕邊的聲音,儘管蔣介石對孔祥熙的貪腐心中有數。

何況,蔣介石身邊還有一個分量足夠重的毛慶祥。當初毛慶祥兼管軍事委員會技術研究室,一直不肯放手軍統電訊人才,至今仍巴不得一口吞併軍統特技室,對戴笠自然不會有好看法。

何況,還有"二陳"。韋孝儒案成為"二陳"及中統對軍統詬病的口實,加劇了雙方的矛盾與爭鬥。

何況,軍統的觸角伸及各戰區及經濟、交通、貨運等多個領域與部門,觸及的不僅僅是孔門的利益,還與一些相關派系、團體、部門產生利益之爭,蔣介石的耳邊也就有了諸多不同的聲音。

更何況,繼平津特務組織大規模淪陷後,京滬特工組織全面塌方,儘管戴笠做了多方面補救,蔣介石的不滿卻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這封慰問函對戴笠來說十分重要,不待病體痊癒,他便啟程赴甘肅,部署在蘭州建立機場航空檢查所事宜。

而就在此間,胡蝶又收到一件重要禮物--一枚重1.1克拉、價值5000元的鑽戒。

這件禮物並非戴笠所購,而是胡蝶自己的物品。在戴笠交給廣東特務組織的尋找丟失物品清單中,這枚戒指被列在首位--這是胡蝶最鍾愛的物品。湊巧,廣東特工在江東一家寄賣店裡發現了這枚戒指。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戴笠正在西安卧病在床,他立即指令購買那枚鑽戒並秘密監視那家商店,以便順藤摸瓜,挖出盜匪。

不料戒指買到後線索就斷了,原來那家商店正是盜匪的銷贓黑店,幕後老闆正是盜匪本人。如此貴重物品這麼快就賣出去了,引起了盜匪的懷疑。於是關門大吉,唯一的線索就此被切斷。

當然,戴笠醉翁之意不在酒,緊要東西找到就好,破不破案並不重要。

拿到這枚珍貴的鑽戒,胡蝶喜出望外。不用看,用手摸她都能知道這是自己的東西。可戴笠不在重慶,她實在無法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4月初,戴笠回到重慶。由於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與休息,一進家門(曾家岩公館)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倒在了床上。發燒、咳嗽,只得一邊打針吃藥,一邊在病床上指揮軍統局的工作。

沒有通知胡蝶,儘管他心裡一直在想著她。但是,不通知不等於隱瞞,有人說這是欲擒先縱,其實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對於心中的"女神"不敢輕易去碰觸,就像桌上的花瓶,萬一不小心碰掉摔碎,豈不雞飛蛋打?

但是,胡蝶一直在打聽戴笠的歸期,一到重慶就病倒的消息怎能瞞得過她?有天中午戴笠剛剛睡著,胡蝶悄然登門,一直負責照顧戴笠的副官賈金南悄聲告訴她:

"戴先生剛剛打過針,現在睡著了。"

賈金南是戴笠最早跑單幫時配備的勤務兵,多年來一直跟在戴笠身邊,後來升為副官,仍然負責照顧戴笠的飲食起居,對戴笠的性格愛好了如指掌。戴笠對胡蝶的心意他心知肚明,所以見胡蝶上門,趕緊讓到客廳,又沏茶又倒水,然後進到戴笠的卧室,見戴笠仍然閉著雙眼,正要轉身離去,卻被戴笠叫住了:

"誰在外邊說話?"

"戴先生,是胡蝶小姐看你來了。"

"噢。"彷彿是意料之中的事,戴笠輕聲說,"讓她進來吧。"

這是胡蝶第一次走進戴笠的卧室,她完全沒有想到,戴笠舉辦宴會一擲千金了無吝色,且將漱廬裝修得豪華考究,他自己常住的公館卻是另一番景象。如果說客廳的布置還說得過去的話,那麼卧室就太過簡單了,只有一張寫字檯、一把椅子和一張床。衣服很整齊地摞在雙人床的一側,文件碼在寫字檯上,看來病中還在批閱文件。

戴笠自幼好面子講排場,在外人面前絕不掉價,在外國人面前更是講求"中國式"排場,中美所成立後宴請美國人極盡奢侈,這也成為許多知情人對他的詬病。但他個人生活卻很隨意,可以簡單、簡樸,但必須乾淨、整潔、衛生。講求衛生是他自幼養成的習慣。

見胡蝶走進來,戴笠拿掉額頭上的濕毛巾,想翻身坐起來。胡蝶忙按住他。

"你不要起來,躺著說話就好。"胡蝶邊說邊用手摸摸戴笠的額頭,"這麼燙!怎麼會把自己累成這個樣子?"

說著,胡蝶拿起戴笠隨手放在床邊的濕毛巾,在床邊的盆里泡泡,擰乾,給戴笠敷在額頭上。戴笠的目光,就隨著胡蝶的動作來迴轉,一直停留在胡蝶的臉上。待胡蝶在床邊上坐下來,正是四目相對時。

兩人靜靜地望著對方,戴笠動情地說:

"瑞華,當年在電影院看著銀幕上的你,我做夢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你會坐在我身邊。現在就是讓我去死,我也死而無憾了。"

接下來,胡蝶天天到曾家岩公館照顧戴笠。戴笠巴不得這個病多纏綿些日子,可他原本在外治療得已無大礙,不過到"家"後精神一放鬆,才感覺沒好利索,稍加治療也就完全康復了。可身邊有美女陪伴,他也就藉機在公館裡多"窩"了幾天。

欲知後事如何,歡迎購好書《戴笠:黑暗時代里最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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