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上打魚人
黑龍江上打魚人
19日一大早,嘉蔭縣朝陽鎮永安村的溫明軍老兩口就捂得厚厚實實的走出家門,奔向不遠處的黑龍江面去溜魚。
嘉蔭縣的村屯多沿江而設,很多農民在種地之餘都會靠水而漁,一來補貼一下生活,二來也可以滿足自己的興趣愛好。溫明軍老兩口也不例外。
冬季的黑龍江千里冰封,白雪覆蓋,溫度比陸地上要低得多。記者到達時,老溫和老伴兒已經在江面上溜了5片網了,兩個人的臉凍得通紅,衣服的前襟和鞋面上也已被水浸濕。「咋樣,溜到多少了?」一見面,記者就急切地打聽。「唉呀,到現在為止還一條沒有呢!」老溫一邊說,一邊用力從水裡往外倒著漁網。「一會兒到那兩處冰眼再看看,興許能有個一條兩條的。」在一旁給老溫打著下手的老伴兒說。
記者看到,在冰封的江面上,每隔三四十米,就有兩個冰眼,冰眼多呈一南一北分布,相距10多米,每個冰眼處都有一根長木杆斜插入冰面下。老溫說,這是村民們為打漁方便而做的標記。站在冰眼邊緣,老溫手握鐵釺,一下一下用力地鑿著冰面,隨著一陣「咔嚓咔嚓」的炸響,冰面很快碎裂成大大小小的冰塊飄浮在水面上,旁邊幫忙的人趕緊用工具將碎冰舀出水面,漸漸的,冒著水汽的清澈江水呈現在人們眼前。老溫熟練地從冰眼裡往外倒著漁網,可是到最後,也沒有見到魚的影子,他不免有些失望:「入冬以來,像今天這樣一條也沒有的時候還真是頭一次呢。」「可能天冷,魚往江心去了。」記者安慰他說。「這打魚除了經驗外,有時還真得靠運氣,剛入冬的時候,俺們曾一網打上來80多條『蟲蟲』魚,賣了2000多塊呢!」老溫對記者說。「是呀是呀,很多人聽說了,都從縣裡開車來買呢!」老溫的老伴兒接過話茬兒說。看得出,那一次的收穫令老兩口欣喜萬分。
在交談中,記者了解到,老溫從小在黑龍江畔長大,界江的富庶和慷慨讓他和與他一樣的農民十分受益。農忙時節,大家都忙著在家種地,閑下來後,就會到江上打魚,每年光打魚的收入對家裡都是不小的補益。特別是冬季捕上來的魚,價格要比其他季節高出很多,所以,他和老伴兒每年從入冬開始就在江上鑿冰眼、撒網打魚,怕冰眼處的冰層結得厚,他們每天早起必來溜一次,或多或少都會有所收穫。冬季捕魚很辛苦,但到手的票子又讓他們滿懷信心地堅持了下來。用老溫的話說就是,沒有付出哪有收穫,在家干呆著上哪掙錢去?過日子就得勤快!就是這樣,憑藉著辛苦的勞作,老兩口給兩個兒子成了家,如今早已是兒孫繞膝。
說起江魚的品種,有著40多年打魚經驗的老溫滔滔不絕。他告訴記者,這江里富啊,不但有大馬哈魚、鰉魚、鱘魚等名貴魚種,就是最尋常不過的「三花五羅」也會讓人眼花繚亂,想要認全也得些功夫。饒是他經驗豐富,有時也會捕到不認識的魚,要去請教年長的漁民。常住江邊的人都知道,江魚的數量是隨著季節的變化而增減的,比如開春有七里浮子、鰲花、川丁子、柳根等,汛期期間,島子、胖頭等要多一些。最出名的鰉魚,每年基本上出現在5月末6月初。記得那是上世紀70年代,有一次,他在生產隊上跟隊員們一起到江上打魚,曾捕到過一條600多斤的大鰉魚。當時的場面可謂驚心動魄,發現有鰉魚進網,有經驗的魚把頭讓隊員們順著水流拖著網將木船慢慢向淺水區靠,待把鰉魚溜到淺水區後,魚把頭瞅准機會手疾眼快地用鐵鉤穩穩地將其鉤住,受傷的鰉魚拚命地掙扎,怎奈已到淺水區,它也使不上太大的力氣,被十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一起拖上岸。那一天,十里八鄉的村民都趕過來看熱鬧,生產隊像過節一樣喜慶。當然,現在鰉魚是保護魚種,不讓捕了,但曾經那段記憶卻一直珍藏在腦海中。
老溫說,大江養育了沿岸的人,作為受饋贈的我們更應該像保護眼睛一樣愛惜它,不能竭澤而漁,禁漁期不能捕魚,要讓魚兒有休養生息的過程。只有敬畏自然,與大自然和諧相處,才能永續利用,年年有魚。
本報記者 王玉梅 王曉微
編輯:劉通 張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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