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開始懷念少年心事的八零人——《少年心事夢中人》自序
河 冰
1982年生,安徽望江人,18歲習詩,20歲開始長篇小說創作,35歲第一本小說《少年心事夢中人》出版發行。
懷念
王菲
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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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開始懷念少年心事的八零人》
這本小說,初創於2002年,初稿完於2003年。當時,寫這本小說的初衷簡單而純粹,就是為了祭奠我們的青春。這本小說里,不只有我本人的影子,還有我見過的其他同學或朋友的影子,可能也有你的影子。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這十幾年,我們走出了校門,走進了社會,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有了子女,不知不覺被成為了社會的中堅力量。我們見證了中國社會的變遷、物質的增長、思想的放開,我們白天打拚在熾熱的現實中,只有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回想過去。可能,夢中,那些人那些事,歷歷在目。
這十幾年中,我經常做著同一個夢:高中、校園、教室、老師、同學,還有的高三的月考,很多物理題不會做,很多化學方程式忘記了,高考失敗又重去復讀。夢裡我納悶「自己不是已經畢業了?怎麼又回到了高中?都多久沒碰課本了,早都忘光了,還怎麼去考試啊?」
這十幾年中,我見過很多人,富有的和貧窮的,似乎他們身上印證著同樣一個道理:是富是貧,與學歷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與學習的精神、尤其是鑽研的精神有著很大的關係,當然還與良好的生活習慣、縝密的邏輯思維、準確的方向判斷、豐富的空間想像、洞察未來的卓識眼光有著很大的關係。
不論貧富,我們都有同樣一個愛好,就是喜歡拿著自己的年少吹牛B。吹牛時的年少,或許只剩下一些飄忽不定的影子,也或許是一些刻骨銘心夙願的重拾。很多時候,除了吹牛B,還熱衷談論各自的孩子、房子、車子、票子、位子,而孩子卻是重心。我有很多朋友,幾乎每個人教育自己孩子的方式都不一樣,就連夫妻倆都有不同的方式,因為每個人在教育自己孩子的時候,都是在懷念自己的年少,懷念年少的美好與缺憾,寄希望於孩子將自己的缺憾彌補回來、美好傳遞下去。
十幾年後,再次審視這本小說時,顯得謹慎又謹慎,因為我的女兒已經邁進了小學的大門,成為一名學生,她的青春也即將起航。這本書可能會對她產生一定的影響,所以每一句話我都得認真的斟酌,並思考:我應當給她怎樣的未來?
還記得,2015年6月30日那天,以為是女兒上幼兒園的最後一天。我去接女兒放學,本想讓她7月份就不讀了幼兒園,好好放鬆放鬆,但是幼兒園班主任說她們還要參加7月11日的畢業典禮,並說這個典禮對孩子如何如何的重要,會讓孩子們站在大舞台上,會讓她們感覺很成功等等。當時我就問老師,我說如果我女兒7月份不上幼兒園也能參加11號的畢業典禮嗎?幼兒園的老師回答是「NO」。我聽到「NO」時心裡很不是滋味,感覺女兒的什麼權利被剝奪了,而剝奪這種權利的黑手竟然是一個月的幼教費。然後老師可能是處於客套,問起我對學校的一些看法或建議,於是我說了些內心話,我說:「首先看中學校在小區裡面,相對來說空氣質量較好也較為安全;其次,因為你們幼兒園是方圓幾公里最貴的,你們貴出來的伙食費應該總有一半或一小半是花給了孩子;再次,就是希望你們老師能培養女兒一個好的生活習慣,至於學了多少個拼音多少個漢字,這些關係不會是很大……」
雖然現在的物質較我們那年代富裕了很多,但是我也經常在想,這個社會還有很多孩子留守在農村,他們的爸爸媽媽並不在身邊,可能爺爺奶奶大字不識。我春節回老家,總是看見一些為春節而歸的爸媽檢查著孩子的學習情況,而孩子們的眼神總是那麼的恐慌,甚至被實在不會做的題目逼得眼淚汪汪。此刻,我眼前總是浮現著一位饑渴的希望讀書的大眼睛女孩,腦中在回想著這座村莊里自己曾經的年少,然後又想起自己目前定居的城市,以及城市裡女兒的教育。再然後,就想到了這本小說,以及小說里的曼陀鈴、金晶晶、童思宇、高林宇、夏耘、陳懷軍等。
我也經常在想、在期待,期待有一天,學校統一由國家興建和管理,教師的待遇統一由國家財政發放,教育資源統一由國家教委均衡調配,不論中考還是高考全國只有一份試卷,錄取只依分數篩選,每所高校預留一定比例名額予某個學科特別優秀的偏科生,還預留一定比例名額予未錄取的考生二次考試錄取。正如小說中曼陀鈴母親所說「高考這規矩就沒立好,就該留些名額,給沒發揮正常的再考一次,天底下哪有一棍子打死的買賣!」
因為只有這樣,我們的孩子,不論父輩富有還是貧窮,不論生在農村還是城市,都能享受到同樣的教育資源,都能享受到實現夢想的同樣可能,社會的貧富差距才有可能一步一步地縮小,更多的尖端偏才和發揮失常考生才不被「一棍子打死」。
記得有一次,跟一位文友談寫作,談寫長篇小說,談到小說人物的塑造及命運的安排時,我說我堅定地認為,小說中人物的未來和命運不應該是由作者去決定,而應該由人物本身的性格及所生活的環境去決定。如果說我們每個人都是作者筆下的人物,那麼我們每個人的未來和命運都應該由自己來決定,我們的孩子當然也不例外。
※《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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