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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潘金蓮更會放蕩,《金瓶梅》里最敗壞家風的人是她……

來源公眾號GO野

西門慶從父親和原配死後身邊就一直不缺女人,形形色色的女人像蜜蜂竭力吮吸花餅一樣簇擁在他身邊,有黃花大閨女吳月娘,有各種青樓女子,有少婦潘金蓮,有寡婦孟玉樓,有富婆李瓶兒……還有女下屬宋惠蓮。

不錯,今兒個要講的正是宋惠蓮。

宋惠蓮生的白凈,身子兒不肥不瘦,模樣兒不短不長,人機靈快活,會妝飾,愛打扮,愛攀比,就是嘲漢子的班頭,壞家風的領袖。曾在蔡通判家當丫頭使喚時,就因與主家發生不正當關係,被趕出來,後嫁給廚役蔣聰 。

這蔣聰有一合伙人叫來旺兒,兩人因一次分贓不均,動起刀仗來,蔣聰被戳死在地,逃跑後的來旺籌備了些錢,將以前早已對上眼宋惠蓮娶了回來,這來旺兒本就是西門慶的下屬,所以也介紹自己的媳婦也來給西門慶打工。

來到西門集團不久後,西門慶就看上了她,之後故意把她老公調到了外地出差半年,好安心調戲她。有心,機會總是有的,一日,西門慶吃酒回來,與宋惠蓮撞了個滿懷。

按西門慶平生追女人套路,必然是要先樹立一個謙謙君子的形象,先彎腰作揖,說一堆致歉詞,留一個好印象。但對一個身份低微的女下屬,西門慶的行為很直接粗暴,一招制勝。

書上寫道:西門慶一手摟過宋惠蓮的脖子來,就親了個嘴,口中喃喃訥訥說道:「我的兒,你若依了我,頭面衣服隨你揀著用。」那婦人一聲沒言語,推開西門慶手,一直往前走了。然後,西門慶叫人送了一匹藍緞子到她屋裡。

無奈,藍緞子的誘惑對宋惠蓮實在太大,她一口答應了。這是西門慶追求異性最簡單最便宜的一次,就一匹藍緞子,從來沒花過這樣么少的錢。廉價的性愛,就只能換的廉價的物品。

宋惠蓮與西門老闆通姦之後,首先得到了一點物質上的滿足,除頭面衣服,首飾,香茶,還有一點零花錢,小婦人無大志向,把自己打扮好,走在時尚最前沿,是她目前最大的追求和動力。

可首飾衣服是有了,能不能穿戴出去還是一回事,初來乍到,對老闆娘總還有幾分忌憚,她既喜歡,又害怕但是,不久膽子就漸漸大了起來:「在門首買花翠,漸漸顯露,打扮的與昔日不同,也不怕人問她了。」

膽子最大的一回,竟然直接在吳月娘眼皮下與西門慶偷情,只一盞茶的功夫。

話說,那一天,西門慶的幾個老婆在一起聚會,吃酒,宋惠蓮與另一個丫鬟玉簫在旁邊伺立斟酒。

宋惠蓮當時瞅准了一個時機,就徑直來到西門慶的房裡,只見西門慶,正坐在椅子前吃酒,這宋惠蓮走向前一屁股坐他懷裡,兩個人就親嘴咂舌做一處。

完事後,轉回來,吳月娘還問她,你端個茶怎麼這麼久。宋惠蓮也全無放在心上,張狂放誕的行為背後是慢慢發酵的慾望。

以前,那些禮物碎銀子都是西門慶給的,後來,宋惠蓮便張嘴就要。

最後儼然把自己當作西門慶的太太了,理直氣壯的指揮小廝幹活,吃的瓜子殼吐了一地,叫小廝們打掃,在裝扮上也開始與西門慶的太太們不相上下:

頭上的珠兒箍兒,金燈籠的墜子,滿腦殼都戴的「黃烘烘」的,衣服也開始揀「名牌」穿,從配色到選料都頗講究,紅綢緞兒褲子,紫襖子上衣,衣袖上美美的袖著香茶,每日穿戴整齊招搖於各大商鋪,買胭脂,買花,買瓜子,瓜子都是四五升的買,自己吃膩了就送給各房丫鬟眾人吃。

這樣的花消,書上說每日至少都是三錢,換成今日也就是3000元啊!

男老闆追求女下屬,在開始階段的確很簡單,很便宜。但隨著日漸相處,女下屬越來越習慣依賴這份好處,俗話說的好,權力是春藥,有錢能使鬼推磨,在權和錢這種光環籠罩下的男老闆,足夠閃耀發光。

女下屬也混淆僭越了自己的身份,按西門慶的意願,只是花點小錢,買個刺激,但是現在,已然超出了他的預算,但倘若宋惠蓮要個身份,要筆高昂的分手費那不是很頭疼?

所以《金瓶梅》的作者警告道:看官聽說:凡家主,切不可與奴僕並家人之婦苟且私狎,久後必紊亂上下,竊弄奸欺,敗壞風俗,殆不可制,開始固然沒事,但久後可就不好說了!

《金瓶梅》最早是叫《金瓶梅傳》,它是蘭陵笑笑生為女性立傳,並且從人性的角度,寫出「君子文人」敢做不敢寫的東西,揭示了以潘金蓮、李瓶兒、春梅為首的一群真實的女人,性格迥異,內心苦悶,人生曲折等方方面面。

但歧路同歸,她們卻成了「淫蕩」的標籤。可這些女人又是生動真實的,人都無法抗拒本能,戒淫有度,也許是蘭陵笑笑生要告訴我們的。女人,從來都是弱者的代名詞。

即使在科技飛速發展的今天,女性若想取得和男人一樣完全平等的地位,依然有很長的路要走……舊時的女人,被壓迫、被禁錮、被束縛,不能有自己的意願,成為男人的依附,是她們不得不遵從的命運。

三從四德、夫為妻綱,令女人的生活痛不欲生。一部《金瓶梅》,說不完女性的心酸,道不盡女性的屈辱。那一個個或妖嬈、或嫵媚的女人,彷彿就生活在我們身邊。

蘭陵笑笑生是了解女人的,不然,怎能把眾多女性描寫得那樣鮮活,那樣惹人疼,那樣招人恨。

其中尤以潘金蓮、孟玉樓和春梅令人印象深刻。

這三人是《金瓶梅》中的典型,她們從不同的地方,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入西門府。

在這個污濁混亂的大家庭里,運用各自的生存技巧,為我們展示了一幅活色生香的畫卷。

「人之初,性本善」,她們都是本性純良的女子,怎奈無情的命運把她們拋入黑暗的漩渦,生存的本能令她們苦苦掙扎……

如果說《紅樓夢》以情為線,那麼《金瓶梅》以欲為中心,更有著開拓、探索的價值。衛道士們常常打著「道德」的旗幟,私下裡也許更骯髒。

恰如東吳弄珠客在《金瓶梅序》中所說:「如諸婦多矣,而獨以潘金蓮、李瓶兒、春梅命名者,亦楚《檮杌》之意也。

蓋金蓮以奸死,瓶兒以孽死,春梅以淫死,較諸婦為更慘耳。」不要以為《金瓶梅》僅僅是小黃書,它對女性解放是具有開拓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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