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麾下的商界精英並不留戀自己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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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nid Bershidsky

彭博專欄作家、資深媒體人

雖然俄羅斯與西方之間的敵對日益上升，但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Vladimir Putin)在對俄羅斯商界的愛國主義教育方面顯然並不成功。馬爾他政府最新公布的新入籍名單中有不少大名鼎鼎的俄羅斯人，這給克里姆林宮傳遞了一個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俄羅斯的精英不太依戀普京的「圍城堡壘」計劃。

馬爾他所謂的「個人投資者計劃」實際上允許非常駐外國人花錢購買歐盟公民身份，價碼是付給馬爾他政府65萬歐元（約合77.9萬美元），外加投資15萬歐元的該國國債。除此之外，申請人還需要購買房產或持有長期房屋租賃合同，還有對申請人進行調查的調查費用。這個計劃有利於家庭集體移民：配偶和子女每人只需出資不超過5萬歐元。歐盟其他成員國都沒有類似計劃。

歐洲議會2014年對這一計劃予以了譴責，稱「無論多少錢，歐盟的公民身份都不應被拿來買賣」，之後也定期回顧這個問題，但馬爾他政府卻不為所動。除了可以免簽前往160多個國家旅行之外，馬爾他護照的持有者還可以在歐盟任何一個國家生活、工作和經商。對馬爾他的護照需求如此之高，以至於2016年政府財政得以從赤字轉為盈餘。2016年，馬爾他政府僅從賣護照這一項就獲得收入1.635億歐元。

馬爾他政府拒絕單獨發布護照購買者名單，但政府已經在官方報紙上刊登了所有新公民的名單，無論他們是如何取得公民身份的。剛剛公布的2016年名單中包括一名在最近清洗中被逮捕的沙特酋長、巴基斯坦大亨、亞塞拜然銀行家，還有數十名俄羅斯人。

這其中最知名的俄羅斯富豪當屬俄羅斯最大的搜索引擎和網約車服務Yandex創始人阿爾卡迪·伏龍芝(Arkady Volozh)。普京2017年9月造訪了Yandex總部，了解該公司在人工智慧領域方面的進步。該公司不是所有員工都喜歡看到總統，一位員工在社交網路發帖唾罵普京後被公司禁止露面。但伏龍芝在給員工的信中表示，他認為普京的來訪對擴大公司的宣傳非常重要。在2014年俄羅斯最大的國有銀行俄羅斯聯邦儲蓄銀行(Sberbank)首席執行官赫爾曼·格雷夫(Herman Gref)加入該公司董事會後，Yandex基本上與克里姆林宮採取配合的態度。即便如此，身為俄羅斯科技行業一位重要人物的伏龍芝顯然並不感到非常踏實。他給自己全家都辦了馬爾他身份。

馬爾他的新入籍公民名單中還包括了幾位俄羅斯頂級房地產開發商、網路安全公司Kaspersky的聯合創始人、俄羅斯最大黃金生產商的幾位頭頭兒、最大能源公用事業公司的一位老闆、俄羅斯最大農業用地的所有人之一、俄羅斯主要運動器材連鎖商店的幾位創始人和俄羅斯最大的私營伏特加酒廠老闆。這些都是俄羅斯的商業精英。

他們沒有移民，他們在俄羅斯的商業利益會禁止他們對克里姆林宮公開表示不忠。但他們也不願意把自己的蛋全部放在普京的籃子中，而這就是時不時令普京大帝不快的原因。

……

新聞背景：俄羅斯版的「金絲雀碼頭」緣何成為了國家資本主義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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