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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珏輝:「任性」 的藝術翻譯家

2018年1月12日「Digital Revolution」數碼巴比肯展在王府中環正式揭開帷幕,新媒體藝術家吳珏輝展示了受電影《黑客帝國》啟發且為本次展覽專門創作的超現實空間作品《尼奧之眼》(「Neo』s Eye」),在展覽現場網易藝術對吳珏輝老師進行了專訪。

吳珏輝老師現場分享其全新作品《尼奧之眼》的創作心得以及作品分析。吳珏輝稱復古和未來主義的情境交織在一起,主角和觀眾一起成為時空規則的制定者,才是真正考驗想像力的地方。

從繪畫、雕塑到攝影,從裝置、新媒體到甚至行為藝術,通過這些紛繁複雜形式,藝術家們所要傳達或者說表現的究竟是什麼?在形式掩蓋之下,個人化色彩強烈的藝術對於創作者和觀眾兩個維度來說,他們的收穫和思考又有什麼不同?每一件藝術作品,不論其呈現方式如何,表達的東西都在隨著創作者的思想在不斷地更新迭代,吳珏輝想表達的大概是那個生活在某個平行時空里的自己所有的異想天開,這些想法映射到我們肉眼可見可感的現實之中,人們看見的就是這個戴著墨鏡的吳珏輝。

「我是個很任性的人」

2016年,吳珏輝的個人展《主義》在昊美術館(溫州館)啟幕,那是他的「星際動物園」首次集體亮相,人們有機會審視他的創作脈絡,重新理解那些被外界稱之為「高科技」的創作。2018年,吳珏輝帶著他的最新作品《尼奧之眼》再次出現在公眾視野之中。

吳珏輝的創作似乎沒有什麼規律可尋,跨界創作一直是他身上的一個典型標籤,數字感官、生物技術、媒體劇場,沒有他不曾涉獵過的藝術範疇,他關注機械、科技,最新的這件「尼奧之眼」,運用的就是時下最火熱的AR技術。在外界人眼中,他的創作背後似乎蘊藏著數不盡的秘密,那些看起來「黑科技」般地作品,和那些天馬行空的創意與設計,如同一層層迷霧,將他包裹在公眾探究與好奇的目光之中,而他的解釋卻是:「因為我其實是個很任性的人。」這種任性體現在創作計划上,表現為一種隨意和坦然,他說:「我也會制定計劃,也有理性和邏輯的一面,但我可能制定完之後就不再去管他了」。不受計劃、規則等外界限制,在自己的藝術世界裡,吳珏輝顯得非常自在,但他並不否認,這樣的創作自由很大程度上來源於團隊、合作方對他的理解和包容,「進度是大家一起定的,但我可能是運氣比較好,創作過程中不管是出現了細節的調整還是整體都需要顛覆的改動,最後總是可以完成。」

但吳珏輝的任性並非完全「放飛自我」,在創作的過程中,為了能夠儘可能完整地用恰當的方式去表達自己的想法,他會把外界的影響因素降到最低,給自己最大的空間去進行發揮和調整。進度、規則、計劃和完美效果相比,對於他來說都沒有那麼重要的,他說「我覺得做作品不是按部就班地完成工業化流程的進度,別人覺得按照時間進度表,完成質量和其他預期的東西就可以了,但作品是『頓悟』的東西,不是天天苦修,有很多時候突然之間的靈感會讓我選擇將既有成果全部推翻。」?創作的過程對於吳珏輝來說,處處都隱藏著「蝴蝶效應」的驚喜,「一開始沒法想像作品的最終版本,有趣的是你總需要走一步看一步。」影響創作的因素太多,他把外因和作品的最終呈現之間的關係形容為「連鎖反應」,在《尼奧之眼》這個作品當中,他選擇了用垃圾桶來構建場景的現實性,這也是出於一個偶然,「我想布置一個有現實感的場景,但放什麼好呢,放沙發嗎?辦公桌嗎?文件櫃嗎?還是創造一個凌亂痕迹感?突然感覺垃圾桶很有意思,然後就選擇了垃圾桶。垃圾桶改變了作品,包括數字的部分。」

《尼奧之眼》(「Neo』s Eye」)展覽現場

創作名單:程序及視覺:nreal + In_K ,聲音:洪啟樂,支持:nreal混合現實公司

這種創作上的專註和任性,會不會給他與外界的合作帶來困難和障礙?吳珏輝的回答是,「他們都明白我要的點」,在事事講求效率、性價比的商業社會,需要靈感、時間、成本投入的藝術創作似乎陷入了一個尷尬境地,而吳珏輝選擇和「懂他」的人建立合作關係,他用「賭局」來形容合作關係下的藝術創作,「我拒絕套路,這是一個態度而已。……,有些合作方出於一種利益保護,願意選擇更節省的方式,但他們知道更好的東西在前面,這就像是賭博一樣,看你敢不敢再下注。這就是一個最有意思的事情,因為每次都在做判讀和選擇。」新媒體這種藝術形式,在某種程度上加深了這場「賭局」的刺激程度,相較其他的藝術形式,運用了機械、新科技元素的新媒體藝術,可以有更加多的變化可能性。讓作品完成呈現,不再是藝術創作的終點,展出的過程中,吳珏輝傾向於不斷地去調整和改造他的作品,形成一個個同時具備差異性和共通處的不同版本,他說:「新媒體的作品在展覽中途可以慢慢更新,做有差異的版本,這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因為你東西一做完不代表一種結束,就像一款產品發布,收到用戶反饋之後,生產方會進行相應的升級,我們的作品也可以這樣。」不確定性、冒險、自由、變動,在新媒體藝術的流動空間里,吳珏輝放任自己天馬行空。

「不要低估大眾」

新媒體藝術的先驅羅伊·阿斯科特(ROY ASCOTT)說:新媒體藝術最鮮明的特質為連結性與互動性,而了解新媒體藝術創作需要經過五個階段,即連結、融入、互動、轉化、出現。上個世紀80年代,新媒體藝術進入中國,90年代,「不互動即死」的口號從歐洲傳入,重視和觀眾的互動關係,成為了早期新媒體藝術家進行創作的必備題中之意。

吳珏輝深受這種外來觀點的影響,相對於其他的藝術形式,新媒體藝術似乎更需要被體驗和解釋,形成與觀眾的良好互動,在一段時間內是決定一件作品是否具有「完整性」的重要考量標準。但經過了多年的創作和觀察,吳珏輝開始產生了質疑和反思,這種互動關係的創造是否是必要的?他說,「當我開始質疑是否交互的方式是不可或缺的,我意識到一旦產生質疑,就說明這個東西可能有問題,可能就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必要。」在反思和質疑的過程當中,吳珏輝開始有意的淡化互動、技術這些因素對整個作品的影響,他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翻譯」上。

所謂的翻譯,也就是找到恰當的方式去轉化自己所有表達的思想,保證它們在特定形式的呈現是有意義,並且能被理解接受的。在這個層面上,刻意添加和創造的互動關係也就自然不是那麼重要了,這也解答了外界對於新媒體藝術的另外一個疑問,那就是「難懂」的新媒體藝術對於大眾來說,究竟有什麼價值?吳珏輝說:「對大眾來說,很多東西你都可以說沒有意義,但是不能隨意低估大眾的審美,和大眾對想要了解新的東西的慾望。」他認為真正好的藝術作品,不需要過多的背景知識和製造出來的互動關係,藝術的價值在人的感受當中得以實現,「人基本的能力會讓他們對好的藝術作品產生感受,藝術家應該依賴人原本的感受力。」

在不斷地創作和積累當中,觀眾的感受和反饋,成為吳珏輝非常看重的一筆財富。他認為,如果一件藝術作品,沒有收到任何來自受眾的反應,那麼創作者就有必要去反思自己選擇的方式和路徑是不是出現了問題,「其實很多作品都是一個翻譯的過程,是一個信息環。說話也是這樣,我是把我的想法用口頭語言翻譯給你,但是如果我選擇用奇怪的方式去進行翻譯,透過形式的表面你可能並不能理解我要表達什麼,那麼我說的東西就是無效的。」無法被正確解壓和釋放的文件夾,對於接收方來說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透過形式的表象,藝術真正的內核在於等待被人釋放和還原的思想,「當有效的有意義的東西,因為翻譯方式的選擇不當而產生隔離的時候,觀眾就無法找到進入內核的路徑,這是藝術家或者說作品本身的問題。」

善用新技術的吳珏輝對於科技的影響,有自己的擔憂。他說,人們越來越依賴將一切信息儲存在雲端,在那個看不見的硬碟中,儲存著個體和社會的所有記憶,「我們都只是一個終端、,如果有一天這個雲端崩潰了,可能所有的一切要全部格式化重來。」

將復古的、現代的時空用技術的方式交流混合,把個體、藝術、科技之間的通道打通,曾經有人評價吳珏輝的藝術創作所呈現的是另外一個「平行時空」,在那裡他的思想、創意、反叛和任性都不受限制。這位自詡「任性」的藝術家,在他的平行時空和我們的現實之間,架起了橋樑,而我們也期待,那些異想天開和意外之喜,能夠經他之手,成為觸動人心的「翻譯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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