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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男神出現在我家我心花怒放,他的話讓我心碎:幫我追個女生

暗戀男神出現在我家我心花怒放,他的話讓我心碎:幫我追個女生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空階雨 | 禁止轉載

房間傳來敲門聲時,外面寒風呼嘯,暴雨如注,整座城市都在搖搖欲墜地顫抖。

「杜小姐,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嗎?」

「你怎麼知道我姓杜?」

「前台小姐說的,她說你一個人住了雙人間,其他房間都租滿了,讓我來你這裡碰一下運氣。」

我扭頭,窗外滂沱大雨嘩啦啦傾瀉而下,在窗檯敲出啪啪的響聲,再轉頭,對她微笑,「進來吧!」

「我姓林,你可以叫我林蕭。」她一隻手把箱子提進了門,身上一股獨立而倔強的氣質。

林蕭洗完澡出來後,我靠在床上玩手機,對著手機屏幕哧哧地笑。

「和男朋友聊天吧!我猜他應該馬上就是你的丈夫了。」

我放下手機,憋著笑說:「我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她笑了笑,用頭髮遮住了臉,而就在那一瞬間,她的笑容掠過了一絲苦澀,儘管她躲避,但我看到了。

林蕭一切準備好後,我們彼此閉了眼。窗外雷雨陣陣,像要將這座城市吞沒,我睡眠一向很淺,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眠,

「你睡了嗎?」林蕭突然出聲。

「對不起,我吵……」

「我想給你講一個笑話。」

我笑著答,「好啊!反正也睡不著。」

「這個笑話很長,也有點冷。」

我們倆睜著眼睛,黑暗在眼前逐漸明亮。我側躺傾聽,她仰卧看著天花板,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微微啟唇。

1

我都到這個年紀了,但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很諷刺吧!但更諷刺的是,我在得不到任何回應的情況下,愛一個人愛了那麼多年。

那其實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那年我剛大二。他吧,雖然是個不學無術,混跡社會的狂妄之徒,但是家底殷實,天生長得一副英俊的好皮囊,再加上玩Qap愛音樂,簡直酷斃了。

我單親,性子有些倔強,說明白點就是有些陰暗,小時候喜歡一個人躲在房間唱歌,很低沉悲傷的那種歌。上大學後為了經濟獨立,經常在夜店酒吧跑場子賺錢,我們的初遇就是在一家酒吧,在那個該死又美好的晚上。

他穿著一件鮮紅的NIKE運動服,拿著話筒在吧台中央非常顯眼。他一上去,整個酒吧的氛圍立馬飆升,呼喊聲,電競聲,濃重的金屬音樂聲,還有聚光燈,一齊向他涌去。他邪魅一笑,打著響亮的口哨回應,眸子里是一股抵擋不住的狂傲。

我就那麼站在推推搡搡的人群里,看著站在聚光下唱歌的他。唱到高潮的時候,底下的女孩們瘋狂應援,一浪高過一浪,像平靜的海面被突然而至的暴風雨席捲一樣,洶湧澎湃,不停不歇。

我被他身上那股瀟洒狂妄的氣質深深吸引,小時候在心裡種下的陰暗種子,似乎在這一刻被真正喚醒。青春就是該這樣極致,這樣瘋狂。

「那你們應該是一起唱歌的時候認識的吧!並且你的歌聲應該驚艷了他。」我完全沒有了睡意。

你錯了,他是古時騎在馬背上,欣賞花海的公子哥,見過唱歌好的女孩不計其數,我這樣的,不算什麼。或者諷刺一點,在他哪怕短暫的記憶里,我其實什麼都不算。

但我們確實是因為歌聲認識的。

如果要給他留下什麼深刻印象,要麼我唱得比他好,要麼就拉開曲調之間的反差。到了我們這樣的年紀,應該很清楚那種感覺,那種猝不及防的落差對心靈帶來的強烈衝擊感。

憑藉從小練就的唱功,我唱了一首哀婉低沉的英文歌,成功地將一部分人從熱鬧中解離出來。酒吧安靜了,迷離的燈光下,我覺得我能聽到他們內心的撕裂聲。這是我的聰明,也是我的心機。

我果然是有心機的,在酒吧時我趁亂離開。你要知道,一個人當場抓住你開始聊天,和讓人調查信息之後再找到你,意義是不一樣的,我雖然不能百分百確定他會找我,但我願意賭一把。

我的等待沒有多久。幾天後在另一個夜店,在衛生間的狹窄走道上,他靠在牆上,半個身子擋住我的路。逆著光,他耳朵上那枚黑色耳釘,像一個魔力指環一樣吸引著我,讓我窒息到就那麼獃獃地凝望著他。

他亦看著我,眼睛戲謔,眸子深處透著邪笑,大拇指抹過唇角曖昧地說:「我們認識。」

我偏頭,回應他一個同樣戲謔的眼神。

「在酒吧。」我們幾乎同時說出,又同時帶有挑戰性地相視而笑。

「林蕭,我有一點不懂,你為什麼要說出『在酒吧』這幾個字,那不是一切都暴露了嗎?」

你知道嗎?我是一個信第六感遠遠超於信事實推理的人,就在他看向我的那瞬間,我內心突然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熟悉感,彷彿我們是相識了許久的老友。

或許你不懂我的這種感覺,但那一刻我就是明明白白地知道,我們這輩子會成為真正的肺腑朋友,但是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戀人。

我們突然彼此沉默,原來這個笑話的底色,是悲傷。這一刻,我才在意到,窗外的雨比我想像得還要滂沱。

2

林蕭下床,從行李箱拿出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抬抬手說:「故事和酒更配!」

我坐起來,順手開了床頭的夜燈,接過酒呷了一口問:「後來呢?」

林蕭裹了裹睡袍,移到窗前,整座城市在雨水的腐蝕下像一塊潰瘍的傷口。

和我預感到的一樣,後來我們順理成章成為很好的朋友。在台上唱歌時,他給我一個漂亮的響指,我就能很好地配合下去,他彈吉他時我在一旁打鼓,相視而笑,說不出的默契。

他把我介紹給他的哥們兒,我有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他開車到校門口接我,穿著一身怪異又時尚的衣服,倚在車子上遠遠地叫我,「林蕭,還能再走慢點嗎?」引得很多人的羨慕,滿足了我所有的虛榮心。

當然,我也跟著他學會了很多不好的東西。比如深夜他坐在台階上抽煙時,我搶過一根,從他的煙頭處借火點燃。他一開始會彈彈我的額頭說:「屁小孩,好的不學盡學壞的。」後來再一起抽煙時,我們會比誰吐出的煙霧能形成更大更圓的煙圈。

讓他陪我去紋身店,我抱怨不知道紋什麼好,他把我按到紋身師手裡說:「和我一樣的紋身,弄輕點,不能比我的好看。」於是我的手臂有了和他一樣的紋身,一串漂亮的英文字母「Forever young」。

我開始逃課,經常和他們廝混在外面,熬夜喝酒,在城市的街頭追風,累了就坐在台階上抽煙,青春變得這樣肆無忌憚又酣暢淋漓。

我們之間熟悉到,很多人說起他時,也會順帶說:「哦,他是不是身邊常常帶著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子和他一起唱歌,配合還相當不錯嘞!」

如果把我們放在古代,我們也可以被稱為琴瑟和諧,鸞鳳和鳴吧!

可是這種琴瑟在御,莫不靜好的日子並沒有一直持續。我說過他有錢有品有相,身邊永遠不差女人,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只是恰好談膩了戀愛,處於疲倦期和休息期。

我大二上學期結束後的寒假,白天在一家咖啡店打工。那個午後,他像往常一樣找我吃飯,身邊卻多了一個女人,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姑且叫她女人A吧!

他對女人A說:「這位,是我最鐵的哥們,酒吧唱歌一姐。」然後又指著女人A說對我說:「這位是……」

「女朋友。」女人A搶先說,像在宣誓某種主權一樣,當時我的心一下子就空了。

他們坐在咖啡館等我下班,我給他們端了拿鐵咖啡,他拿起咖啡挑挑眉說:「就你最懂我。」

我癟癟嘴巴,裝作一切很平常的樣子,但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那種痛有多無所遁形。

後來我們仨一起去吃火鍋,女人A喜歡吃辣,嘟著嘴巴拉著他撒嬌,在我面前做盡一切恩愛,我在對面,如坐針氈。

最後他還是點了清淡口味,女人A生氣,「你不是也喜歡辣嗎?這種追求刺激的感覺。」

他夾了蔬菜放進女人A的盤子說:「乖,林蕭胃不好,而且人家晚上要唱歌,吃辣刺激喉嚨。」

他決定的事情,一般輪不到別人插嘴,女人A不再說話,只是時不時向我投來目光。女人對女人的嗅覺總是這麼敏感。

女人A之後是女人B,他約會還是會拉上我,並且我也會不知趣地跟上。他和女人B吵架,把人家拋在了野外,他打電話讓我去接。他總是這樣,每次談戀愛出現問題,都讓我處理。

女人B坐在副駕駛上,像說笑話一樣風輕雲淡地說:「我們吵架是因為你,我問他是不是喜歡你,或者你喜歡他。林小姐,你想知道答案嗎?」

我突然剎住車,握著方向盤獃獃地看著前方,前方是一片枯灰、狂野和陰霾的天空,她還沒有回答,我的心就已經擠滿了惆悵。那麼重,那麼濃。

「我跟他打賭,你肯定喜歡他,然後他生氣了。他說我在褻瀆你們之間的關係,然後把我扔下了車,之後你就出現了。林大小姐,你說這是他對你們友誼的尊重呢?還是對你愛情的警告?」

我用鼻子輕輕地哼了一聲,加大了油門。

我就卡在那條我不願撤離的縫隙里不上不下,我們之間,朋友之上,戀人永遠不滿。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會談戀愛,還是把戀愛當口香糖,當咀嚼到沒有甜味後,嘴巴一張,就隨意吐出。

他的每段戀愛時間都不長,我揶揄他,「那麼大一堆美女就這樣被你放跑了。」

他拽過我,像哥們一樣挽著我的肩膀說:「女人真作,天天問我愛不愛她,我說愛愛愛愛,她又嫌敷衍;我不說話,她又耍脾氣鬧,說是不是因為那個林蕭,你說作不作?」

我心裡一顫,感覺全身的血液全都往臉上迴流。那是第一次,我們之間觸碰到這個敏感話題,但也只是觸碰。

他曾經的一個女人在離開的時候對我說:「他呀,就是大海上一葉漂泊不知疲倦的舟,水把他推到哪個彼岸,他便停留在哪個彼岸。等厭倦了岸邊的風景,他便離開,繼續去尋找另一個停靠點。」

而我會成為你的彼岸,或者累了困了的歇腳點,還是僅僅只是千萬水分子中的一滴。我側過臉偷偷看他,他看向遠處,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只有耳朵上的那枚精緻的紅色耳釘,在夜燈下發著誘人的散光。

以前我一直覺得男人帶紅色的耳釘肯定丑爆了,可是這些東西,在他身上就是那麼渾然天成,並且對我有著深深的吸引,就像是魔力。

3

而我是什麼時候被這股魔力吞沒到毫無退路的,大概是我大四的那個秋天。他帶我回了一趟他的老家,飯桌上他奶奶笑著對我說:「這小子還是第一次帶女孩兒回來呢!」

我的臉一陣紅暈,搗鼓著碗里的飯,裝模作樣地問他:「真的嗎?那我可有福了。」

吃完飯我陪奶奶在院子里聊天,給她講笑話,講發生在他身上的所有事情。末了,奶奶拉著我眯著眼睛說:「姑娘,看你說起這小子的事情,眼角眉梢都在笑,你很喜歡我們家臭小子吧!」

我張牙舞爪的手停在了半空,笑容僵在臉上,動了動嘴唇卻半晌說不出一個字。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藏不住,你的語言行為都無時無刻不在表達著你的內心。

最後是他出來幫我解了圍,他擦著濕漉漉的頭髮說:「林蕭,快去洗澡。」

我對奶奶笑著說:「奶奶我去洗澡了。」臨了,湊在她耳邊說,「奶奶,你要和我一起守護我們的秘密。」

奶奶哈哈地笑著說:「好好,不說不說。」

經過他身邊時,他一隻手挽過我的脖子,抬起我的下巴說:「臭林蕭,跟我奶奶說什麼呢?」

我仰頭看著他潮濕凌亂的頭髮下,素凈中帶著點邪魅的臉,臉紅心跳得慌忙逃脫。站在浴室的花灑下,我多希望,我可以成為他幸福的一部分。

那晚月光從老窗戶照進屋子,我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後來乾脆爬了起來。剛走到走廊,就看到他略顯落寞的背影,一件大紅色的衛衣在他身上顯得鬆鬆垮垮。

我走過去和他並肩坐下,拿起煙盒子點了一根煙。

「怎麼,睡不著啊!」

「嗯。」

「今晚跟奶奶聊了會兒天,挺有感觸的,林蕭,你說我們是不是老了。」月光下他的臉上泛起一絲無奈。

我一陣恍惚,看著他說:「我好久沒有看到這麼美的月光了。」

他搗了搗我的頭髮,「說什麼呢?」

我一驚,忙說:「是啊!我們都好久沒有去唱過歌了。」

他掐滅了手中的煙,「回去該好好理理正業了,人生不該這麼荒廢下去。」

我看著他笑。兩年了,他已經褪去了我初見他時的奔放狂傲,現在說話都像個成熟的大男人了。

那晚的秋風很大,颳得樹上的葉子簌簌作響。他碰到我冰涼的手臂,溫暖的大手揉了揉我的頭髮說:「睡覺吧,明早還得回去呢!」

後半夜的時候,我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怎麼,突然間上吐下瀉。他被我吵醒,去屋子裡翻箱倒櫃地找葯,我好不容易不吐了,夜裡又發起了高燒,燒得神志不清。但我能感受到他在我身旁忙來忙去,額頭上的濕毛巾被換了又換。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我正靠在他肩上,沒照顧過別人的他正在喂我吃藥,樣子肯定滑稽極了。其實那時候我已經有了點意識,但借著那股糊塗勁兒,我順勢整個人倒在他懷裡,一隻手還死死地纏住他的衣角。

屬於男性深深淺淺的呼吸撲在我的耳鬢和發叢,躺在他懷裡,感受著他上下起伏溫熱的胸膛,第一次人生找到了這種歸屬感。

他揉了揉我的頭髮說:「早知道要受這麼多罪,就不讓你陪我來了。」

我的一行眼淚就不由自主滑了下來,感動和愛,在這一刻,那麼強烈。心裡有個聲音在對我說,林蕭,你已經陷得沒有回頭路了。

早上醒來已經十點多,他抱拳半個身子倚在門上,嘲笑我,「不僅能吃,還挺能睡的啊!」

早晨的陽光在他身後一層一層地鋪開,我有點恍惚。他靠近,雙手插進口袋,居高臨下對我說:「醒了就起來吃飯。」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疑惑地看著他。

「放心,沒占你便宜。你的房間就在奶奶隔壁,怕吵到奶奶,才把你搬過來的,真重。」他嫌棄地看了我一眼。

我坐起來,頭下枕著的是我初見他的那件紅色外套,我把頭埋在衣服里,聞著從衣服里散發出的植物清香,從未有哪個時刻有過這樣的幸福。後來那件紅外套一直被掛在我的衣櫃里。

回來的路上,他睏倦的腦袋跟著大巴左右搖擺,我把他的頭按在我的肩上。那時候我在心裡想,如果他失戀的時候再對我說:「那幫女人真作,天天問我是不是喜歡林蕭。」那麼我一定要鼓起勇氣問他,「你可不可以說一聲是。」

4

窗外的雨終於有了一點停歇,積水嘩嘩地沖刷著城市各個陰暗的角落。車子碾過發出濕答答的碎裂聲,林蕭從梳妝台上拿起一根煙,用打火機點燃,一陣煙霧騰起。

可是悲哀啊!我連問這句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們從老家回來以後,我忙著寫畢業論文找工作。他也收斂了年少的玩興,開始在他爸爸的公司上班,變得更加穩重成熟,我們之間的交流逐漸減少。

他的信息我都是陸陸續續從別人口中得到的,說他經常跟著他父親跑業務顛倒城市,說他忙得根本沒有談戀愛了,還說他會時不時提起林蕭,哀嘆一句,「唉!已經好久沒有見到林蕭了。」

我聽到後,在睡夢中也能笑出聲,我在他心中,到底還是特別的。

說到這兒,她突然停頓,看著我說:「杜小姐,我冒昧問你一下,你丈夫對你好嗎?」她用了丈夫這個詞。

我靦腆地笑著說:「雖然我們還沒有舉行婚禮,但我們已經領了結婚證。他這個人,有責任感,對我溫柔,做事也成熟穩重,感覺遇到他是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我抿嘴而笑。

那你知道老公和丈夫的區別嗎?很多女孩子在愛之初,對自己的男朋友左一句老公右一句老公,但卻很少叫丈夫,不是因為老公流行通俗,丈夫老成俗氣。而是,老公帶給人的只是親切感和新鮮感,而丈夫帶來的是穩重感和歸屬感,一段真正的婚姻,不是新鮮,而是歸屬。

「那我想我找到我的歸屬感了,但這和你的故事有關係嗎?」

有,後來某天,他突然出現在我的公寓,一隻手靠在牆上,獻媚的眼神,一副求我幫忙的樣子。

他居然讓我教他談戀愛,一副一本正經的認真臉。

他給我的解釋是,為了防止以後遇到自己真正心動的人,有備無患嘛!

如果說在老家是滿足,那麼那段時間才是真正的幸福。每天我下班後,他都來我的公寓學習。我告訴他,和女朋友約會,不能向以前一樣,到餐廳後大搖大擺自己先坐下,拿上菜單噼里啪啦就點好了菜。正確的做法是,帶女朋友找一個舒適的位置,然後幫女朋友拉開凳子。

每晚吃飯,我訓練他喂女朋友吃東西,以至於我們一起吃飯時,他熟練地喂我食物,我就自然地張開嘴巴。

周末逛街,教他怎樣為女朋友提包刷卡;過馬路時怎樣照顧好她;口渴時主動擰開瓶蓋。讓他這樣的大公子來服務別人,真是笑話百出,但我們哈哈大笑的時候,居然真的有一種我們正在約會,甚至是家的恍惚感。

那半年多的時光,我們曖昧之上,戀人未滿。每次教他那些東西的時候,我都把自己當成他的女朋友,甚至把注意事項都一筆一划寫下來。比如,記住在一起的紀念日、女朋友的生日,女人都是敏感動物,一定要記得買禮物、適度地在社交平台秀秀恩愛。我希望他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能記得我們一起度過的所有時光。

你看,愛一個人,原來真的會低到塵埃里去。

但如果那個人不愛你,就算你低到塵埃,那有能怎樣?當有一天,他提著一籃子的蔬菜來找我,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如今要親自洗手做羹湯,我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了。

後來在一家餐廳,他領著他的新女朋友,不同於其他女人,這次是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溫柔女子。長相甜美,舉止優雅,他就像寵公主一樣寵著她。

他們找到餐廳最舒適的位置,然後熟練地拉開凳子,紳士地把菜單遞給她。他們面對面坐著,談笑風生,這一系列的動作他做得行雲流水。

你能懂嗎?那瞬間我的感受,就像一條被拋棄到沙灘的魚,掙扎在陰暗的泥沙里找不到呼吸的缺口。之前精神上建立的種種美好頃刻間被碾壓得支離破碎。

所以杜小姐,婚姻之所有能成為生命的城牆,一定是夫妻雙方靠一磚一瓦建立起來的,一廂情願建築起來的都是玻璃世界,不堪一擊。你當初用想像把它建築得多麼美好,就要心甘情願去承受多少玻璃渣帶來的血肉之痛。

5

林蕭搓了搓手臂,看向我,「我們躺在被子里說吧!要是把你凍壞了,你先生該怪罪我了。」

我和林蕭爬上同一張床,用被子蓋住身體,東倒西歪的酒瓶子和一堆的煙蒂亂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

「你就要結婚了,我還在這裡和你說這麼悲傷的事情,實在是不應該。」林蕭有些抱歉地看著我說。

「沒關係,我喜歡聽故事,而且我想知道,最後他知道你愛了他那麼多年嗎?」

他最後還是知道了,至於他是怎麼知道的,在後面呢!

從我知道他再談了戀愛後,我便開始找各種理由躲開他,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姿態,去迎接他在我面前毫無波瀾的談笑。

以前他把談戀愛當做嚼口香糖,而現在,為了讓女朋友感受到他的真誠,他一點一滴找我學習。為了照顧好女朋友的情緒,不受外界的干擾,他選擇避開我,也許他也認為我是他愛情的剋星吧!

可我還是克了他的愛情,那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失敗。失敗的不僅愛情,還有事業,對於一個行走在巔峰的人來說,愛情事業兩落空的人生,活著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

我記得那時新年快來了,城市其樂融融萬家燈火,他在夜店找到喝得爛醉如泥的我,把我拽到衛生間質問我,「林蕭,誰讓你去找她了。」

我的心一空,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發出綿密的碎裂聲。以前他從沒因為他的感情質問過我,我叫著他的名字說:「我沒有!」

「你沒有,人家姑娘招呼不打就走了,除了你還能有誰?你知不知道我爸的公司得不到融資,會倒閉的。」

那時我才知道他談戀愛的原因,經濟聯姻,這種只在電視劇里看到的情節,有一天居然發生在我的身邊。

「事實上,你沒有去找過那個女孩對嗎?」

是,可我們的關係並沒有任何緩和,因為那晚我還做了另一件事情。

「你親了他?」我說得猶猶豫豫。

你猜對了,在我聽到他並不是真心實意喜歡那個女孩時,我笑了,摸著他的臉說:「原來你不是真的喜歡她啊!哈哈哈……」

然後趁著酒意,我踮起腳吻了上去。

林蕭說到這兒,雙手捂住臉,又點了一根煙。

新年,他背上背包去旅行,我已經決定了死纏爛打,大不了就魚死網破。我們一直向北前行,草木逐漸枯萎,大北漠的肅殺漸漸逼近。

「你們是去西藏?」

不,沒有到達西藏。我們之間的緣分太淺了。

我們是在一個寒風呼嘯的夜晚到達青海的一個邊陲小鎮。我緊緊跟在他的身後,他大概是受不了了吧!反過來拽著我的肩膀,失望的語氣,「林蕭,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那晚在擁擠的青旅,七個人擠在一張地鋪床上。我們挨著彼此,他睡在我的對側,呼吸均勻。我小心翼翼地把手探進他溫暖的掌心,借著照進屋子的一點昏暗燈光,光明正大地看著他的眉眼。

我愛這張臉愛了那麼多年不知厭倦,我像著了魔一樣,再一次湊向他的嘴巴,軟軟的,透著溫熱的體溫。

觸碰到他嘴唇的那一刻,一顆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滑了下來,原來眼淚也可以這麼滾燙。

「你是瘋了嗎?」我還未放開的時候,他突然啟唇,聲音低沉。呼吸打在我的臉上,我能聽到我的心跳,像馬踏在青石板上一樣,嗒嗒嗒地響。

我以為我會迅速躲開,但我沒有,而是順勢用額頭抵著他,閉眼叫著他的名字說:「不要推開我,就一晚上,求你了。」

屋外的風聲咻咻地叫囂著,他迷迷糊糊地抱住了我,我蜷縮在他的懷裡,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們在小鎮逗留了一個星期,從那晚以後他像避瘟疫一樣躲著我,白天在酒吧嗨歌,晚上在旅館喝酒把妹,他的瘋狂程度以至於我逢人就能聽到人們談論他的名字。

我不忍心他這樣糟踐自己,當然我也深知他這樣做的原因,他是在逼我主動離開。

那天晚上我終於受不了他的逃避,敲響了他的門。他裸著上半身,頭髮亂蓬蓬的,看到我後迅速把門關上。

我一隻腳卡在門縫,雙眼直視他。

「你到底想怎樣?」

「穿上衣服馬上出來,不然我馬上報警,掃黃。」我轉身離開。

「你瘋了吧!」

「是。」我回頭對他喊。

他下樓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我看著他,眼神無限悲憫。

「林蕭你先聽我說,一,我不愛你,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不可能。二,要麼做回朋友,要麼就此道別吧!三,想對你說聲謝謝,發自內心的。」然後他轉身離開了,自始至終,他沒有給我機會說一句話。

我坐上回程的車一路哭著回來。其實我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為什麼不愛我,不愛我卻要我陪他談一場虛假的戀愛,然後索取我的青春去愛別人。

後來我們默契地不再聯繫彼此,我搬離了那個城市,開始另一種生活,開始約會相親,過上相對正常的生活。

哎呀,那年七夕的時候,真的好想他啊!然後就在朋友圈看到他的動態,你知道嗎?他從不發朋友圈的人,在那晚深夜發了一條秀恩愛的動態,我想這一次他真的找到了他的真愛。

6

天邊開始呈現出微蒙蒙的藍,林蕭講完了她的笑話,天就要亮了。

「忘掉過去吧!林蕭。就當做青春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雨,這世界上,總有一個人會給你一個家。」

林蕭扔掉手中最後一根煙,把窗戶徹底打開,樓下路過車輛的滴滴聲以及清潔工掃地的唰唰聲,像找到出口一樣趁機鑽入。早晨清爽的風攜帶著新的生命撲面而來,林蕭張開手臂,深深呼吸,我終於看清楚了那串長長的英文紋身。

「好多了,我今天來,本來就是和過去做一個告別,謝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

我們開始收拾各自的東西,幾分鐘後我們又將像陌生人一樣,淹沒在茫茫人海。站在電梯里,我把一張結婚請帖遞給她,「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有時間的話,歡迎來參加我的婚禮!」

林蕭看著我手上紅紅的一張請帖,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悲涼。最後她還是接過了,遲疑而顫抖,「沒想到,接到他的結婚請帖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一晚上沒有流一滴眼淚的她,此刻說話帶著哭腔。

我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

她抹了抹紅通通的眼角說:「沒什麼,你別放在心上,我不是說過嘛,他也已經找到了自己幸福。看到與他相關的東西,原來還是會忍不住流眼淚。」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我看到未來的丈夫正準備穿過馬路。天不是很亮,他的身影有一些模糊,但這並不妨礙我們認出他。

出了門,我轉向她說:「林小姐,他來接我,我就不送你了。」

「不用了,祝你們幸福。」她一隻手扶著我的肩,「蕭夫人,一定要照顧好我的青春。」然後拉著行李箱,掉頭離開。

蕭先生穿過馬路走到我跟前,邊往我身上披了衣服邊說:「別凍著了。」

我抬頭看著他笑,「丈夫。」

他臉上立馬暈起一片潮紅,「幹嗎?大早上把我吵醒就為了表白啊!」

我抿著嘴看向林蕭漸行漸遠決絕的背影,在心裡感嘆,一個人哪有什麼三頭六臂,九等功夫,憑一己之力就能修來八輩子的福氣。那所謂八輩子的福氣,不過是無數女孩用最青春為代價換來的。

「那女孩是誰?感覺背影那麼悲傷。」

「她叫林蕭,你認識這個女孩嗎?」

蕭先生挽過我的肩膀轉向馬路對面,「說姓林的我倒認識幾個,可是叫林蕭的,你的丈夫還真不認識。」

你當然不認識了,因為林是她的林,但蕭是你的蕭。

其實杜小姐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一切,只是成長教會我最大的東西,便是學會緘默和傾聽。成熟塑造給我的最好性格,就是保持一種天真,因為愛情這種東西,有幾個不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誰又能想到,在傾聽著別人故事的那個杜小姐,也是否在夜裡撕心裂肺地想起,她一個人跑到西藏,是因為她曾經一抔土,一壺水辛苦耕織出的小樹,現在已經長得茂盛翠綠,成為了別人的庇蔭。

蕭先生臨開車時,我拉過他的手臂,捲起袖口心疼地說:「當時洗紋身我也沒能陪著你,一定很疼吧!」

蕭先生按過我的額頭印下一個柔軟的吻,「最初接近你,是為了融資;後來我追到西藏去找你,是因為愛情;回來後,我洗掉紋身,是因為我要對你負責。」

車子穿過雨水沖刷過的城市,青春隨著黑夜的退去也跟著謝幕,不管我是否愛眼前這個人,我都要善待我的婚姻,因為我也希望,這世界的另一個人,能同樣善待我的青春。原題:《青春的失與愛情的得》,作者:空階雨。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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