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慣了大館子的人總有一個蒼蠅小館的念想,小館雖小但卻愛的深沉
微觀小館在每個城市都有如神跡,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在路邊與你擦肩而過的一個窄門就是一個存在了幾十年的老味兒,自然更不會知曉你苦苦尋找的地道風物其實就在狹仄的衚衕里,但是每個愛吃的人都會對地道一詞魂牽夢繞,轉換來的就是吃客們在各地尋找老館子,小館子的熱情和痴迷。
每個地方都有極好吃的小館子,可能都稱不上館只是一個攤子,比如在貴州,以前在貴陽工作的時候經常在柏頓酒店樓下吃早點和宵夜,那條街很像香港的老街,有很大的坡,街道兩邊有古舊的扶欄,扶欄外是車水馬龍,扶欄里是人間煙火,許多當地特色的小吃都在這條街上開的紅火,糯米飯,炒米粉,牛肉粉,羊肉粉,烤小豆腐,酸湯魚,小燒烤等等,而這些小吃幾乎沒有幾家是拘泥於店面的,糯米飯就是一個推車推出來的爐子,兩個輪子推出來就是買賣,貴陽的糯米飯貴在配料,花生碎,軟哨,香蔥,肉鬆等等一碗糯米飯包羅萬象,糯米綿軟香糯,配料香氣口感各異,一口就吃出個天地來。這種攤攤小吃卻也是地道的,比如像烤小豆腐這種小吃,如果放進正經的門臉里也就沒了魂,烤小豆腐的攤子更考人力,一個擔子一頭是微微燃燒的炭火,一頭是小豆腐和小板凳,如果走在貴陽的街上,看到有人挑著烤小豆腐的擔子,只要你說烤點來吃,攤主就會立刻找一個不礙事的地方支開烤架開始營生,我很喜歡和這些游商聊天,聊些當地風土,聊些傳統風俗,而這些是在館子里沒有的服務,北京人管做地攤生意的人叫撂地兒,一方面形容經營的場地簡陋,一方面又在隱喻地道,以前天橋的營生都叫撂地,撂下的是吃飯的傢伙,經營的卻是地道的買賣。
說到北京的撂地其實亘古存在,從百年前耍攤的鹵煮,燒餅,蘿蔔挑到現在的老李烤串,雙井肉餅,富力城滷味都算是小營生,只不過現在撂地做的好了,就叫網紅小吃,反而成了眾多吃客或好奇者的大卡勝地,我曾經見過那種盛況,拿富力城滷味來說,一個桌子擺著幾個大盆,每天隔著小區的柵欄門售賣,沒有店面,沒有招牌,甚至連個攤子都算不上,但是從中午就開始有人排隊等著人家擺出桌子,一直到下午三四點鐘柵欄門的外面已經排起了二三十人,而門裡就是一個中年人不緊不慢的抬著裝滿滷肉的盆往桌上放著,人家還是限量的,賣完就沒有了。這種情況
並不是偶然,在北京生活過的人都知道交道口大街有一個山東饅頭店,每天無論什麼時辰門口都是排著一溜長隊,人家也不賣別的,就是饅頭,一個人買兩大兜子熱騰騰的饅頭臉上洋溢著極其滿足的喜慶恍惚間像是過年了一樣。
吃慣了大館子的人,總會想吃點貼己的東西,飯菜自有江湖,進了大館子就像進了個名門正派,禮數,教養,品味,功夫一個都少不得,不然就會招來鄙視,人人都是端著,因為處在那個場合,那個環境所以自然而然的升起一種局促和端著的感覺,而小館子呢更像人間,可嬉笑,可怒罵,一言一語皆是風骨,一舉一動都是江湖,小館子很容易就變的擁擠,人和人的每一個側身擦肩都是人味的構成部分,有朋友曾說吃飯要麼吃門道,要麼吃人味,吃門道的不必說,裝著,端著,吃飯之前恨不得趕緊多看幾本書好知道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哪個是吃的,而哪個是用來看的,別跌了份,丟了面兒,吃人味的那就是要洒脫,吃什麼都隨便,每種都有個講究,不知道的直接問,不丟人,要是還能拼個桌,那就算是交上了朋友。這話沒錯,聽著就暢快,大館子吃的是人情來往,小館子吃的是貼己的溫情,吃飯這件事本就該隨心所欲,大館子吃的出漂泊的孤獨,小館子也吃的出歸家的踏實。
※它是老北京知名點心之一,老北京曾經最受歡迎的夜宵吃食,還有專屬的隱藏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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