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畫壇，吳悅石的作品因為「傳統」而顯得很另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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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悅石繪畫摭談

■ 文/魏春雷

當代畫壇，吳悅石的作品因為「傳統」而顯得很另類，這是一個很有趣的現象。

▲百壽圖丨138×69cm丨紙本設色丨2014年

▲獨立蒼茫丨140×84cm丨紙本設色丨2017年

很多吳悅石同時代的畫家都曾接受西方美術教育，吳悅石在大潮流下偏能例外，「得兩石翁王鑄九先生親授，方知精研六法，力追前賢」（吳悅石），以傳統的師徒授受的方式起手，而且老師又是一時名手，不能不說是一種機緣。入手既正，又能力學不輟，素絲初染，使吳悅石的畫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他青年時代即「壯遊天下」，「得董壽平先生衣缽相授」，「復得畫壇耆宿攜與優遊」，「積久薄發，感悟深切，心胸遂為之洞然。」（吳悅石）也許正是這番經歷，此後他雖旅居海外多年而鄉音不改，作品還是十足的中國味道，而且越發純粹了。

▲捧花圖丨138×69cm丨紙本設色丨2015年

吳悅石的畫題材豐富，其中花卉草蟲尤其為人喜愛。儘管他也偶作長松巨柯，但更多的還是篇幅不很大的小品。不管幅面大小，不管畫面簡單還是複雜，他都能提綱挈領，駕馭自如，筆下簡而不空，繁而不亂，畫得又那麼輕鬆愜意，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逸筆草草的表象下藏著進退裕如的從容。尤其難得的是，他的畫每一筆都是「寫」出來的，大大方方，光明磊落，絕無敷衍苟且之處，所以每一筆都可讓人咀嚼玩味，而且愈品愈有味道。這種本事，如見已經是不多見了。

▲籠雞圖丨113×53cm丨紙本設色丨2012年

▲紅柿圖丨138×69cm丨紙本設色丨2017年

值得一提的是，吳悅石的書法也很有功夫，與他的畫非常協調，雖然字的造型取勢上不無吳昌碩等影響，但似乎更多受畫的滋養，可以說他的字是他的畫的延伸。

▲春江水暖丨39×39cm丨紙本設色丨2013年

▲童子烹茶圖丨36×35cm丨紙本設色丨2015年

吳悅石畫花卉，取徑吳昌碩、齊白石而能不為所囿，博觀約取，「外師造化，中得心源」，形成了清新活潑的風格。離開了生活，筆墨就徒為軀殼，是沒有生命力的。當下太多的畫人殫精竭慮地玩弄技巧，或是在構圖、形式上搞花樣，一心想著出奇制勝，沒有「感情」只有「想法」，正所謂「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長」，偷工減料，自欺欺人，最終的效果可想而知。也有好古之士，一味摹古，雖遊戲窠臼之中而自視甚高。須知畫譜上的程式本從生活中來，是有根的，活學活用，方是解人，若只是從畫譜討生活，無異於捨本逐末，縱偶有得意之筆，充其量是移花接木手段，總非高明，既沒出息，也很容易讓人生厭。「墨非蒙養不靈，筆非生活不神」（石濤），任伯年、齊白石等前輩大師的作品堪稱典範，而吳悅石得意之作足當嗣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