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閃爍的霓虹，想必是電壓不穩

這次去長沙有些遺憾的地方，可能是沒有拍什麼照片。本是開闢了一座新的城市，留下的除了記憶里的東西，大概就是App里的租車訂單。時間倉促，沒怎麼了解這座城市和這裡的人，在商業區里逗留的印象，與之前關於合肥，黃山和麗江的記憶勾連了起來。或許是粗略看去，城市的發展建設總大同小異，街邊店鋪的經營模式亦是如此。或許是旅行大都浮光掠影，對哪一地的風物都不曾多作探尋。

三日的行程，有兩日都守在方向盤前，老司機在床上，啊呸，車上永不會累的flag也是立了就倒。沒什麼車的高速上沒有了超車的樂趣，有幾次真覺得自己要是閉眼三秒以上立馬就能睡著。勉強靠每次迫近路邊護欄驚出的冷汗和紅牛在強撐，艾霖說我們的車在路上像一條蛇不斷左右搖擺。無奈自己也不抽煙，若下次再跑長途，可以考慮在瞌睡的時候吃點比較刺激的東西，比如，芥末？

長沙高速收費站像一座巨大的牌樓，過站後不久就能看到馬路右側略顯荒涼的平地上拔起的湖南電視台大樓。去Airbnb上訂好的民宿放下行李，買好第二天楚橋做早餐所需的食材，我們一行人先去了太平老街。初看這裡和黃山的屯溪老街，麗江古城內的模樣有不少相似，不過空氣中的味道自是大不一樣。嘗了幾樣小食，還是臭豆腐深得我心。第二日探望了橘子洲和湖南大學，趕上陰冷的天氣不願多停留，剩下的時間都在黃興中路附近閑逛，喝過茶顏悅色吃過小龍蝦，終究還是美食果腹最愜意。

第三天臨別前，靠著大眾點評上的「虛假」信息，驅車到光明蝶谷看蝴蝶，空曠的公園裡遊客只有我們，草叢裡插滿的彩色風車讓這裡像極了合肥大蜀山公墓。一處圍欄里圈養的兔子在老舊的遊樂場和褪色的人偶之間，成了唯一難得的生氣。冬日室外蝴蝶無法生存，我們最終在園外的溫棚里看到了蝴蝶的身影，或許那裡仍不夠溫暖，蝴蝶們還在掙扎，偶有一隻飛著飛著便墜落在地，停止了揮動翅膀。作別之時，遇此凄涼之景，倒也算合時宜。

三日內從廣州到長沙再返回廣州，時間像被擠壓後瞬間釋放，短暫而複雜。返程時不斷聽導航里的羅永浩說前方有東半球最急的急轉彎，看著標有廣州的路牌上里程數越來越小，在對向而來和甩在身後的耀眼車燈里，努力看清夜幕下高速路上的綿延不絕的反光條，還好有周杰倫的歌與直擊心靈的對話，在最後的幾個小時里，我難得清醒。

太平老街北側入口有一家賣果酒的店，室內裝飾像極了大理古城內數不清的鮮花餅店。彼時，我與阿寂去雲南旅行，租了摩托車環洱海之後，由於忘記了準備任何防晒防風措施，我臉上的皮膚就像是被火烤過一遍，變成焦黃色並開始脫落。我用光了隨身攜帶的維E軟膏，希望最終能恢復原樣，好在之後除了鼻翼仍會略微泛紅，晒傷的痕迹總算是消失無蹤。不過這段旅程仍是很快樂的，尤其是環洱海的時候，風和日麗的大晴天，碧藍中微微透著墨綠的平靜湖面，倒映著天空和岸邊的林林總總。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第一次騎摩托就愛上了這種感覺，雖然並不是一輛「正經的」需要踩離合換擋的摩托。

回家前一個人在昆明逗留，在忘記了名字的商場里找到一家忘記了名字的素食店，點了滿滿一桌子菜，並吃得乾乾淨淨。我一向覺得味覺是一種難以被記憶描述的東西，只有再次嘗到的時候才能真正將其喚醒。若是有機會再去昆明，只能靠著大致的空間記憶和方向感碰碰運氣。也許會嘗到新的美味，便不再留意找不回的過去。至少，記憶里的自己總是有著好心情。

我可能是個理想的出行同伴，因為自己方向感好，幾乎不迷路，可以做行程規劃，有體力也有耐心。我可能也不是個理想的出行同伴，因為有時會沉溺在自己的心思里，聊天時帶不起話題，顯得沉悶和無趣，也常因此忘記拍照，留不下多少東西。

不過，我仍覺得我是一名稱職的司機，等我能估量好倒庫和側方位停車開始打彎的距離，我就是完美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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