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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裡逃生,她悲戚之中仰天長笑,我就要這天地踐踏在我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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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裡逃生,她悲戚之中仰天長笑,我就要這天地踐踏在我的腳下……


001逃

豫國,京都城外狩獵圍場。

厚厚的積雪遍布,放眼望去,整個圍場之中,除卻枯枝,除卻大雪,再也沒有任何其它的遮掩之物。

「哈哈,跑快點,再快點!」

萬馬奔騰大聲呼喊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幾個男子豪爽的聲音清晰地從那馬蹄聲中傳了出來。

但是他們所追所圍之獵物,不是什麼老虎豺狼,而是一群死命奔跑的女子。

不錯,是女子,每一個都是在這大冬天之中身穿單衣,卻是因為奔跑的急促,而不感覺到冰冷,再看那服飾,明顯的是羌族之人。

可是,就在那一群低著頭亂跑的人之中,只有一個人,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悄悄地,靜靜地,不著痕迹的,向著一邊的山脈之中跑去……

而她沒有注意到,身後那群人之中,有一雙犀利的眼眸,鎖定了她。

蘇晚雙拳緊握,腳下不停,深一腳淺一腳,卻是走的異常的急促,眼神銳利警惕的掃視著四周,小臉之上早就被泥土塗抹的亂七八糟,看不出本來面目,卻是已經氣喘吁吁。

該死的!

蘇晚心中咒罵自己,被關了幾天,連著體力都下降了不少,不過是跑了二公里,便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

體力的不支讓她稍微身體一滯。

嗖嗖嗖!

幾隻毫不長眼的利箭從她身側划過,幾名女子的驚呼聲頓時響起!

蘇晚一驚,再也不敢回頭,不敢停歇,急忙的向著前面跑去!

她是羌族公主,前段日子不小心被豫國的一小股軍隊捕獲,偽裝成羌族普通女子,與其餘眾女子一起被送到了豫國京都。

皇宮之中,四周看守的守衛多不勝數,竟然讓蘇晚找不到任何的可以逃出去的辦法,而今天,好不容易太子杜淳出來狩獵,說是要帶上那群女子,讓她們見識一下他大豫國的馳馬天下。

大冬天,哪裡會有獵物,這分明就是要以人為獵!

蘇晚早就聽說過,只要碰到羌族女子,太子杜淳都會做出這等葬心病狂之事,不過是因為他的母親,死在了羌族手下,而這一次,看身後之人的趕盡殺絕的趨勢,她想要逃出去的幾率,幾乎可以說是零。

可是無論怎麼樣,這是她唯一的一次出宮的機會,也是她唯一可以逃走的機會!

蘇晚的眼眸立馬變得堅定,她必須逃出去!

腳下加快了速度,這整個圍場,只有這一座山丘是無人看管的,她,只要越過這座山丘,便能躲開這群人的追捕,只要越過這座山丘,便能逃離那恐懼的皇宮。

上一世的死亡,讓她對生命的渴望比著常人更劇烈,蘇晚皺著眉頭,終於衝到了那個山坡之上。

「站住!」身後一聲厲喝,聲音竟然是說不出的低沉充滿了磁性,可是這樣的宛如天籟的聲音,卻是絲毫也不能給予蘇晚任何的感覺。

蘇晚仍舊是不停,繼續的往上面沖著。

枯枝零零亂亂的將她的衣服都掛壞了,刮破了她的肌膚,可是她卻是混不在意,繼續往上逃著,逃著。

嗖!

一隻冷箭順著她的髮絲直接的插在了她的面前,力道之大,落在了地上,箭尾還在搖晃著,而蘇晚頭髮順勢而散,漆黑的宛如瀑布一樣披散在了身後,與那雪白相互印襯,愈加的顯得那墨發的迷人。

蘇晚身體一僵,身形頓住,冷汗已經順著額頭流下,她深呼了一口氣,緩緩地轉過頭來,便看見一匹雪白的上等好馬仰頭立在人群最前方,馬上的男人一身勁裝蟠龍黑衣將他的身形襯托的修長無比,五官精緻,臉頰刀削一般稜角分明,一雙大眼睛之中此時全是淡然和冷酷,漆黑的眼眸看見了蘇晚,變得愈加的深沉,他手執弓箭,箭在弦上,蓄勢待發,此人正是豫國太子杜淳。

蘇晚這一回頭,便又看到了身後的那些羌族女子,已經幾乎都喪身雪海,紅色的血液將雪染色,妖異而邪魅,只有緊緊的跟在自己身後的貼身婢女阿桃仍舊是活著,可是也與自己一樣,身上的刮傷無數,幾乎都有些衣不遮體了,所有的人的臉上,皆都露出了不忍之色,只有杜淳,依舊是冷著一張臉,眼神卻是死死地盯住了蘇晚。

那眼神之中的狠厲的神色異常的明顯,犀利的讓人打從心眼裡感覺到恐懼。

蘇晚一驚,回過頭來,仰頭向上看了一眼,再次的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大步向著上面奔去!

杜淳將弓箭拿起,瞄準了蘇晚,正打算放手,卻是忽兒聽到了蘇晚背後的女子的一聲驚呼,「阿晚!」

杜淳突然一愣,手指一頓,箭已經射了出來,只是原本瞄準蘇晚致命位置的,卻是偏了一些,徑直的射入了蘇晚的肩膀!

箭的力度太大,從蘇晚的肩膀上射透,帶著蘇晚向著前面栽了過去。

痛!

蘇晚眉頭緊鎖,疼痛讓她剛剛凝聚起的力氣,一下子全部散去,可是這茫茫雪地之中,稍微有所停頓,幾乎都不能繼續前進,她雙手在地上一撐,不顧及身體的疼痛,掙扎著爬了起來,繼續往前而去!

可是,那箭貫穿了她的身體,橫插在她的身上,與兩邊的樹枝相互交纏,阻礙了她的行動的速度,蘇晚雙手握在箭上,稍稍用力,想要將它拔出,卻是不想,那箭根本就已經射穿了肩胛骨,她一個用力,便瞬間疼痛的幾乎雙腿一軟,就要倒下,看樣子,這箭依著她的力度,根本就拔不出來。

蘇晚咬緊牙關,來不及思索,狠心一掰,露在外面的箭頓時被她掰列,她更是腳下不停向著上面跑去!

下面這一群人,都是經歷過戰場或者見過大世面的,可是此時也是被蘇晚的這一個舉動驚得呆立在了原地,誰也想不到,一個女子,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會是如此的果斷,不由得發自內心對這個女子感覺到了一絲的敬佩。


002羌族阿晚

而太子杜淳,若有所思的看著蘇晚急促爬山的背影,眼神漸漸迷茫,會是她嗎?

杜淳突然目光灼灼的向著她看去,卻是沒有注意到身邊侍衛已經拿起了弓箭,瞄準了蘇晚,而等到杜淳發現之時,那侍衛手中之箭已經射出!

「混賬!誰給的你膽量殺她?!」杜淳大罵一聲,腳下一個用力,整個人立馬聳身而起,追著那箭向著蘇晚躍去,卻是依然來不及。

蘇晚對身後的事情卻是渾然不覺,只是仰頭看著那山頂,只要到達了那裡,她就能夠逃出去,近了,更近了,可是突然,她整個身體一僵,僵直在了原地,原本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力氣,此時後背之上,又再次的被射中,疼,她已經麻木了,只是整個人身體一軟,手腳仍舊是維持著向上攀越的姿勢,卻是周身已經再也使不出丁點的力氣,就這樣,一下子向著山腳下面栽了過去。

又要死了嗎?

蘇晚仰頭看著藍色的天,看著那白色的馬上就要攀越過去的山丘,整個人都是充滿了不甘,差一點了,差一點,她就能夠逃出去了,就能看見那從小將她養大的阿爹阿媽了……

身體裡面熱量的流失讓她閉上了眼睛,她整個人,瘦弱的身軀,就仿若是一隻斷了翅膀的蝴蝶,翩翩落下。

沒有預想到的冰冷的地面,反而是落入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蘇晚閉上了眼睛。

杜淳愣愣的看著懷中的女子,一張小臉不知道塗了什麼,灰黑一片,看不出她的相貌,可是她暈倒過去之前,那清明的堅定的眼神,卻是讓他更是愣住了。

小時候的畫面就這樣的突兀的撞進了他的腦海。

夜色漆黑,母后帶著年僅五歲的自己,穿越了羌族部落,向著外面跑著,跑著,卻是忽兒幾個羌族男子一下子追了出來,冷箭嗖嗖的從他頭頂飛過,卻是始終都沒有傷害到他,而他亦不知道,母后為了保護他,背上已經中了幾箭,終究還是身形一頓,倒地不起。

那群羌族男子卻是只是嫌棄的將母后的身體往別的地方踹去,接著便拎著他,回到了族中,繼續被關進了牢籠,放在了外面,等著白日的祭天儀式。

晚上,冷風呼呼吹過,他又餓又冷又怕又傷心,一個人躲在牢籠裡面嗚嗚的哭著,可是接著,一雙小手便伸了過來,透過那牢籠,拉住了他的手。

溫熱讓他抬起了頭,他覺得自己仿若是看到了月神,明亮的眼睛比著天空之中的月亮還要亮麗幾分,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孩子,卻是長得粉嫩可愛。

「你別哭,我來救你。」雖然是幼稚清脆的聲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樣的堅定果斷的眼神,卻是充滿了一種睿智和善良。

他點了點頭。

女孩頓時拿出了鑰匙,為他打開了牢籠,因為經歷了剛剛的逃跑,那些羌族中人,都是沉沉的睡去了,所以這個時候,倒是再也沒有人來注意到他們。

女孩一直拉著自己,穿越了小溪,穿越了湖泊,指著前面對他說道,「你是豫國中人吧,你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就會到達了,快走吧。」

他又看到了希望,轉過頭來,看著女孩,不由得咧嘴一笑,「你叫什麼?」

女孩已經回過了身,對著他吐了吐舌頭,俏皮的說道,「我叫阿晚,我該回去了,不然一會兒那群老不死的醒來,我又該被嘮叨個沒完了,再見!」

女孩揮了揮手,說話的語氣活躍的像是一直百靈鳥,而那種對生活充滿了希望的神態,一直深深地印入到了他的心中。

阿晚,阿晚……

他嘴中呢喃著,猛然間看向了懷中的緊閉著雙眼的女子,臉色一變,突然大喝一聲,「回宮!回宮!!」

……

「讓開!讓開!」

幾十輛豪華的馬車從豫國京都大街上快速的閃過,車軲轆在地上壓出了一條深深地溝壑,馬車平穩,即便是在這不太平坦的地面上,也是如履平地,速度之快,讓周圍的人們匆忙讓路,激起層層的灰塵。

可是即便是如此的快速,馬車之中卻是隱約仍舊是傳出來一個男子低沉焦急的聲音,「再快!再快!」

車夫急忙的應道,「是,是。」

馬車毫不停留的徑直的駛向了皇宮,一路之上,太監宮女皆都面面相覷,剛剛駛過去的馬車,是太子的嗎?太子一向沉穩,何曾這般失態過?

「太子,發生了什麼事情?」太子妃雪惜言聽聞太子回來,立馬迎到了東宮門口,看見杜淳的馬車,急忙的行了一禮。

可是……

杜淳一把掀開了那個車簾,抱著蘇晚穩穩的跳了下來,對著雪惜言視若無睹直接沖向了自己的書房之中。

雪惜言卻是仿若已經習慣了杜淳的冷淡,徑直的跟在了杜淳的身後,邊走邊緊張的問道,「太子,這個人是誰?太子可曾受傷?」

杜淳絲毫不言,板著臉,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將雪惜言甩在了後面,徑直的走進了書房,他一進去,門便被立馬關上了,速度之快,讓雪惜言差一點就撞在了門上!

雪惜言臉色一僵,身邊的侍女急忙的扶住了她才勉強沒有讓她摔倒在地上。

「太子妃,這……」那侍女面對著杜淳的背影皺起了眉頭,自家小姐是右相之女,當初太子可謂是求破了門檻,才將自家小姐娶了進來,可是小姐進入東宮之後,太子爺卻是對小姐不冷不淡的。

那侍女嘆了口氣,小姐貌美如花,年僅十七歲,便已經是京都出了名的才貌雙全,放著這樣的美女不管,太子爺這是從哪裡找來的野女人?

而且,太子爺向來不好女色,可是剛剛看那架勢……

侍女想到這裡,忽兒臉色一變,宮中傳聞便立馬印入到了她的腦海之中,況且今天太子爺圍獵,據說是帶了羌族女子,羌族女子……

侍女猛然間抬起頭來,正瞥見雪惜言也是立馬變了臉色!


003太子妃來訪

東宮之中有一個傳聞,太子杜淳,不好女色,是因為他心中早就住進了一個女人,那個人是羌族中人,但是生的美貌,宛如月神,所以在太子杜淳的面前,月神兩個字,是禁言。

以前曾經有女人裝扮成月神,在月下起舞,試圖引誘太子,可惜被他戳破,當場斬殺,太子行事手段狠辣,卻是獨獨心中的這一片凈地,是不可褻瀆的。

而且太子連對著親生妹妹都是從未有過親昵的舉動,更別說是抱著一個女人這樣的事情了,雪惜言眼神之中的那一絲憂傷漸漸地越來越濃,越來越濃,卻是最終歸於平靜,讓人詫異的,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

「救不活她,你們拿腦袋來見我!」杜淳的歷喝聲中,充滿了緊張和憤怒懊悔。

……

夢中,混亂不堪的各種景象一起向著蘇晚壓制過來,阿爹阿媽的臉龐被放大了好幾倍一直在蘇晚的面前來回的晃蕩。

「阿晚,阿晚,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他們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蘇晚很難過很難過,她不想死,不甘心死去。

忽兒,前世里那輛貨車再次失控般向著她撞了過來!

「啊!」蘇晚猛然間睜開了眼睛,噌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張著嘴巴大口的呼吸著,胸口起伏極大。

「嘶……」蘇晚又是一個抽氣,因為起來的太急,她牽動了肩膀上和後背上的傷口,包紮起來的那些傷口,又開始冒出絲絲的血跡。

可是隨即胸口處漸漸地有暖意開始在身體里運轉,每一次的運轉,疼痛便減少了幾分,蘇晚詫異,也不知道那杜淳給她吃了什麼靈丹妙藥,竟然是如此的管用。

「阿晚,阿晚你醒了!」床外面伺候的貼身婢女阿桃,一下子掀開了紗帳,小小的腦袋,便鑽了進來,看見蘇晚側過頭去看她,不由得咧嘴一笑,眼中卻是含了淚水,「阿晚,你嚇死我了,她們都說你活不過來了,可是我不信……」

阿桃邊說邊落下淚來。

蘇晚正打算勸說,卻是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通稟,「太子妃駕到!」

蘇晚疑惑的看了阿桃一眼,在阿桃的攙扶之下,掙扎著想要從床上走下來,門口處那個驚艷的身姿,便這樣出現在了蘇晚的面前。

面若桃花,三分高雅,三分亮麗,三分內斂,外帶著一分的嬌弱,標準的美人,可惜阿桃和蘇晚都是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雪惜言上下打量著蘇晚,蘇晚因為長在羌族,身姿婀娜,凹凸有致,比著豫國這些體質偏弱的女子略顯豐滿,身材是極其的誘人,只是她的臉上,不知道塗了什麼,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而且因為有傷在身,腰背並沒有挺的筆直。

雪惜言看著蘇晚眸光之中的平靜,眼睛一眯,在這皇宮之中,所有的人看見她,都是立馬會呈現出一種驚艷的感覺,可是這個蘇晚,卻是淡定的有些過了,這樣的女人,不好惹。

「參見太子妃!」蘇晚在阿桃的攙扶之下,對著雪惜言行了一禮。

雪惜言面上掛上了微笑,急忙的親自走了過來,將蘇晚扶了起來,「妹妹,你可是終於醒了,再不醒來,太子殿下就要急壞了。」

語氣竟然是極其的和善,聽不出來任何的嫉妒和不滿。

「賤民不敢。」蘇晚可是知道,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之中,每一句話,每一步路,都要慎行,出一點差錯,就有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妹妹嚴重了,妹妹如今是太子側妃月妃,與本宮自然就是姐妹相稱了。」雪惜言倒是一點的拘謹也沒有。

月妃?!

蘇晚震驚了!

不過是暈迷了幾天,起來之後,怎麼感覺連著天都變了。

「妹妹可曾聽過東宮之中的一個傳說?」雪惜言拉著蘇晚的手,將她引向了床上,扶著她做好,緩緩地將東宮關於太子杜淳的傳說說給蘇晚來聽。

雪惜言邊說邊注意著蘇晚的臉色,可是蘇晚卻是臉色如常,任何的表情也看不出來,雪惜言有些失望的又是拍了拍她的手指,微微一笑,「妹妹,當年救太子之人,可否是你?」

雪惜言這是在提醒。

蘇晚明白,她一醒過來,雪惜言就急忙的趕了過來告訴她這些事情,甚至是見了面就直接的進入了主題,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雪惜言要這樣做,不過無論怎麼樣,杜淳不殺她,甚至是看在她的面上沒有殺害阿桃,都是這個理由,現在,不管是或者不是,她必須承認!

「太子妃娘娘,沒有想到,當年阿晚相救之人,竟然是太子殿下。」蘇晚低著頭,盡量的表現出來一些身份上的卑賤,「阿晚只是一個普通平民,能得到太子殿下如此惦記,實在是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雪惜言看著蘇晚機靈的回答,會心一笑,「妹妹真真是好福氣。」

雪惜言一句話說完,又是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妹妹大病初癒,應該好好休息,本宮就不打擾妹妹了。」

說完這句話,雪惜言就要向著外面走去,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外面又是傳來了一聲通傳,「太子駕到!」

阿桃立馬站直了身體,站在了一邊不再講話,眼神卻是一下子向著門口處那個大步走進來的高大身影看了過去,臉頰上顯示出不正常的潮紅。

而這樣的異樣的舉動,盡數落在了雪惜言的眼中,雪惜言若有所思。

蘇晚也是看向了門口處的那個身影,杜淳今日換了一身明黃色太子服飾,腳步急促,一進入房間,眼神便立馬向著蘇晚射了過來,瞥見她清明的眼眸,杜淳堅硬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蘇晚想要起身,卻是不想杜淳幾步來到了她的身邊,自顧的拉起了她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你的傷勢剛剛好轉,不用行禮了。」


004憶月閣

「參見太子殿下。」雪惜言對著杜淳行了一禮,臉帶欣喜,「臣妾剛巧經過這裡,碰巧看見妹妹醒了過來,正要去給太子殿下報喜呢。」

雪惜言講話的技巧很好。

碰巧經過這裡,誰信?蘇晚心中嘲諷著,這個雪惜言可真是不好惹,看來自己首先應該打探一下這東宮之中的局勢才行。

蘇晚不著痕迹的將自己的手,從杜淳的手中抽了出來,裝作無辜的表情,仍舊是跪倒在了地上,「太子殿下,阿晚何德何能,竟然能讓殿下對阿晚記憶這麼多年。」

說著,已經是流露出來一種感恩戴德的表情。

杜淳急忙的將她又是扶了起來,蘇晚順勢咳嗽了幾下,手指扶上了自己的肩膀,眉頭蹙了起來,看上去彷彿是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疼痛。

果然,杜淳瞥見,沉思一下,便站了起來,「你身體初愈,理應多多休息,本宮立你為月妃,賜憶月閣。」

「憶月閣?」雪惜言不解。

「此處更名為憶月閣,從今日起,便是月妃居住之地。」杜淳做出補充,這些都是雪惜言的職責,雪惜言立馬對著杜淳行了一禮,「臣妾知道了,妹妹一切生活制度,都按照側妃品級來安排,殿下放心吧。」

雪惜言說話很是穩妥,語氣也是如同平常一樣的柔順。

杜淳這才再一次的注意到了雪惜言,她是京城第一才女,可是自己卻是對她毫無感情,除卻每月的初一必須去她的宮中之外,一般對她都是冷若冰霜,可是雪惜言卻是好像從來都沒有抱怨過,而且,她眼神之中的那一絲的期盼和情愫,他能夠感覺得到,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竟然對她產生了一絲的不忍。

再看了一下蘇晚,杜淳知道,自己在這裡,她也只是局促不安,休息不好,杜淳思索一下,便是說道,「今日去太子妃宮中用膳吧,月妃你好好休息。」

雪惜言立馬抬起了頭,雙眼之中炯炯有神,望著杜淳,臉色一紅,欣喜的表情盡數顯示了出來。

這樣的表演,蘇晚一直旁觀著,而眼看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急忙的對著杜淳行了一禮,「臣妾恭送太子殿下。」

語氣之中的歡愉,卻是怎麼也沒有掩飾住。

杜淳原本向著外面走去的身軀卻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微微一愣,轉過頭來,便看見了蘇晚眼神之中一閃而過的狡黠,他卻是眉頭一蹙,走了出去。

杜淳離開之後,蘇晚便在阿桃的服侍之下,吃了點東西,這才又是躺在了床上,可能是因為前幾日睡多了,竟然是反反覆復都沒有睡著。

朦朦朧朧之中,阿桃的猶豫的聲音便傳了進來,「阿晚,你睡了嗎?」

因為蘇晚不喜歡古時森嚴的等級制度,所以羌族中人,跟她關係好的,通常都是喚她一聲阿晚,並不是公主。

「嗯?」蘇晚回了一聲。

阿桃便又是沒有動靜,看來她要說的話,很是猶豫,半響才終於又是問道,「阿晚,你真的救過他?」

這個他,蘇晚反應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指的是誰,不由得苦笑一下,當時年紀小,只是隨手之勞而已,哪裡會知道,當日的舉動,竟然會救了自己的命,可是當初他也不過是五歲大小的娃娃,哪裡就能真正的懂得什麼愛情,蘇晚可不指望著憑藉著太子對她的那一點的情誼而求他放自己離開。

因為母親死在羌族之人的手中,他對羌族之人可謂是恨之入骨,那些殘暴的舉動,便足以見得他對他母親的感情有多麼深厚,若是讓他知道自己是羌族公主,肯定會恨不得立刻殺了自己。

而且,蘇晚早就聽說豫國太子杜淳,性格殘暴,當年不過是眾多皇子之中的一名,卻是在左相沐君逸的幫助之下,殺了眾多兄弟終於坐上了太子之位,他為人心胸狹小,愛記恨,凡是得罪過他的人,皆都沒有落得好下場,一輩子高傲無比,只獨獨對左相另眼相看。

蘇晚思索半響,覺得還是不應該冒然求離。

「阿晚?」見蘇晚半響都沒有講話,阿桃又是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嗯。」蘇晚回應了一下,接著便把當年救助杜淳的事情,對著阿桃簡單的說了一下。

「那你喜歡他嗎?」阿桃又是猶豫著問道。

蘇晚自嘲一笑,「喜歡?阿桃,我們現在的任務,是離開這裡,趕緊的回到阿爹那裡,告訴他索格答已經叛變,不然我們兄弟姐妹豈不是都白死了?」

蘇晚說到這裡,眼神之中流露出來一絲的恨意。

他們本來是奉了統領阿爹之命前往雪山採集藥材,卻是不想中途索格答叛變,將她們出賣,一群人,男人全部當場被殺,女人全部被抓往這裡,而索格答,卻是又回到了羌族之中,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壞事。

蘇晚一下子坐了起來,她是羌族唯一的繼承人,她消失了,不知道羌族眾人,會怎麼對待阿爹阿媽,要知道,沒有繼承人,他們的統領位置,必定不保,她必須要趕緊的離開這裡。

「阿晚,那太子妃看上去像是一個好人,不若我們求她放我們離開吧。」阿桃天真的看著蘇晚,說出了這番蠢話。

蘇晚勾唇一笑,「她好?」

「是呀,阿晚,她一看見你醒了過來,就急忙的告訴了你我們之所以沒有被殺的原因,這不是來提醒我們的嗎,而且我看她非常和善……」

「阿桃,你要記住,深宮之中的女人,能夠活到現在的,都不是簡單的人。」蘇晚對著阿桃嚴肅的說道。

阿桃疑惑卻是點了點頭。

蘇晚又是冷笑一下,若是她只是一個羌族不懂人情世故的十五歲公主,那麼雪惜言剛剛的那般拉攏和示好,定當是打動了自己,可惜了,自己前後兩世加起來已經活了將近四十年,對雪惜言的目的,再清楚不過。

雪惜言之所以來提醒,是因為,想要藉助自己之手,除去這東宮之中其它妃嬪吧,畢竟太子杜淳對各位妃嬪都是不冷不淡,唯有對自己會念及一些舊情,而除去了其餘的妃嬪之後,自己因為出生低微,根本就沒有資格坐在那皇后之位上,到時候,那皇后之位,便只能是她的。

「阿桃,你去打聽一下,這東宮之中,究竟有多少妃嬪,各家庭勢力如何。」蘇晚雙眼之中迸射出絲絲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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