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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偉:磨礪青春光澤 彰顯青春底色——周躍剛及其詩歌印象

磨礪青春光澤 彰顯青春底色

——周躍剛及其詩歌印象

詩人郭小川曾說:「青春不只是秀美的髮辮和花色的衣裙,在青春的世界裡,沙粒要變成珍珠,石頭要化做黃金……」作為90後頗具青春詩人特質的周躍剛,早已是一個有多年職場經歷的人。他中等個頭,膚色微黑,待人純樸實誠,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透出智慧和靈氣。從外表看,那沉默寡言的敦厚和不諳世事的單純,直讓我懷疑他是否真是一個有詩意的年青人。然而,從他短短三年內先後出版了《筆走青春》、《借風為名》、《如果你也曾遇見孤獨》三本個人專著來看,又確實用無聲的行動證明了作為青春詩人的真正實力。這個從10歲就開始嘗試寫小詩的孩子,在成長的歲月中,他的創作才情以5000多首詩為註腳,在《中國詩歌》、《美文》、《中國校園文學》、《散文詩》、《散文詩世界》、《星星詩刊》、《瀘州文藝》、《南充文學》、《中外文藝》等刊物上體現。目前已是中國詩歌學會會員、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四川散文家協會會員,合江縣作家協會副秘書長。去年還進入魯迅文學院青年作家班提高培訓,年紀輕輕就獲得了如此驚人的建樹,實在令人艷羨不已。

詩是心靈的花朵,是愛的輻射。在認真閱讀躍剛三本詩歌和散文集子後,我深刻地感悟到文學是最能給人一種溫暖和慰藉的 「引力波」,具有極強的穿透力。我所知道的周躍剛,他的世界既隱秘又公開,一邊在大學校園辛勤地從事宣傳工作,一邊又在孤獨的暗夜編織瑰麗的詩世界。他的詩歌創作清新自然、凝練含蓄、剔透空靈,字裡行間充盈著青春的活力與思考,這也是我欣賞他和他詩歌的主因吧。因為工作和生活的原因,我已遠離詩歌好多年,值得慶幸的是,當年曾經有過的詩歌情懷使我還能分辨出詩歌的工拙良莠、孰優孰劣。周躍剛用美妙的意境、形象的比喻,雋永的張力徹底征服了我,讓我心甘情願成為他忠實的粉絲。他用真誠來謳歌最寶貴的情感,用詩意來渲染青春的心緒,讓每個正在青春或曾經青春過的人細細品味後陷入深思。我反覆誦讀和摩挲那些躍動的文字,讓自己一次次在細膩的情感氛圍中陶醉。老朽我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從他詩歌純美的意象、唯美的語詞、靜美的孤獨三大特色談點個人體悟。

什麼是意象?葉聖陶先生給出了最好的回答:「讀詩不僅要睜開眼睛看文字,更要在想像中睜開眼睛看由文字觸發而構成的畫面。」在欣賞詩歌時,我們的眼前會不時出現許多過去生活中的場景和物象,伴隨著內心的喜怒哀樂而沉浸在詩歌的語境中,那些經過詩人對生活的精準取樣,並在靈感驅使下進行細緻調焦和加工後的作品,使主觀的「意」和客觀的「象」完美結合,寄意於象,以象盡意,使之成為了真實生動、可感可觸、情景交融的藝術形象。我們通過對作者意象密碼的解讀,更加了解作者的寫作情懷,讀出其中的意象之美。這當然應該首推元朝著名詞人馬致遠在《天凈沙·秋思》里詠嘆的:「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短短二十八個字,串聯十多個意象,描盡了秋天的全部韻味,這其中也包含了他一生鬱郁不得志的無奈和苦楚,讓他對秋天格外敏感垂青、體驗也格外比別人深刻。當我們閉上眼睛吟誦這首千古名作時,腦海里立馬會出現這樣一副畫卷:夕陽黃昏里,一個漂泊傷感的的斷腸人站在古道驛橋上,觀兩岸景色,聽河水遠去,那千年的枯藤和老樹在風裡默然肅立,引來烏鴉引頸悲鳴,西風吹過,一匹瘦馬衝天而起,帶走了作者孤寂的靈魂……剛剛駕鶴西遊的台灣詩人余光中,是海峽兩岸鼎鼎有名的大家,他的一首意蘊深刻、家喻戶曉的《鄉愁》,以時間的變化來牽引全詩,「郵票」「船票」「墳墓」「海峽」四種意象對應了四個人生階段:小時候的郵票——長大後的船票——後來的墳墓——現在的海峽兩岸。詩中借這些具體的物象,把無形的鄉愁化為四種事物,層層在遞進、步步在升華,表達作者渴望與親人團聚,渴望祖國統一的強烈願望。中國「五四」新文化運動「新月派」代表詩人徐志摩的《再別康橋》,更是經典的意象之作,其經久不衰的魅力吸引著一代代的詩歌愛好者,縈繞在腦際耳畔的那種美,揮之不去。詩中的意象極為豐富,且極具美感,像「雲彩、金柳、夕陽、衣袖、青荇、浮藻、夏蟲、笙簫」等都是尋常的事物,但在詩人充滿離情別意的眼裡看來,它們都顯得那麼美麗迷人、深情款款、情深依依。詩作勾勒了一幅靜謐、和諧的圖景,把自己對康橋的眷念之情,通過表情達意的自然之物,從筆端汩汩流淌出來,這些意象的選擇純粹信手拈來,沒有雕琢之感,是作者思想感情、生活圖景的和諧統一和藝術結晶。

我們在周躍剛大量的青春詩作里,也看到了寫滿鄉愁、回憶、親人、依戀、童真、幸福、憂傷、希望、憧憬和迷惘,還有很多無法言傳、只有意會的意象和情愫,令人怦然心動。如「十八層樓的腳手架,托起父親的身體/ 磚刀敲打城市的額頭,砰砰響/ 風透過父親的胸膛,一股暖流/ 與一股汗流相遇/ 父親的血汗被風化」(《風吹過的父親》)和「做苦力的父親,又端起一盞濁酒/一飲而盡/他的肩膀,爬滿蛇一樣的痕/蜿蜒,凌亂/父親,正是靠肩膀/養活了一家人」(《父親的肩膀》)這二首短詩中,從「腳手架」、「磚刀」、「汗流」、「胸膛」、「肩膀」這些生動可感的意象中,我們彷彿看到了那個樸訥誠篤,肩負生活重擔的偉岸父親的形象。還有「夜深,你腹痛,你緊緊地按住腹部/如掐住病毒行動的筋脈,遲遲不松……那時,你用被子蒙住臉,在床頭,深怕我觸及到/你點滴的疼痛/你以為,我看不到/你血脈中翻江倒海的呼喊與呻吟/你錯了,媽/那時,我多想替你疼痛」(《那一夜,我多想替你疼痛》),「重拾時光的手推車,滿載記憶而回/芨芨草在路旁釋放雜亂的氧,故事碎落/一地,我老遠望見白色的炊煙,從爺爺的煙鬥上/緩緩升起/一個村莊的故事」(《我要和你們一樣幸福》),「我為黃土染上鄉愁,每一粒塵埃/都患上疾痛,翻開霧靄,我看到/父親的麥子蒼黃/糧倉掏空心肺,等待/救贖」(《對峙陽光》),「濱江路,我又遇到一個打撈歲月的人/在那隻老木船上,打撈生活/只見美麗的日出一次次點燃了無數江花/連同那些飛過的鳥兒,飄過的霞/一併被裝裱在長江的記憶深處」(《回到我自己》)等眾多故土親情的立體意象,這些都是可見的情感和有形的思想。儘管詩歌的意是虛擬的,象卻是實顯的。在躍剛大量的詩作中,除了「風」這個特別的意象外,我還注意到他詩中反覆運用的「孕、乳、胎、臍帶」等飽含溫度的語詞,如:「你昂起圓潤的頭顱,露出紅色子彈似的乳房」(《紅豆》),「油菜花與三月/同在風的子宮裡懷孕,分娩」(《三月在風中懷孕》),「那些受孕的挫折和憂愁,打翻飯桌上的酒碗後/就不消停地在塵世的反覆淘洗里/試圖開成一朵花」(《向花開》),「從母親的十月懷胎,到我出生,到我長大/鄉村的路,一直是我難以割捨的臍帶/鄉村的路,是我生活的部件,離開了我就不完整」(《鄉村的路》)等作品,令我很懷疑仍是一個大男孩的他具有濃郁的「戀母情結」(請不必大驚小怪,本人不是惡意攻訐,這只是奧地利著名精神分析學家弗洛伊德在研究時的專用名詞,如同女生有強烈的「戀父情結」一樣,僅只是題外幽默而已)。從以上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作者以生花妙筆賦予他靈魂深處的意象某種特殊含義和文學意味,讓讀者能從詩人排列的意象入手,展開聯想和想像,通過領悟寓意,進入詩歌的意境中,得到美的享受、情感的熏陶和心靈的凈化。

「詩是語言的藝術」 ——周躍剛詩歌的另一大特色是語詞唯美,音韻諧振,字字珠璣,聲情並茂。作為十歲開始詩歌創作的少年作者,這些年一路寫過來,肯定形成了他貼著鮮明個性特色的「詩家語」(王安石),這一點我毫不懷疑。「面對城市的威逼利誘,你獻出/ 身體,甚至高貴的乳房/ 只為呵護你的子民/ 你站在縮水的山頭/ 以所有的溫情/ 迎接我乾瘦的鄉愁」(《村莊》),「曾幾何時/我愛上雨天,試圖穿越一顆雨的靈魂,抵達/天空的心臟/雨中,幻想被壓得很低很低/就連一株盛開的綠,也變得愧疚與羞情/最想念,故鄉的雨天/因為/炊煙染白了/鄉愁」(《 雨天》),「十年前,這裡曾是天堂/後來啊,這裡養雞鴨、養飛鳥、養回憶/直到今天,這裡一群肥頭大耳的想念/撲向我、壓倒我、親吻我」(《想念》),「城市對我吼,之後不停地哮喘/躺在揚塵的病床上/它看不起鄉里人,拒絕鄉野吹來的風/也恨質樸、平庸以及無能的人」(《城市的疼痛》)……以上詩句如大珠小珠滾落玉盤之中,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我們可以想像每當詩人的靈感來襲,瞬間點燃了靈魂的激情,生命便開始舞蹈,語言也隨之律動起來。那些詞素就像一個個小精靈,躍躍欲試,尤其是表達各種事物的語象,更是紛至沓來。它們伴著生命的旋舞,變幻出象徵、隱喻、誇張、襯比等多種色彩和姿態,演繹出喜悅、怨恨、悲哀、歡樂等別具風情的意趣,它們不同站列、跳躍、騰挪、變異、延展、嵌合、間離、畸聯、倒置、省略、拼貼、寫意、點染等,從各方面撥弄語言,使語言自由自在的翻滾,顯示出藝術上的獨特存在形態。正如捷克文學批評家韋勒克說:「詩是一種強加給日常語言的『有組織的破壞』。這種「破壞」的結果,便產生了一種突兀、奇特、曲折和含蓄的特殊語言(中國人稱為「詩家語」)。因而,法國詩人伊夫·博納富瓦說:「詩在話語的空間相互追逐。」杜甫一語道出詩歌的終極目標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從而將腐朽化為神奇。比如「蛛網上斜掛著一眼悶熱」(臧克家《場園上的夏夜》)、「現在又到了燈亮的時候/我喝了一口街上的朦朧」(卞之琳《記錄》)、「收割季節/麥浪和月光/洗著快鐮刀」(海子《麥地》)等,這些特有的詩歌句式既節省了語言,又拓寬了詩的表現空間,增添了詩意的流動美。作為詩人,惟有將詞語有機勾連,才能滿足和應和其生命的搏動和呼吸的節律,而形成獨特的語勢,使詩歌的氣韻、意味、情調由此而氤氳升騰。所以,要想寫出一首好詩,詩人不能僅僅依賴靈感,用腦子想出來的詩,雖然句式通順、詞藻華麗,但如果缺乏靈氣、毫無詩味,就無法讓人產生審美的體驗。俄國作家別林斯基說:「樸素的語言不是詩歌的獨一無二的確實標誌;但是精緻的句法卻永遠是缺乏詩意的可靠標誌。」世間萬物如山巒、河流、森林、月光、花朵、動物等都是通過語詞的偶合反應才鮮活起來,也只有將詞語出乎意料的組合才能將死亡、腐朽、黑色和殘暴這些常人看來並無詩意的東西幻化成詩。我個人認為,通過寫作去完成一首詩並不困難,難的是如何把那份內在的靈氣、直覺的感應、幻動的意象以最恰當的文字組成文本,變成一行一行的詩,使詩歌的靈氣外化。有人總結詩歌創作「二步走」的方法:第一是等待靈感,第二是尋找語言,鄙人非常贊同這一詩歌創作秘訣。躍剛的詩是很有魅力的,就因為他充分具備了火山爆發一般熾烈的情感生成的豐富靈感,又能恰到好處地尋找到合適的語言來表達這二項基本功,所以他的文字是凝練樸素的,意境是活潑靈動的。如「我不知那名叫大地的女人何時為我/產下靈感/我只知在一朵雲飄過山巒時/翻開村莊的記憶/我把自己越寫越空」(《一念之間》),「電腦屏幕張開飢餓的嘴巴/一口吞下我」(《灑城紀事》),「今夜,魯迅文學院把我的每一口呼吸都抽成/奶牛牌香煙,把我的每一個問候每一句詩都/裝進黎明的口袋,放進風裡讓陽光不斷親吻/直到/我的停留讓所有花木都懷上四月的孩子/我成為風景的父親」(《魯院學習側記》),「一道藥引在風中醒來/它吞下了/五兩良心,四兩陽光/三兩愛和希望,二兩純潔/還有一兩善良/人已逐漸康復,太醫尖叫奇蹟」……這些富含悖理性、變異性、朦朧性、多義性、審美性的詩句,做到了顯與隱、直與婉、抑與揚、張與弛、散與整、斷與續的有機整合,讓文字承載了更豐富的審美信息,使語言輕盈流麗、含蓄雋永、內涵豐富,營造出一種異質語境,基本上達到了詩意好、語言美的「語、意兩工」這樣高難度的動作,具有言在此而意在彼、言有盡而意無窮的韻味,增強了詩詞的表現力、感染力。

有先賢曰:「詩人是孤獨的,哲學家是寂寞的。」古往今來,文人的基因里似乎都嵌入了孤獨寂寞的特質。作為早慧的青年詩人,周躍剛也不例外,也許是與生俱來註定要孤獨的,他與詩歌邂逅便醞釀了一生靜美的孤獨。在他的現實生活中,作為90初的大齡青年,據我所知還沒來得及真正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因而他又是一隻孤獨的單身狗,這是他詩歌創作的一大缺失,致使愛情詩歌幾近全無。《風在想念中獨舞》中寫道:「我看到野外的姑娘∕在深林里和晚霞約會,偷情/她的竹籃裝滿了/清澈的歌謠」。這算是愛情詩歌嗎?一個毫無愛情經驗的人寫出這樣的語句,只能算是一種對愛情極端虛擬化的臆想罷了。他在《借風為名》的詩歌集子里,塑造了「青春風、戀鄉風、新詩風、醉微風、悅親風」等多輯以「風」為意象的優美詩歌,但唯獨就沒有他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愛情風」這一意象詩篇。在他的內心世界裡,除了工作之外,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營造的孤獨氛圍中,尋找那份不可言說的境界和獨享的靈感,所以我認為他是真正孤獨的,絕非是故意在玩深沉。當躍剛自個兒靠著想像與筆力進入一個超凡脫俗的境地時,前路就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寂寥,但他同時又擁有心域中一片華美之地和不為世人所解的邏輯和文字,憑靠執著意念的支撐來完成漫長而煉獄般的精神苦旅,我們有理由相信他在那樣的時刻是極端孤苦無助的。他在《如果你也曾遇見孤獨》自序中說:「在我編織的美好世界裡,孤獨成了唯一可以懂我,和我對話的朋友。我問什麼,它便回答什麼;我高興時,它陪我高興;我生氣時,它陪我憂傷。以至於漸漸地,我習慣了它頻繁地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也習慣了它在我寫作時的忠實相伴。孤獨感越強烈,我越能寫出美好的文段。」作為一個熱血青年,如此深刻的談論孤獨,顯得有些沉重。「時光把過往都生產成記憶,唯一留念的是深夜裡發光的孤獨。」這裡,周躍剛的孤獨絕不是裝出來的憂鬱,也不是被俗世的羈絆而陷入的苦悶,更不是失去希冀的絕望與彷徨,而是一種流在血液里、融進骨髓中的氣質和精神。他的一首短詩:「火焰,響徹雲霄/天空,躲到幕後/一群把生命拋到墳墓的野獸,踽踽獨行/達不到更高的溫度,釀造灰燼/孤獨於龜殘裂的大地上,恣意沸騰」(《燃放的孤獨》)可說是他孤獨的宣言。「孤獨把我安頓好後/就徑直走進了風中/一眨眼便消失不見/唯有江畔的幾張燈火迅速睜大眼睛/360度搜尋/終究未能尋得它的影」(《江水向東流》)。詩不盡人生,美不過孤獨。凡人的孤獨,不過是社會生活慾望失敗的後遺症而已。詩人之所以孤獨是因為他的感官特別敏銳、悲憫和睿智,思維活躍而又天馬行空,對那些卑微和弱小的事物都會傾注滿腔的感情,甚至那些微不足道的螻蟻、殘雪、落葉、朽木,乃至一粒微塵、一束光柱,都可以令詩人悸動莫名。所以,詩人是潛泳者,他潛入自己思想最隱秘的深處,「用孤獨烹飪了多少專屬於文字的時光」(周躍剛語)去尋找那些高尚的情愫,讓世間萬物與自己、與讀者產生強烈的互動和共鳴。「在孤獨的陪伴下,我開始瘋狂地寫風、河流、山坡、天空、大樹和炊煙,寫爺爺的鋤頭、父親的酒以及母親的微笑,寫成長路上閃爍著無數光芒的小情緒」(《有些孤獨,陪你尋找溫暖的足跡》)。一個為詩瘋狂的人,就是這樣在詩歌中品味孤獨,又在孤獨中品味詩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青春,但安放青春的方式千差萬別。有的人仗著父母的財富逍遙快活、恣肆放縱青春;有的人得過且過、蹂躪秒殺青春;有的人用青春去賭明天等等,而周躍剛卻用滿腔的熱忱和靈性的詩行來詮釋青春,羈留青春,並將青春詩意地表達了出來,使他的孤獨不再是負面的煎熬,而是一種迷人的正面力量。「靜下來後/鄉村、炊煙、雲朵、以及腳下的黃土/都有了生命、靈魂和情感/我把它們寫進我的生活/汲取它們身上無窮無盡的營養/正是它們,養活了一首又一首詩歌」(《靜若浮沉》)。青春永遠是詩人們喜愛的一個主題,在這個情感逐漸被稀釋的年代,執著於寫詩很可能被視為矯情,甚至被看作是無病呻吟。但我不這樣看,能這樣懷念和書寫自己青春的人,一定是相信生活、熱愛生活的人。年華如水,青春易逝。「隔壁的姑娘都睡了,為何夜/還硬要闖進她的門?偷吃/她的青春」(《我在深夜寫詩》),那些惟在詩歌浸潤下慢慢豐盈起來的青春,才是最值得傲嬌、珍視和懷念的。叔本華說「青春是詩歌豐收的季節。」躍剛沒有虛擲青春,荒廢韶華,以詩歌記錄成長,使人生泛起青春耀眼的光澤,足可預見將照亮他漫長的未來之路。

周躍剛的詩雖然有其亮眼的特色,但仍存在著一些短欠的地方,有待進一步沉澱和打磨。如作品還略顯拘謹而無法充分展現自己,視野不夠開空闊,文字「小資化」情調較重,都凸顯出他還在「小我」的個人世界裡淺唱低吟。隨著青春期逐漸衰減,不可能再繼續「筆走青春」,需要不斷的吸納和提高,拓寬寫作疆域,防止後繼乏力。若想成為詩壇「常青樹」,還需正視危機,博採眾長,多讀多思,多練多寫,才能厚積薄發,後勁綿長,不負怒放的青春和瑰麗的人生。

祝願躍剛在詩歌之路上越走越遠,綻放出更加迷人的光彩。

2018年1月19日

張偉:瀘州市作家協會、瀘州市評論家協會會員,合江作協名譽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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