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是犬系還是貓系?」「我男朋友是豬系!」
01 所思在遠道
夜色勾勒出紅廊朱瓦,宮牆深深,蓋不住鳳鳴閣內撩人情色之聲。
帷幕晃動,獻帝身下的女子咬牙隱忍,身體卻在熟悉的快樂中沉淪,獻帝大掌攥住她的長髮,騎馬一般奮力撞擊,女子被顛得欲嘔,胃裡極其難受,耳邊卻聽到趙獻壓低聲詢問。
「你就這般看不得朕寵愛旁人?」他施虐一般掐住女子下顎,將她被毀的半邊臉扭過來,「朕的丑妃,還真是善妒。」
火熱抵進身體最深處,似乎有意折磨她,趙獻不肯動作,嘴唇貼著她汗濕的脖頸,逼問道,「為何要把珍妃推下荷花池?」
「嫉妒她比你年少?比你漂亮?」趙獻的語氣冷酷,「這宮中哪怕是宮人女官,也要比你如今這張臉好看,你統統容不下么?」
女子依舊沉默,連聲呻吟也欠奉,獻帝的耐心告罄,身下那處溫熱卻令他難以自拔,他猛地加快動作,這女人野馬般難以馴服,但趙獻是君王,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偏偏她不怕。
打罵,折辱,能用的手段他都用了,卻無法令一個小小女子屈服。
「段靈兒,說話!」趙獻將她翻過來,見那唇上已被咬的一片血紅,不由緊皺眉頭,狠狠掐住她的下顎,「怎麼?想自戕?!」
「丑妃,你以為死了就能見到宋慶成?莫要痴心妄想,」趙獻捻著她嘴唇,下身奮力馳騁,眼中卻是截然不同的冷漠殘忍,「有朕在一日,就定讓你與他生不能同衾,死不能同穴!」
這句話好似撥動了某根塵封的弦,方才還死了一般的丑妃猛地一顫,眼睛驟然睜開,眸中怒火迸濺,勉力掙扎,如同一條被釘在砧板上的活魚。
「我沒有推你的珍妃!」她吼道,「趙獻,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未免太過便宜你。」俊逸的君王低喘著鎖住她雙手,加重力道,「朕要讓你,一輩子做朕的丑妃。」
明明是世上最親密的事情,卻生生灌注滿了恨意,成為人間煉獄。
夜深了,廊檐上的六角鈴響罷三聲,陳國昌垂首進入寢殿。
「莫讓她留下龍種,」獻帝居高臨下,「蹲缸,推腹,內廷司不是有的是令女子不懷孕的手段么,隨你怎麼處置。」
「奴才明白。」陳國昌磕頭領命,隨即命人將丑妃以席子卷了,送到暴室。
深夜送來的,都不是什麼得寵主子,暴室兩個守夜太監被擾了好夢,此時正是氣悶,見送來的人是那後宮裡出了名的丑妃,便更不收斂,三下五除二將人赤裸綁在架子上。
「娘娘也知道進了咱們這兒的規矩,」一名太監說,「吃一番苦頭那是肯定的,娘娘也別記恨咱們,怨就怨聖上不願意把龍精留在您肚子裡頭。」
另一名太監已選好兩根半尺長、巴掌寬的紅木板,「依奴才看,以您這個長相,也就別想著爭寵了,安分守己老死宮中得了,何苦要去惹聖上最寵愛的珍妃,誒……您忍著些吧。」
暴室里陰冷黑暗,段靈兒無力掙扎,任由兩名太監用刑板反覆擊打小腹,一時間暴室內只聞接連不斷的啪啪聲。初時疼痛尚不劇烈,段靈兒勉強忍著不痛呼,片刻後,滑膩的白濁順著大腿流下來。
用刑卻一刻未停,反而更快更重,小腹內的鈍痛變為極尖銳的劇痛,彷彿內臟盡被攪碎,段靈兒終於痛叫出聲,極力蜷縮起身子,卻被捆紮得更緊。
「疼,好疼,停下來,求求你們……」段靈兒臉色慘白,斗大的汗珠自額角滑落,不住哀求,「我沒有推,沒有推珍妃……」
兩名太監置若罔聞,更劇烈地擊打,直到那白濁流得一滴不剩,隱隱顯出血色,方才要停手。就在此時,丑妃身下卻突然湧出大量鮮血,血塊貼著蒼白的大腿根往下滑,這是從未出現過的情況,兩個太監登時慌了手腳。
02 枕邊屍
趙獻心神不寧,那女人怨毒的眼神,時時拷問他的心,他不是沒寵過她,可惜她從來不在意。
宋慶成謀反之時,她義無反顧地選擇背叛自己,在他與宋慶成之間,這個女人何曾猶豫過。
「皇上……」嬌媚的呼聲在耳邊響起,「皇上今夜怎麼沒來臣妾宮裡呢,臣妾這心裡好慌,恐怕是在蓮花池子里著涼了。」
獻帝收回思緒,覺得無端端頭痛欲裂,屈起兩指抵在眉心,「你今日受了驚嚇,不在自己宮裡好好休息,到養心殿來作甚。」
「臣妾想皇上嘛,」珍妃特地精心打扮,媚眼如絲,揮袖之間香風陣陣,「皇上不去,我只能自己巴巴兒的來了。」
平日里覺得她乖順,今日誣賴丑妃推自己入水,趙獻看得真切,不由厭煩,「既然來了,便到後殿歇了吧,朕還有些奏摺要閱。」
「不嘛,」珍妃笑道,「聖上不來,臣妾無龍氣傍身,總覺得這心裡空落落得難受,臣妾不依……」
話音未落,殿外驟然一陣騷亂,陳國昌在殿門外道,「聖上,老奴有急事要奏。」
陳國昌伺候聖駕三十餘年,唯有兩次如此失態,第一次是在宋慶成造反之時。獻帝心下一沉,猛地站起身,珍妃毫無防備,被帶得一個踉蹌,摔倒在旁。
「進來說。」獻帝道。
陳國昌滿頭大汗,顫巍巍跪下磕頭,「聖上,丑妃她……小產了。」
小產了。
趙獻心裡咯噔一聲,好似有一口氣塞住了喉管,半晌發不出聲音。
「小產?」珍妃臉色突變,尖聲問,「怎麼可能?她是十五日前才入宮封妃,何來身孕?」她誇張地捂住嘴,「啊!那孩子是誰的?難道是她在宮外帶回來的……」
她把『野種』兩個字咽下去,誠惶誠恐地望了一眼獻帝的臉色。
只有趙獻知道這個孩子是誰的。
「陳國昌,」趙獻一字一頓,「她是如何小產的?」
陳國昌不住磕頭,「是老奴失責,教導下屬不利,釀成今日大禍,老奴萬死難辭其咎,求聖上責罰!」
「她在哪?」
「丑妃娘娘現在已被移回鳳鳴閣,情況不甚……」
「誰問你情況!」趙獻如同一頭暴怒的獅子,將龍案上的奏摺掃了一地,關節攥得咯咯作響,「她都說了什麼?」
「丑妃娘娘昏迷之前,只一味說,不曾推過珍妃娘娘,還說疼,好疼……」
「別說了!」
獻帝居高臨下審視珍妃,後者瑟瑟發抖,不敢出一聲,她從未在趙獻眼中看見過這樣的神色,冷漠,恐怖,那不是看枕邊人的眼神,而像是在看一具屍體。
03 不信
宮裡接連發生了幾起命案,先是內廷司兩名太監被賜死,昨日晨起,餵魚的宮人發現正得寵的珍妃溺死在荷花池中,死相極慘,肚腹內似被魚群咬破掏空,皮肉爆裂,腸穿肚爛,十分瘮人。
一時之間,無論得不得寵的妃子們倶是人人自危,遠離荷花池,生怕一不小心喪了性命。
聽聞聖上又喜歡上了個侍弄花草的小宮女舒鳳,剛封了婕妤,近日也快封妃了,沒人再記得宮裡有過珍妃這號人,也無人去深究她的死因。
段靈兒昏迷三日,半夢半醒間,她看見宋慶成站在不遠處,依舊是從前那樣沖她笑。
「小妹,」宋慶成說,「大哥要走了,你與趙獻好生過,大哥知道他喜歡你,自小他就喜歡你,把你交給他,大哥放心。」
「慶成哥,」段靈兒喚了一聲,眼淚便止不住流下來,「我過得不好,你別走,他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趙獻了,你別走慶成哥……」
他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王爺,如今的趙獻,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真龍天子。
「慶成哥!」
啪——
段靈兒臉上銳痛,竟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她睜開眼,正對上天子怒不可遏的臉。
「他已經死了三個月,你到底還要念他到何時?!」
趙獻心如刀割,三個月,她臉上的燒傷已經結痂了,可心裡卻還始終念著宋慶成,即便是昏迷中也要喚他的名字,這個女人到底把自己擺在何處!
獻帝一把掀開錦被,露出一絲不掛的胴體,她腹部傷痕交錯,那裡曾孕育過一個生命。
段靈兒瘋狂閃躲,依舊被趙獻按在身下,這張軟榻是他命人特地為她所造,四個床角各有機竅。獻帝以食指碾過床頭機關,兩側登時彈出一對手鐐,困住她雙手,平直拉長,床身正中凸起,將她後背推出,極力彎曲出柔韌的弧度。
他伸手撫摸她的小腹,輕柔得像是對待不世珍寶。
「你和宋慶成的孩子,沒了。」
段靈兒冷笑一聲,偏過臉不肯看他。
趙獻一口咬住她胸前的紅果,逼得她叫出聲來。
「趙獻!啊……」
獻帝不曾給她說話的機會,下身一沉,猛地進入她的身體,未經愛撫的甬道乾澀異常,令他舉步維艱,兩個人都疼著,卻誰也不肯罷休。
「以你如今的模樣,殘花敗柳之軀,即便宋慶成沒有死,你以為他還會要你么?」
「啊……」髮絲散落,她未受傷的半張臉美得驚心動魄,眼中飽含淚水,第一次直視獻帝,「你從不肯相信我……從來都……啊……」
鮮血滋潤,趙獻動得越發快,他喘息著沉溺於情慾,並未聽清她的話,「你是我的,段靈兒,你是我一個人的!」
他不再自稱朕,段靈兒卻知道,自己與趙獻,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身體從疼痛到麻木,終於轉為酥麻的享受,她絕望地閉上眼。
04 難消美人
「您不能進去……我家娘娘正在休息,這不合規矩,請舒婕妤在此等候片刻……」
「我們家娘娘你也敢攔,不要你的狗命了?!」
段靈兒被午後嘈雜聲吵醒,大門被哐當一聲踹開,一名嬌俏女子帶領幾個宮女魚貫而入,正是近來新得寵的舒鳳。
「呦——」舒鳳生得水靈,說起話來卻尖酸刻薄,「姐姐還在睡啊,不知道這宮裡頭已出了天翻地覆的大事了!」
段靈兒扶著牆坐起來,私處一陣酸痛,她皺了皺眉,舒鳳到底年少,看她這表情,只當她深居簡出不了解宮中大事,便自顧自道,「聖上三月前南巡時,在江南遇見一名漁家女,說是身如柳絮弱不禁風,帶回宮一直將養著。」話鋒一轉,「我是聽說呀,那女子生得跟姐姐你是一模一樣兒,哦,我說的是姐姐毀容之前。」
舒鳳進宮晚,不曾見過段靈兒毀容前的模樣,只是聽跟著南巡的侍衛傳得有鼻子有眼,說聖上對那漁家女寶貝得很,時常盯著那張臉瞧上個把時辰,心裡惶惶不安,只怕好不容易得來的盛寵成了曇花一現。
「那又如何,」丑妃將長發束起,露出左臉駭人的傷疤,「與我何干?」
舒鳳無端火起,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妃子,又毀了容貌,聖寵無望,竟也敢如此跟她說話。
「賤人,」舒鳳啐了一口,「就憑你,也配住這離養心殿最近的鳳鳴閣?限你今日搬出去,隨便混到哪裡去。」
「為什麼?」
「為什麼?」舒鳳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因為只有我配住在這兒,而你,不過是個千人騎萬人操的破爛貨,別以為沒人知道你跟逆賊那些個腌臢事,宮裡都傳開了,你懷孕小產,都不敢告訴旁人,因為你肚子里懷的根本就是個雜種……」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舒鳳的話,她被扇得偏過臉去,有些難以置信。
「你這骯髒的醜女人,居然敢打我!」她尖叫著要去撕扯丑妃的臉,「我跟你拼了!」
熟料還未近身,舒鳳前襟被一拉一提,段靈兒反手又是一巴掌,緊接著,她一手切,一手格,令這目中無人的舒婕妤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吃屎。
「哎呦——!」舒鳳殺豬般嚎叫起來,「殺人啦!」
幾個宮女七手八腳去扶自家主子,舒婕妤臉上的胭脂也花了,頭上的布揺也歪了,狼狽非常,站起來指著丑妃叫到,「你等著,沒有聖寵,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聖寵,丑妃諷刺發笑,她何時有過聖寵。
舒鳳走了,本以為一場鬧劇就此結束了,不料當日夜間,三更未過,門外又是一陣腳步聲,段靈兒耳廓微動,聽出那腳步竟有十數人之多。
「娘娘,」宮女青瓷神色慌張,「恐怕舒婕妤這次是不能善了了,奴婢去攔著,娘娘快躲一躲吧……」
「慌什麼,」丑妃淡然道,「是禍躲不過,會一會她們罷。」
說話間,院中人已盡數走到門前,舒婕妤一腳踹開大門,卻不率先進入,而是退到一旁,畢恭畢敬地候著。
從門外進來一名女子,丑妃抬頭去望,目光與之相碰,頃刻之間,彷彿被萬頃雷電劈中,腦中登時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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