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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過的齊白石,畫得頂呱呱!

佛系的旅行青蛙俘獲了一眾人的心,

這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跑出去旅行的呱蛙有時候會帶回來一些特產,

有時候會寄回來明信片,

有時候它啥都沒有帶,

然後再做好自己的佛系小蛙。

講真,我們是玩嗨了。

但是當我看到現代繪畫大師齊白石的好友郭葆生給齊白石寫的信,

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譬如:他們肯定接受不了這隻青蛙。

信中寫道:「無論作詩作文,或作畫刻印,均須於遊歷中求進境,作畫尤應多遊歷,實地考察方能得其中之真諦……」好友的建議對齊白石一生繪畫風格的轉變,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大師們旅行的目的很明確啊,呃,也很勵志,好吧。試想如果齊白石給這旅行青蛙寫評論,那麼是什麼景象?

不進取or無意義

浪費時間or無所事事

或者,畫風應該是這樣:

蛙的屋子裡掛了齊白石送的畫,

蛙被齊白石相邀結伴同遊成了一個會畫畫的蛙……

oh my god!

回歸正題:

齊白石歷時八年、「五齣五歸」的遠遊採風經歷,對其人生觀、藝術觀和創作特色產生了深遠影響。其中,後三次「出歸」均與廣西有關。奇異的桂林山水、甜美的欽州荔枝、碧綠的南疆芭蕉……曾激發起齊白石靈動的思緒和創作激情,促使其繪畫藝術風格從工筆向寫意過渡。晚年齊白石每一談起那段難忘的「出歸」經歷,便滿懷眷戀……

齊白石 得利圖

齊白石自己講,他40歲以前沒出過遠門,那時所謂「遠門」,就是出到另外一個省地。他僅有出過的幾趟遠門,就是在自己生活的湘潭縣附近轉悠了一些小地方,而且時間都不長,賣了畫拿到一點錢就回家了。

1902年,齊白石有了第一次遠足,去的是西安,那年齊白石40歲,已是3個娃的爹。此趟外出,有點像現在的農民進城務工,出遠門掙到的錢總比在鄉下多,只不過齊白石掙的是筆墨的潤資。

這一出去就收不住了,至1909年,就相繼出了5趟遠門,這就是齊白石自傳里講的「五齣五歸」。遊歷了陝西、河北、江西、廣西、廣東和江蘇六省,跋涉過長江、黃河、珠江、洞庭湖、華山、嵩山、廬山、陽朔和桂林等地,其間對各地的名山和水文都有細緻入微的觀察,並在遠遊中結識了友人樊增祥和李筠庵,在他們的居所處直接觀摩了八大山人、石濤、金農、羅聘等大家的真跡。

五齣五歸

第一次外出遠門,工作是給湖南桂陽人夏午怡做家教,時間是1902年10月至第二年3月,夏午怡去北京赴官,齊白石隨夏一道轉去北京,到5月返家。

1904年春天,齊白石再離家遠遊,去的是江西南昌,與朋友交遊習畫,玩到秋天,再回家。

1905年7月,得長沙人汪頌年相邀,游廣西桂林,也頗得禮遇,賣畫刻印,泛舟灕水,至次年2月,去廣州,轉赴欽州,與同是湘潭人的郭葆生交遊唱合,在郭府做家教,甚至捉刀代筆,幫郭葆生造些應酬畫,得了不少潤資,於秋天回湘。

1907年,過了年,齊白石與郭葆生續約,再赴欽州。這一趟就近遊玩了廣東肇慶,還從東興去了越南芒街,玩得興高,不知不覺又玩到了深冬,遂啟程回家。

1908年,在家跟老婆孩子過了年,2月又應朋友邀約,去了廣州。這一回本想再轉至欽州,但廣州畫市甚豐,求他畫的人多,故一直在廣州住到了次年開春,過了年才動身去欽州,至夏天離開,去上海,順帶遊了蘇州、南京,至9月回家,這一年齊白石47歲。

齊白石 多利圖 1944年作

這「五齣五歸」,是齊白石唯一一個階段的遠足行腳看世界的漂游經歷,這是他一生中堅實的家底,應該說他就是靠了這個家底,闖進北京,定居北京的。不過當初他受邀去西安時,因第一次出遠門,不免有點猶豫,郭葆生便速寄信函相催,極力呈理,告訴他治藝作文,「須在遊歷中求進境」,而過去那些在鄉下時的臨習古人畫譜畫冊,「已落下乘」,只有「得江山之助」方是上乘大道,切勿「株守家園,故步自封」。「尚望早日命駕,毋勞躊躇。」這位同鄉友人的語氣非常急促與懇切。

齊白石這一生中遇到過很多貴人,如大家一致公認的陳師曾、徐悲鴻,其實還應該算上一個郭葆生。郭雖是軍方人物,高官厚祿,但非常雅好書畫,自己也能畫能寫,尤其欣賞齊白石,對齊而言,這真是可遇不可求的貴人!

齊白石 荔枝圖

當然,這「五齣五歸」,齊白石確是大大地見了世面,也掙回不少養家糊口的銀子。他第三出從欽州回來,就在離家不遠的餘霞峰下一個叫茹家沖的地方,買了一處舊房子,外加20畝水田,修繕一新,還特意從上海買了一種叫碧紗廚的紗質紋帳,這在當時鄉下還普遍用布質做紋帳的年代,確是新潮了。齊白石退掉了原先租用的老宅,把一家老小遷至新居。

這處翻新的房子,齊白石取了名,叫「寄萍堂」,堂內另闢一個書房,叫「八硯樓」,以他前三次遠遊外地帶回的八塊硯石取的名。

這「五齣五歸」,除掙回些銀子外,更主要的還是讓齊白石真正師法了自然,頓然明白了很多在《芥子園畫譜》里不明白的道理。之後就定居北京,再也沒有外出,更沒遠遊了。比如,他第一次外出去西安時,交通不便,走兩個余月,真可謂慢路程。但也正是這種慢路程,讓齊白石藉此看看沿途的風景、寫寫生。這個看和畫的過程中,齊白石才搞懂了古人畫譜里,那些被歸納出來的各種山石皺法、造境布局,竟不是坐在屋裡拍腦袋的假象,是確有真山水作依據的。

齊白石綠天野屋

真正讓齊白石感動于山水,讓自己筆下的山水為之一變的,是他的廣西之游!在「五齣五歸」中,他竟來了廣西三回。

先是甲天下的桂林山水,進而是延綿坡巒的南國蕉林和可口入眼的荔枝,不僅豐富了齊白石的繪畫題材,還增進了他的技法之變和風格面貌的取向。「畫山水,是到桂林才算開了眼界」,這是齊白石自己講的話。再後來,近百年里,桂林成了中國近現代畫家行腳寫生的著名地方,有些畫家還據此完成了自己的風格之變,由此回看齊白石這句話,真不是一般的虛言。

邀他入桂的是長沙人汪頌年,出身翰林,時任廣西提學使,就是我們今天的教育廳長。可見齊白石這個鄉下布衣,無職無權,靠的就是刻印賣畫,倒是有不錯的人脈。出門靠老鄉,他幾趟出遠門靠的也多是老鄉,如約請他第一次遠遊西安的夏午怡,和在欽州接待他的郭葆生,均是湖南人。這回入桂林也是這種情況,比如湖南邵陽人蔡鍔,那時就在桂林辦巡警學堂,竟有意請齊白石在每周日這一天到學堂里給學員們教點畫,以防學員到外面打架,只是齊白石天生怵學堂,就沒去。

齊白石原本就有些傲氣,眼界獨特,不曲附主流。這回到桂林後,其內心的自信,在甲天下的桂林山水面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力量。

逢人恥聽說荊關,

宗派誇我卻汗顏。

自有心胸甲天下,

老夫看慣桂林山。

這是1924年他給匯川先生畫的一張桂林山水中的題畫詩,依他此時的興奮和見識,那就是,在桂林山水面前,荊浩、關仝之輩沒什麼可誇耀和奉為宗派的,所以用了「恥聽」、「汗顏」之句,語氣夠重的。

齊白石在桂林和欽州畫了多少畫,是些什麼畫,現在從他的全集和北京畫院藏的作品集里可了解一些存世的真跡,但他的自傳里,尤其是日記中有更多真實的生動的記錄,儘管畫作大多失散,這些文字的記錄,仍能讓我們看出當初輔助齊白石出道的那些非常關健的細節,如人脈、性格和對藝術的執著與勤奮。如他在自述里講汪頌年與他「偕游桂林,看佳山水,小游陽朔,穿走諸洞。」還提到他離開桂林前畫有《獨秀山圖》,現在可在《齊白石全集》看到這張圖。他講是在1906年初,在桂林過完年後畫的,畫完就經梧州、廣州,轉至欽州了。再如,齊白石記錄南國之行的《寄園日記》中,記有五月二十三日這一天的內容:

「此行來欽州,書畫篆刻之酬應,無時或不為人為,繁不及記。」

齊白石 《獨秀山》

日記里還另載一個數字:到七月回湘前,他給自己這趟欽州行做了個盤點,僅半年時間就畫了各種畫幅、冊頁、扇面200餘紙,刻印280餘石,雜稿尚不計。這個數量太驚人了,只是大部分作品後來散佚了。

從欽州回家造新房後,他開始把遊歷中所見、所速寫的好山水整理重畫,50餘圖冊編入《借山圖》。齊白石畫在毛邊紙上的那些在廣西的寫生手稿,十分精彩,相比《借山圖》,更不易為人注意,雖然存下來很少的一部分,我卻以為是很有意思的素描,中國的素描。

齊白石 小孤山借山圖

在西安時,陝西人樊增祥給齊白石定過刻印的潤格,到桂林後,齊白石照例借名人之望,在住處掛出了這個潤格。有名士舉薦,齊白石在桂林就有了不錯的潤資環境和身價,跟今天辦展覽請名流站台,弄個博士、全國美協會員的頭銜印上名片一個樣。加之桂林山水給他帶來了太多的視覺興奮,以至多年後對桂林仍心存念想。

桂林山水,在他看來就是山水畫的教科書,所以他才有講「畫山水,是到桂林才算開了眼界」。

他最後一次游欽州,在《寄園日記》里已流露倦途之感,畢竟連續「五齣四歸」了。他日記里清楚地記著:7月24日,他攜兒子返湘,郭葆生及一幫朋友送了20餘里地,「各泣而別」……

「凡天下之名山大川,目之所見者,或耳之所聞者,吾皆欲借之,所借非一處也。」

——齊白石

借山圖冊-第一幀 洞庭君山圖

借山圖冊 -第十二幀 秋山圖

借山圖冊 -第二十九幀 秋渡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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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嘛,

齊白石就是別人家的蛙啊!

不過,

聽說我蛙這次過年回家帶了特產!

嗯,是有心的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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