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不是愛，怎麼會如此卑微？

How

are

you

?

想講一個故事，這個故事是很多年前一個朋友講給我聽的，時光荏苒，不知道故事裡的主人公現在過得怎麼樣了，漫長餘生，願你們都像曾經一樣幸福。

我不喜歡一坨，她每次講故事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彷彿在笑別人的生活，一坨說：「張境初，我討厭你，討厭到看到這個名字都忍不住流眼淚，如果你還是單身，我們就在一起吧」。我也不喜歡自己，每次聽別人的故事，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眼睛在寒風中倔強地走，不知道下一步該踏往哪一個方向。一顆心竟如此冷漠，總是要回頭看的時候，才明白眼淚的需要，在寒風中大聲抽噎著，哭著自己看。

境初是一坨的大學同學，他原本是比一坨大一屆的，因為經常曠課休學了一年，再開學的時候，就和一坨是同班同學了。記不清他們到底是怎樣確定關係的，只知道他們愛得肆意張揚，如飛蛾撲火般熱鬧。在地鐵上接吻三個小時，他問她夠嗎，她說不夠。他們的爭吵也比其他的情侶激烈，吵架了，會摔東西，會大打出手。她問他：「如果有一天，我不愛你了，你會怎麼辦？」他說:「我會殺了你，然後自殺」，她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也是」。心裡微微一震，原來愛情也可以原始野蠻，不一定要風花雪月。

境初家裡特別有錢，因為境初在外地讀大學，父母特意在境初念書的城市買了一套房送給境初。境初想讓一坨從學校搬出來和他一起住，一坨不願意。她知道他想要什麼，但是她不願意。

熱鬧總是不會太長久，我看了看一坨的臉，她的睫毛真好看，有珍珠，一顆一顆的掉下來，卻接不住。我從未見她如此難過，為一個男生，一時之間竟覺得陌生。她說，分手之後，她約他在他們常去的KTV，兩個人都喝多了，她問他：「我們還能回去嗎？」「回不去，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女生的直覺告訴她，她不願意的，總有人會願意，原來男人的愛情都是如此原始。而女人的愛情，也許看不懂愛情的是女人。相比起來，男人倒是簡單得多。

認識一坨這麼多年，喜歡她的男生數不勝數，她長得不算漂亮，她算不上愛說話，但是只要她開口，你就會不自覺地被她吸引，她有一種她這個年齡沒有的聰慧通透，有一套自己的處世哲學，她有點像三毛，勇敢、倔強、溫暖，她有點像張愛玲，尖銳，孤獨，冷漠。

也許境初那天回頭了，我知道一坨也不會高興起來，感覺那是同情，那不是愛。那個來去自如的一坨，哪裡去了，為什麼不瀟洒轉身，好好說再見？突然意識到：如果這不是愛，怎麼會如此卑微。

你好呀

我是李小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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