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潮 第156期 小說散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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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
本期二版
第一版 小說散文版
第二版 詩歌藝術版
作者：麥妞
醒世孤獨
麥妞(山西新絳)
當我想到這個標題的時候，我正抱著懷裡的書發獃，臉轉向窗外，四月的長沙天空煙寂，香樟樹的葉子掉了一地，涼意薄透，恍若在秋天。
從西藏回來一個月了，總感覺失了魂魄一樣，夢裡都還在那片高地上行走，寺廟、靈塔、轉經輪、雪山、湖泊、草原、那些朝聖者翕動的嘴唇……重複閃現。耳朵似乎有了幻聽；默念最多的，是六字真言。
此時微風初起，風中充盈著過往的群聲嘁喳，舊日天竺葵的呢喃窸窣，無法排遣的懷念來臨前的失望嘆息。我輕輕合上書本，回憶，應有歸途。
在那陽光像金蝴蝶飛舞的美麗地方，奶液像雪水一樣流淌的神域，信仰和酥油糌粑一樣重要的靈魂故鄉，一雙雙粗糙的手，鞋底磨穿的腳，停不下的身影，堅定的目光朝著夢想的遠方，一起一落，一寸寸丈量著塵世與天堂的距離。
你問山，它孤獨嗎？山沉默。你問水，它孤獨嗎？它笑著走過。你問氂牛，問羊群，問那哲蚌寺百年桃樹上第一朵花，問雅魯藏布大峽谷瑪尼堆上的石頭，問拉薩河上落單的紅嘴鷗……沒有一種聲音來解答你的疑惑，惆悵就像墨水打翻在宣紙上一併洇開來。
他們用頭叩著大地，用一種神秘語言與大地長久對話，這一刻，他們都是孩子，純真得如擦亮宇宙間的第一道光明。
經幡的顏色是這裡的基調，落日的餘暉都是宗教的反射。他們疲憊的身軀里似乎裝載著取之不盡的能量，無論男女，厚重的氆氌蓋不住他們向上向下的敏捷，臉頰上泛著血絲的高原紅來自太陽的饋贈，明媚的笑容完全是格桑梅朵的另一種綻放。他們跋山涉水而來，也許只是為了讓心靈認真地做回嬰兒，散亂的頭髮，磨破的膝蓋，頂著幾百里風塵的額頭，背著日月星辰，無視寒暑往來，義無反顧地交付出全部的身心。
想起當臧大哥鄭重的表情，給我竭力描述著信仰的力量，談到很多藏民自己捨不得吃穿享用，把最好的留著都供奉給寺廟，有人終其一生都在為看不見的佛祖操勞，但他們從未有過懷疑和放棄，前幾年有個本地人為了完成在佛前的承諾，就三步一跪一拜從拉薩去了北京。我在手機上一查，八千多里地！「那得有多大的耐力，忍受多少的孤獨！」我不禁搖著頭感嘆道。當臧大哥卻不以為然地身子往後一仰：「咦吔，這不算什麼，有多少人繞著雪山把一輩子都託付出去，最後死在半途上，後來者就把他的小塊骨頭撿起來，幫他帶進寺廟完成意願。鷹孤獨嗎？你看，它有天空。你沒有虔誠，就像鹽巴也有孤獨一樣，要看好自己的靈魂不讓它亂跑，你就永遠不會孤獨。」
他們衣著簡單，幾乎沒有什麼行李，依然風雨兼程，比起那些住著高檔酒店，坐著飛機舒適來去，行囊里應有盡有的遊客，他們也許只是苦行僧，是道路兩旁蓬亂的草芥，但他們顯然不是迷路者，那座高貴莊嚴的聖殿就在他們前仆後繼的身體上一磚一瓦建造起來。
風迎接他們，送走他們，鳥兒問詢過一路的艱辛，天地給過溫情的眼神，酥油燈照亮過無邊的黑暗，每一塊岩石都是最好的夥伴，每一粒砂土都是滴血相認的轉世親人……
他們的胸口裡，都住著一輪炙熱無比的太陽。
他們一直在努力把骨頭撫育成松柏，血液打造成河流，眼睛是盛裝佛光的銀器，頭顱，化作蓮花座上哪怕不起眼的一顆寶石。他們，始終在超出我的想像，像掄起重鎚擊碎我所能理解的孤獨。
面朝著春暖花開，面對著滄海流雲，這個神秘的民族其實也輪廓鮮明，他們保留著純本的歷史原貌，在天塹絕壁一路俯拾高出生命的智慧，執意構築著一條通達萬物核心的最佳捷徑。他們起落之間，早已超然物外，他們從不輕言放棄，所以才無所畏懼。
買好回去的火車票，我去了此行的最後一站哲蚌寺。她用一塊布打成幾個結背著孩子，寺廟裡有一條細窄的小水渠，水很淺很清，她就蹲在渠水邊連續一沉一提給兩個遊客製作著『擦擦』。風很大，吹散了她的頭髮，有幾縷抽打在她的眼睛和乾裂的嘴唇上，她忙著撥開又繼續手裡的動作，孩子打了個噴嚏，那兩個遊客或是等不及，起身也不說一句就走開了。我在上坡的地方站著，長久地注視二十多歲年紀的她，對那兩個不禮貌離去的買家頭也沒抬，嘴裡依舊默誦著經文，聲音細弱清亮，十分鐘的時間從她身邊過往的人有幾十個，然而，她清瘦的臉就沒有抬起過，她沉浸在佛祖的金光下，渾然忘我。
那天的陽光戴著面紗，層層疊疊的寺廟在山腰上雲影稀落，燃燒植物香的煙霧隨風四散蒸騰，一個年青的僧人邊走邊想著心事，又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亮出了白白的牙，明晃晃的拉薩城在一步一回眸中緩慢鋪展開來，站在樓宇高處，那耀眼的金法輪轉出的是誰的一生一世？
太陽靠在白牆上，太陽烙在湖面上，太陽像鍍了金的藏文拓印在房檐屋角，歇腳在流動的胡楊葉片上。
如果你見過大漠戈壁的荒涼，怔怔望過那些彷彿萬年靜止的山脈，連浪花似曾都沒翻起過的冰河，憂傷過一朵懸崖邊搖曳的雪蓮，像皮影般俯瞰著深深峽谷的烏黑禿鷲，走在風中蹣跚得像企鵝一樣的牧馬人……
孤獨不是寂寞，是一個人有更多的時間去體會周邊的美好，去和看不見的另一個自己深刻交流，讓殘缺的心與這並不圓滿的世界都得以通融。我們並不缺幸福的嫁衣，我們苦苦尋找的也許正是以前無意丟失的，是被滾滾紅塵隔開的習慣性冷漠。
我不是朝聖者，我只是背著背包行走的人，我難得傾訴，卻也不吝嗇語言的花瓣，我享受孤獨，因為我的思想彈奏著最美的交響樂，烏雲是晴天，陋室也能是瓊樓玉宇，粗茶淡飯也津津有味，賽過無數饕餮佳肴。
走更多的路，會不知不覺重塑自己，會欣喜越來越豐盈的內心。
只需往前，就能到達你夢寐的精神佛塔，靈魂的神界。
作者簡介：
筆名：麥妞。山西新絳人。作品散見《詩刊》《歲月》《山西晚報》《山西日報》《三晉都市報》《詩流向》《散文詩》《散文選刊》《雪花》《傅山》《清水河》《貴州都市報》《渭河文學》《核桃源》《長風詩刊》《海外詩刊》《西祠衚衕》等報紙期刊。
作者：常劍花
《陰界陽界》故事梗概
二十年前，隨著亞洲風暴的爆發，這部中國罕見的魔幻現實主義驚天之作，悄然在晉省一個煤炭小鎮誕生。作者以史詩般的神話形式，描寫了亞洲風暴前後晉省煤炭行業的興衰狀況。隨著社會私有資本概念的逐漸興起，人們的精神世界發生了驚人的變化。貪慾膨脹，罪惡橫行，傾斜的心理快速地製造著社會惡業。故事以全國六大統配煤礦之一的錦雞礦務局為中心，揭示了大型國企由鼎盛走向破產的醜惡內幕。小說後半部，撩開重重的現實迷霧，作者大膽地描寫了晉省建國以來第一次規模最大的工人上訪事件。揭示了亞洲風爆後煤炭低迷時期的民生困境，上感蒼天下泣鬼神。作品的神奇與厚重，令人驚嘆乍舌。讀後掩卷沉思，無不感到頭頂三尺神明的存在，和大地芸芸眾生的重望。
陰 界 陽 界
常劍花著
（山西原平）
（上接 北方潮 第155期）
四十五
鄔玄魚那日晚上在夜深人靜時練功,等她氣入丹田後。她心性離空，扔下一尊凝神不動的身囊，自在無礙地來到戶外的夜晚。
鄔玄魚看見關公身騎赤兔馬，腰挎青龍偃月刀，須長一尺有八，面如重棗，唇似抹砂，與一位身穿伐木者服裝的寬肩膀巨怪相遇。關爺厲聲喝問巨怪是何方妖孽？巨怪用揶揄的口氣說他就是東方孔聖人所說的鬼神，他故意用孔聖人的口氣說：「鬼神的功德，多麼盛大呀！看他看不到，聽他聽不到，體現在事物上卻沒有遺漏。使天下的人齋戒沐浴，穿著禮服，恭敬地進行祭祀。好像到處都有鬼神，就在人們的頭上，就在人們的左右。《詩》說，『神的到來，不可預料，怎敢怠慢不敬！』神既微小而又顯赫，真實而不可掩蔽，就是這樣啊！」
巨怪的言語，早把關公聽得大怒。關公喝道：如此大膽！敢褻瀆我中華神聖。看刀！只見關公從腰間抽出青龍偃月刀，策馬上前與那巨怪撕殺起來。那巨怪情急之下，拿了嘩啦作響的錢袋來抵擋。眼看關公的寶刀直取巨怪的首級，不知為什麼關公卻勒馬停刀地大喝一聲，趕快回去，換武器來戰。
鄔玄魚想起關公生前率兵攻打長沙，跟黃忠戰了一百回合，仍不分勝負。第二天，關公準備用拖刀之計把黃忠斬於馬下，交戰時，關公已經回馬提刀，擺好架式，忽然，關公看見黃忠馬失前蹄，跌倒在地。關公立即收回舉起的大刀，大喝一聲，趕快回去，換馬來戰。、
果然，巨怪放下嘩啦作響的袋子，不再與關公作戰。他問關公是否是三國時蜀國名將關羽，見關公毫無搭理他之意，他又說，在貴國，天下最多的廟宇就數關帝廟，在眾多的關帝廟中，解州的關帝廟是武廟之祖。說話間他用魔鬼的口氣稱他與關公是掌管經濟的同仁。他詢問關公，當年被迫降曹後，曹操企圖用大量的金錢，高官和美女來收買關公，但關公絲毫不為所動，最終還是離開了權傾朝野的曹操而回到處於低谷的劉備身邊。難道就為了桃園三結義的忠義嗎？
關公見巨怪如此了解中華神祗，一臉怒容罵他為國際巨魔。關公義正辭嚴地向巨怪指出，他巨魔在錦雞範圍內所犯的經濟罪惡關公早有耳聞。今日之遇並非偶然，是關公特地從武廟之祖關帝廟趕過來的，警告他再不能置錦雞人民於水火不顧，繁衍滋生各種經濟罪惡。
寬肩膀巨人選擇了一個休閑的姿態，放縱地怪笑起來。他向關公說，他是個國際藉的鬼神，來無影去無蹤，關聖拿他沒辦法。他攻擊關公，被塑造為千古忠義第一人的國度的國民，面對金錢利益，人們更多的是見利忘義，爾虞我詐，更有甚者坑蒙拐騙無惡不作，賣國賣家賣心賣肺無所不惜，這不是時刻在褻瀆著忠誠和信義嗎？
關公一邊啐那巨怪無恥之極，一邊聲色俱厲地告訴巨怪，關公之所以成為人們最理想的公正人和保護神，是人們渴望和熱愛忠誠和信義，希望用傳統道德秩序來規範經濟行為。廣大群眾希望商人們以誠信為宗旨進行買賣，商人們之間也要求以誠信為原則進行交易，商賈們更要打出誠信的旗號爭取買主，誠信就成為推動商業良性循環的無形動力。
巨怪聽後又是一番熱嘲冷諷，他跟關公說，他也承認，誠信的確是一種美德，但他更相信，成者王侯敗者寇，在無情的商業競爭中，他倒更相信中國古代軍事中兵不厭詐的智謀。他在談到他最近的工作體會時說，水清則無魚，攪渾水好摸魚，他最近不但把錦雞礦務局的經濟搞得一塌糊塗，還把錦雞礦務局所在地沃野市也變成眾狼之肉。甚至全省，他都在地底埋下了深深的隱患。
關公的臉上更加明顯地不悅。關公問巨怪，最近錦雞附近成了辦煤礦的熱土，政府辦煤礦，軍隊辦煤礦，商業辦煤礦，農民辦煤礦，學校辦煤礦，大家都蜂擁到這裡，好象錦雞的煤成了任人挖掘開採而又取之不盡的寶藏，是不是他巨魔所為？
寬肩膀巨怪點頭承認是他所為。
關公問巨怪，最近有家外省企業來沃野市投資辦鋁廠，毀掉良田無數，讓10多萬人搬遷重建家園的是不是他巨魔所為？
寬肩膀巨怪點頭承認是他所為。
關公又問，最近沃野市引進一家全國有名的私企，在沃野市（也是全省）最大的原始森林邊上，成立了比錦雞礦務局設計能力大好幾倍的宏業煤電有限公司，這家公司營業執照還未從省里辦好，掛牌儀式也沒舉行，就用先進的設備和特別能戰鬥的採掘隊伍，夜以繼日地進行掠奪性開採。而當地政府於老百姓的情緒不顧，用大幅標語四處張貼，上寫：向宏業公司學習，向宏業公司致敬！是不是也是他巨魔所為？
寬肩膀巨怪點頭承認是他所為。
關公怒問，最近沃野市吸毒、淫慾、賭博之風熾烈，政府竟在旅遊景點神廟旁蓋殯儀館。各種假幣充斥市場，讓人防不勝防。一些坑蒙拐騙、綁架勒索、投機倒把行為也沉渣泛濫，是不是也是他巨魔所為。
寬肩膀巨怪瞪著關公，玩世不恭地說是他所為又怎麼樣？！
關公怒喝，他恨不得拿刀把該死的巨魔剁成肉醬！寬肩膀巨怪哈哈大笑，用華美的語言讚美他事業的偉大。巨怪還無恥地說他和關聖是殊路同歸，都是用經濟手段讓人們富裕快樂。關公又要用青龍偃月刀向他逼來，他只得把話題轉換過來。
關公與巨怪之間進行了針鋒相對的辯論。巨怪說，錦雞礦務局附近地底的確儲藏著不少煤炭，他讓政府辦煤礦、軍隊辦煤礦、商業辦煤礦、農民辦煤礦、學校等跨行業都來辦煤礦，讓沉睡於地底的萬年烏金滾滾湧出地面，換成大把的鈔票裝滿人們的腰包，有什麼不好？
關公說，對於地處內陸、閉塞落後的錦雞，只有煤是它唯一的支柱產業，他巨魔讓各行各業在短時間內，蜂擁而來私挖亂采錦雞的煤炭，暫且不說會導致各種安全事故，簡直是在讓錦雞傾盆流血。錦雞會因失血過多而昏迷。要知道，錦雞的煤是有限的，這樣毫無節制地亂挖，錦雞的人們在不久就得四處逃命。不堪想像，將來錦雞的後代們怎樣在錦雞建設他們的家園。
巨怪說，他讓外省一家大企業投資500億元，在沃野市興建亞洲第二大鋁廠，鋁廠建成後，給晉省實施產業結構調整，進行煤電鋁鎂一條龍整合將注入新的合力，犧牲些良田算什麼，讓10萬人搬遷又算什麼？
關公痛心地說，多年以來，晉省一直源源不斷地向外省輸出自己的資源。究竟換回了什麼？晉省的資源是寶貴的，晉省的父母官在資源問題上應該有長遠的戰略決策。既然資源像血液一樣珍貴，這血液就該澆灌晉省的地方經濟。眼前，跟東部沿海地區相比，晉省的名優企業和著名企業家在哪裡？晉省的拳頭產品又在哪裡？現已探明晉省的鋁礬土儲量佔全國的40%，這是很大的資源優勢，把煤轉化為電，再用電生產出鋁，使煤電鋁資源整合為一個緊密的產業鏈條，這樣的鋁業股份有限公司，應該是晉省自己的，而不應該犧牲掉資源犧牲掉良田讓10多萬人重建家園，只為了別人的拉動作用和上交利稅而沾沾自喜。
巨怪反駁資源屬於共享。巨怪還說誰具有雄厚的資金誰就應該擁有壟斷式享受。他在談到外省私企宏業公司佔用了沃野市原始森林邊上最好的煤田時說，按照他的個性和風格，他讓外省私企以神奇的速度對沃野市的煤礦進行掠奪性開採，就是想好好刺激那些愚蠢而懶惰的沃野人，是該向宏業公司好好學習和致敬！不思進取，老牛破車，活該拿著金碗討飯吃。
關公說，那是一片神奇的原始森林，它的存在維繫著一條代表晉省的河流。早在《山海經》上就記載著汾水就發源於這坐山，從山澗流出後便向西流入黃河。《水經注》描繪夕日的汾河是水上雜樹交蔭，雲垂煙接，自是水流潭漲，波襄轉泛。大家熟知的漢武帝《秋風辭》里有這樣的辭句：「泛樓船兮濟汾河，橫中流兮揚素波。」說的就是汾河浩蕩流水的盛況，後來隨著人類對森林的不斷破壞，這條養育了晉省幾千年的河流，再也煥發不出年輕時波光蕩漾的青春美姿。更可恨的是這家外省私企，像強盜一樣無證掠奪性開採，要置這片原始森林和這條古老河流於死地，害得山神和河神日夜哭泣，告到天帝那裡，搞得人神怨聲載道，而當地政府竟不知羞恥，要當地百姓向他們學習和致敬。
鄔玄魚看見這時的關公，青筋怒暴，用青龍偃月刀直指巨怪，怒罵！巨魔，你毀我河山、毀我藍天森林、毀我良田寶藏，害得廣大群眾不得安生，你該當何罪！
只見大風颳得天昏地暗，鄔玄魚隨之就什麼也不再看見。只聽得風聲和電閃雷鳴中，有金戈鐵馬交戰的聲音，空中的吶喊聲不絕於耳，把鄔玄魚嚇得元神驚惶，又回到凝神不動的身囊。
【插圖攝影 王晉東（山西代縣）】
作者簡介：
常劍華，原平東下庄人，當過記者，編輯，中篇小說《十七歲》在山西文學發表，長篇小說《花期》由北嶽出版社出版。曾在省內外發過大量的新聞、電視專題、詩歌、散文等。現供職於同煤集團企業。
長篇小說《陰界陽界》36
長篇小說《陰界陽界》37
長篇小說《陰界陽界》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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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編：侯興生
編輯：陳太平 史華忠 王晉東 蔡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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