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結婚，究竟是什麼呢？
一個迷茫年輕人的聚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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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規蹈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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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 啊奔
前幾天和我媽打電話，又有一個哥哥要結婚了，大我5歲。
25歲的話，結婚也不算太早了吧。
小時候一起打打鬧鬧的哥哥姐姐們已經到了柴米油鹽的年紀。
可能到了某個年齡，有時突然就會出現這樣的時空交錯感。
明明一起討論過喜歡的日本作家，一起學過某樣樂器，腦海中的記憶還停留在他們舊課本上歪歪斜斜的字跡和少年自以為是的神氣。
突然某一天，就收到了喜帖。
很難想像那個時候抱著小霸王手柄或是《明若曉溪》的少年少女，有一天也會在庸俗的粉紅布景下接受司儀無聊的調侃，然後一腳邁入生活瑣屑的洪流中。
我以前喜歡談輕盈的戀愛，不考慮未來種種，只看當下。
全身心地投入，小心翼翼地揣測，寫下許多看似很漂亮的情話，做很多自以為是的事情，生猛莽撞不問明天。
後來才發現，原來看到這個人時，心中不自覺地想到今後每一個清晨與黃昏，要住在能看到湖的房子，孩子的臉，相對著吃早餐，養一隻眼睛圓圓的英短，在腦海里已經與他共度了一生。
婚姻也許是愛情不可阻擋的一部分投影。
小說里愛情和死亡常常被放在一起，那確實是很相似的兩件事，讓人腎上腺素加速分泌，頭腦混亂，靈感迸發，古往今來的作家們都喜歡。
但人看生死自有命數，其實反而最不重要，再重大再深刻，總抵不過日用尋常。
於是只好以戀愛和婚姻消解，把生命的意義縫進油膩膩的婚禮蛋糕和香檳，縫進此後漫長年月里例行公事的晚餐、爭吵和性愛，縫進孩子的補習班和叛逆期。
這樣，即便回顧一生時發現其實無論從個人意義還是社會意義上都毫無建樹，至少也可以安慰自己，起碼完成了每個人都應該完成的最起碼的人生大事，「沒有比別人錯過太多」。
我高中的時候常常把「不想結婚」掛在嘴邊。
總覺得帶上婚戒的一瞬間，整個世界就把許許多多門都對我關上了。
這個社會對女性有太多潛在的歧視，但不光是女性，那種「三十歲之前總要穩定下來了吧」的潛意識總是令所有年輕人時時刻刻焦慮著。
可仔細想想，只要不把婚姻當做人生的必修課，就會發現人生好像一下子多出了大把大把的時間。
我恐婚，恐育，心裡常常抵觸著主流的一切，總是自說自話地，任性地討厭著這個男權的世界，但又知道自己其實沒有對抗一切的勇氣。
也許到了快三十歲，又恰好有挺喜歡的人，眼前彷彿除了婚姻沒有別的路可走。
然後生一個孩子，想著要把她教成什麼樣的人，日復一日中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又時常不被下一代理解的中年人，就像我們的父輩和我們父輩的父輩一樣。
半生亡矣。
可是不循規蹈矩的人生，會不會很可怕呢？
到了四十歲，同齡人的時間都給了家庭，和年輕人又玩不到一起，漫長年月，也會覺得無聊吧。
孤獨是很高級的情緒，大多數人所有的只不過是無聊而已，連寂寞都算不上。
我們終其一生都將被無聊和對無聊的恐懼所困。
世事多沉重，金錢聲名愛情。
一個很有名的觀點是「未經審視的人生不值得過」。
但事實是大多數的事情，即使經過了許多年的審視和思考，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解釋，譬如政治，譬如婚姻。
成年人不能只為自己而活，要擔負許多責任，顧忌許多人的感受，政治正確和雞湯從來不能解釋一切。
只是在做出任何一個選擇時，不妨問一問為什麼。
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一定要那樣的。
晚安。
這是浮瓜冬蟬的第324篇推送
編輯 / 瓜瓜
圖片 / Tumbl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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