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你的粉兒……
今天我在家加班做非常燒腦的工作，腦子快堵死時我找到了一個疏通的辦法——看我曾經記錄下的關於二姑娘的那些搞笑的文字。竟然全是她3歲4個月時的連續記錄。其實我一直記得她小時候特別難帶，難帶得要人命。但如果不看這些文字的記錄，我真的想不起她怎麼折磨我的了。
先說說最近，12月份滿6歲後的一周，二姑娘就病倒了，高燒幾天，卧床數日。新年後發生的第一件大事就是5日那天晚上掉了第一顆牙，現在第二顆也掉了。周末開家庭會議時，她說得最簡單，她說去年最重要的事情是掉了第一顆牙（現在知道她記錯時間了），她說新年裡最大的願望是早點上小學，那樣就不用睡午覺了。二姑娘超級討厭在學校睡午覺，多次憤慨地跟我表達：老師中午為了自己多睡一會兒覺就不讓我們起床，當我們起床以後太陽都落山了，我們就整天都見不到太陽。我們需要陽光，我們需要陽光。。。此處你可以腦補畫面。
二姑娘生病時起床都困難，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去醫院時跟她商量就在外面的美髮店洗一下頭髮吧，好說歹說她勉強同意了。但是，後果很嚴重，病好後她宣布：從此以後不在家洗頭了，還是躺著洗舒服。
久不逛超市的二姑娘上周跟我去了趟超市，發現有一種玩具叫拼圖。買了一盒九片的回來，這下子就迷上了：睡前拼，早晨提前醒一個小時，也只是為拼圖。天天上學帶著（放在爸爸包里），為的是放學後等爸爸下班時拼。
。。。。。。
想起3歲左右之前的二姑娘，眼睛小個子小不長毛，看著真是困難，但就是有性格有脾氣，我甚至日子過得都提心弔膽的，因為說不定哪一刻她會想到讓我把房頂揭開，因為她要看星星，不揭，不揭我就大哭大鬧往死了作你。我以前是真不知道，還有這樣天生能作的孩子。
但是現在啊，那真是叫歲月靜好，上天沒辜負我的努力，二姑娘現在個子細高，頭髮也長長了，雖然偶爾還是會大發脾氣，但是，我不提心弔膽的了。尤其是她特別懂規則，甚至令我時不時地感動。比如，在你沒睜眼醒來時，她絕不會開燈，或者你忙於手上的事，她可以躺在被窩裡等啊等，不讓出聲就不出聲。上周去超市，我們推著購物車去車庫，她認為這種車是裡面的，不可以推出來，下三層樓梯的過程，她一直跟我確認是否可以推下去。。。
蒼天不負有心人哪，算我沒白忙活。
回到二姑娘3歲4 個多月，我再一次憶苦而思甜。
有根棍子叫「張曉明」
我很難成為誰的粉絲，但最近我迷上了一個人，是個小姑娘——我的小女兒。她很靈動，現在可以騎著不能腳踏、沒有附輪的平衡車在院子里跑了；她太能換衣服換鞋了，昨天放學後到睡覺前，估計換了４雙鞋三套衣服；她能說，每天早晨睜開眼睛就不停地說；她蠻不講理，不依她就大喊大鬧大哭大叫（該不依時我還是不依，下一次她也同樣大喊大鬧大哭大叫）……但是我，真的迷上了她。人到中年，身邊陪伴著這樣一個充滿活力的小孩兒，是幸福和不幸我深有感知。我相信絕對有幾千次，我真的不想動啊，但是她要拉了要尿了要喝水了要拿這個了要修那個了……如果我不動，她就會大哭大鬧大喊大叫，而且，似乎，就一個孩子的需求來說，我真的沒有理由不動。為了不去收拾難以收拾的殘局為了更懶於面對難以面對的後果，我只有動。
你聽說過棍子有名字嗎？我生命中第一次聽說，不止有名，還有姓！
我也是好幾天後才明白，女兒口口聲聲喊的「張小明」原來只是一根和她高度差不多長的棍子！知道後我那感覺，真的說不出來。
最終還是大女兒把事情講清楚的：大概是春節前某天晚上，我們家裡燃篝火，燒火時有根棍子捅來捅去會比較方便，所以，兩個孩子各自就都在眾多木材中選了屬於自己的棍子。二姑娘想法多，說要姐姐給棍子寫個名字，姐姐問寫什麼名字，她信口開河就說「張曉明」。從此後無數次，家裡充斥著找張小明的聲音，或者別人拿了張小明二姑娘氣憤填膺地說：「是我的張小明，是我的！還是姐姐給我寫的名字！」有一次我真的糊塗了，我問怎麼回事，姐姐給我講了張小明的由來，並且讓我看，暈，棍子上真的寫著「張小明」。
家門口還有三月莓，昨晚準備吃飯時二姑娘一個念頭冒出來，問我的衣服褲子禁刮不，我渾身上下瞅個遍，發現全棉的，不薄，典型的華德福幼兒園老師穿的衣服，禁拉禁扯禁尿，當然，也禁刮。結果就慘了，她非要我給摘三月莓（三月莓的枝葉上全是刺），不摘就大喊大叫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昨天回來有些晚，今晚有演講，一直想著早睡早起，心就禁不起鬧，我想，為了避免鬧得不可收拾，我不如退讓下，去采幾顆。結果就約定好去了。
邊摘她還邊往裡面走說：「我比較高，我也可以摘。」就她那小個兒，比姐姐當年估計矮十來公分，還一直不停地說「我比較高」。高就高吧，可她人小偏愛在文字上下功夫，誇自己時總用「比較」表示「非常」。
摘著摘著就麻煩了，她覺得需要棍子往下打，結果就鬧著要我給她拿張小明。一兩周不見張小明了，還是前幾次摘三月莓時用過。我說我不知道，接下來她的不講道理常讓我哭笑不得的同時不知所措,我估計了下，我大概一兩天會遇見她一次這樣的不講道理，她說：「你知道你知道你就是知道，你剛才都說你知道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說我知道了——她每次這樣說時，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接下句，橫豎都不知道，結果就只有任她大哭大鬧大喊大叫了，簡直是冤枉我的節奏！
我問姐姐知道不，姐姐那副很不屑又覺得妹妹很好笑的表情呀，也很逗。她揚了揚下巴，對著我家去年的瓜架說，看到沒，瓜架下面的那根柱子——姐姐惜字如金，我走進院子，看到瓜架下的那根柱子旁，赫然立著體形纖細的張小明。二姑娘拿著她的張小明，意氣風發的。
昨天參加培訓的老師們都回來了，二姑娘順理成章的回到了原來的班，前天晚上表示興奮，她說捨不得媽媽，但一提到她的兩個老師，她立刻高興起來，嘴裡念著想老師的同時還說這個哥哥那個姐姐的。昨天下午戶外時，她班上在壩子上，我帶孩子們去新場地，不一會兒就聽到她喊我，我和老師講後讓她跟著我了。她不玩，就安靜地坐在我旁邊，她象大孩子一樣念：「媽媽，想死我了，你讓我想死了！」這樣的表達直擊我心，我感覺難以招架得住，但轉而又說：「終於回到我自己的班級了！」這樣聊天的時候，感覺她真的是個大姐姐。
之前我到植物園給她買了一斤櫻桃，不放心草莓所以只買了三兩。回來路上我全拎著，她說：「媽媽，我是大姐姐了，我都能照顧你了。」因此我主動給她拎草莓，她很嚴肅地說：「不行，你腰疼，你不能拎重的！」結果是她拎１斤的我拎３兩的。接下來的路我就忍不住地笑，但又不敢讓她發現，不過是７兩的重量，她還煞有介事的，平時還總賴著讓我背讓我抱呢。好景不長啊，我還沒笑夠呢，她不肯走了，站在我面前攔著我：「媽媽抱！」命運總是很捉弄人啊！
想起前天她要給同學治病但同學說只有大人才可以時，她很不滿說，說她經常都是大姐姐。事情的發展很有意思，因為當我和她牽著手剛從同學家大門走出來時，她就告訴我：「媽媽，最後我還是跟淼淼玩了醫生和病人的遊戲。」因為本來同學不願意的，但她說這話時也沒有得意的表情，感覺就是說她還是堅持成功了。我問她那誰當醫生誰當病人啊，她說輪流當的。她實在是太愛醫生和病人的遊戲了。
她的頭髮至今沒剪過，滿頭飛卷，終於可以扎小辮子了。開始扎小馬尾，昨天開始扎羊角辮。扎完辮子玩了會兒跑回來問我：「媽媽，我覺得這是小兔子啊!」說這話時她兩隻手還揪著兩隻小辮子。的確！但她這娃就是用腦太多呀！
二姑娘事兒太多，鬧騰，有時被她折騰得樓上樓下的跑，折騰煩了我也發牢騷。她很盯事兒，看我已經有些受不了時，她會攔住我，抱著我的腿，仰起臉故意大笑——很明顯的假笑，笑到我笑為止。其實那時候我還是挺煩她的，我只是沒有辦法而已，命運的安排，誰能抗爭得了命運呢，接受才是上上策。
陽光三月作於2015年4月28日
3歲娃的幽默與折騰
１.天氣漸暖，加上老代不在家，我早晨起床後改在書房裡學習和工作。小女兒睡眠情況不如大女兒好，我一離開她身邊就容易醒。但考慮到孩子的身體健康情況，我還是單獨在一個房間學習更好些。這兩天有點冷，我擔心她蹬被子，悄悄溜進卧室去看，但不管我聲音多麼小，她總是會醒。昨天我改變方法，我不進去。離開房間時我把門留了條小縫，近７點時我就從門縫裡看她蹬被子沒，結果，我一看就發現她在動，接下來就醒了。感覺我的目光好有殺傷力的，我真的只是看了兩眼而已，門縫相當窄。看她徹底醒來我就只好進去了，進去後問她是否看以了我，她說看到了。我心想我只是露了眼睛，不知道她看到時是什麼樣的，就問她看到媽媽是什麼樣兒的，結果人家回答：是我媽樣兒的。
２.女兒昨天仍在我的班，最近她迷上一男孩，每天自主遊戲時都老公長老公短的，昨天一頓撒嬌：老公，你帶我去若瑜奶奶家去玩嘛；老公，我的鞋子落在若瑜奶奶家了，去幫我拿回來嘛；老公，你回家嘛；老公，你邀請朋友到家裡來玩嘛……教室里充滿了一個又一個的「老公」的聲音。我一直在想，難道我在家真的是這般模樣嘛？不象啊！
因此，由於自認為感情比較深（其實那男孩都不太理她的，我也感受到了男孩女孩兒的不同（男孩是真的懂不起啊！），所以拉再見圈時女兒就要求和那個男孩手拉手，但那男孩非不願意，女兒內心很受傷，當時都哭出來了。但做完圈換鞋時，我當時正在往手上塗護手霜（進班後這手相當的粗糙，時刻不離護手霜），是一個很精緻的小包裝的。女兒找我拿去後就站在換鞋的孩子們面前，一字一字地說：「這是我姥姥送給我的，可香啦！」一瞬間，所有孩子都不換鞋了，立刻圍了上去，當然包括那個男孩了，女兒好得意。
小孩子的小心思啊，真希望這孩子呆萌一些。
幸運的是，下周女兒就不用在我班上了，煎熬結束，她也任性結束。希望我永遠不用在我的班上帶我的老二，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
３.昨天早晨看到美國一變性小孩，說是那孩子本是女孩，特別喜歡換衣服，一天換十幾二十套。感覺我家二姑娘跟那孩子有相似之處，能折騰，我媽媽基本上就用「折騰」這兩個字形容她。她沒有寂寞的時候，她從小（大概不到１歲）就愛換鞋子，如果帶她去鞋店，不管是大人鞋還是小孩鞋，她立刻兩眼放光，坐在地上一隻一隻地穿，穿上脫，脫了穿，穿上脫，脫了穿……她竟然都不感受一下穿上的感覺，就一直穿脫，凡是脫下的都隨手扔遠——從小在家裡這這麼過的，大概一年多前開始，明顯特點不是穿脫鞋了，也許是因為長大了，也許是因為穿著大人的鞋子上下樓沒少摔倒吧。但她找到了另外的事：換－衣－服！！！
每天翻箱倒櫃的換啊：自己的姐姐的媽媽的，甚至爸爸的！一不小心被她發現一件很久沒穿過的衣服就慘了，她可是不管天冷天熱，衣服是哪個季節的，一見衣服就兩眼放光，馬上就換。經常煩得我呀，有發瘋的感覺，我長期藏衣服。我媽媽在我家裡就說我慣她。
尤其是她每天早晨要穿的衣服和鞋子，經常幾經折騰。如果我有一種魔法，那麼我一定把我家的衣服鞋子全變成一模一樣沒啥可選的可能的。
人和人真不一樣，我的大女兒，和小女兒比起來，是多麼地溫婉可人啊！而小女兒，這般折騰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我經常想，我這不也折騰好多年了，她長大了未必要和我一樣么？不過我媽媽總說，雖然小女兒各方面和我比較象，但我小時候還是乖得多，我媽媽說:起碼你不折騰啊，不大喊大叫啊！ 感嘆於我媽媽生的孩子比我生的乖。
我在做《布萊梅的音樂家》晨圈，我的二姑娘太用腦了，全班就她問了一個問題：在學四種動物叫時，由於本人學驢叫是弱項，所以就每次驢叫時我就輕描淡寫的，而且是第一個叫的。二姑娘昨天和前天都非常認真的問我：驢怎麼不叫呢？狗貓和雞叫得太歡了，相比下驢子可不跟沒叫似的。
4.她對班上一最小女孩大聲說：「我又不是你媽，你幹嘛把鼻屎給我？！」原來那女孩摳了一坨鼻屎正在遞給她。哎，平時都是她摳了遞給我的，無論如何都要給到我手上才罷休，媽媽是干這事兒的哦！
５.睡覺的時候，她總是把腳伸出被窩外，我覺得冷，讓她拿進被窩，她很無奈地說：「是它們自己非要跑出去的啊，它們總說，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放我出去，然後自己就跑出去了呀！」一副很無辜的樣子。然後還故意讓我看，彼時小腳丫正在被窩外亂動呢。
以上文字來源於２０１５年４月２５日晨
６、二姑娘說話邏輯性很強，而且少有語法錯誤，不象一個小孩子，其實我是多麼希望她長得慢一點醒得慢一點。昨天發現了她的兩個語法錯誤，反倒覺得好珍貴啊。昨天中午她拿著兩條牛仔裙說：「這條裙子比那條裙子的顏色一模一樣！」我想起她幾次說過類似的話，凡是表達一模一樣時都要用「比」這個字。錯得真是可愛極了。昨晚我們去她同學家玩，玩的過程中她同學發現自己的腿被自己摳出血了，由於二姑娘最近迷戀當醫生，面同學腿只是撓破了我認為並不需要特別照顧，我就建議他找二姑娘治療，他同學說不行，得大人看才行。二姑娘經常冒大，聽到這話自然不舒服，她站起來說：「我已經長大了，我經常都是大姐姐！」這個「經常」用得可真好哇！
從同學家回來的路上，天有些黑了，先是有一隻飛蟲飛進了她眼睛裡（她說的哈，估計就是在眼前晃了一下），她嚇了一跳且停了下來。後來走著走著又發生了類似的情況，我問她又是飛蟲進了眼睛裡嗎，她答：「不是，只是被蜘蛛網颳了一下而已。」她最近非常喜歡在肯定句末尾用「而已」這個詞，而且用得恰當好處。
家裡有個學說話的孩子真的有意思極了。
７、我一般不大可能會帶孩子串門，我喜歡除了上班外的所有時光就在家裡呆著，孩子在院子里玩，我在院子里做事。但昨晚意外地帶她串了門，是因為她午睡醒來後冒出來一個念頭，非要去山下的小舅家去吃晚飯。她的念頭一旦冒出來便非常可怕，因為如果不照做她會大哭大鬧。為了緩解一下她的情緒，我就說帶她去巧阿姨家還東西，她就同意了。結果看到另外同學家門口很漂亮，她以為同學家結婚了呢，我們就到人家門口晃了晃，結果晃進去玩了很久。之後又去巧阿姨家。
其實儘管這孩子鬧起來昏天黑地的，哪怕一個眼神都會惹得她大哭一場，但孩子規則意識很強，去同學家玩時我說同學家吃晚餐我們必須離開，她答應了，人家一準備好晚餐她就跟我去了巧阿姨家，在巧阿姨家吃了張餅結果玩到了天黑。因為我們沒在家吃晚餐，也沒帶電話出門，我媽媽這幾天在我家，按過去我媽媽一定會生著氣說我的，昨天我也比較緊張。所以在回家前就告訴女兒一進門就跟姥姥道嫌，說她出去玩得太開心了，媽媽就讓多玩一會兒，所以回家晚了——這孩子象是不會說教的話一樣。邊敲門邊大喊：「姥姥姥姥，對不起，我玩得太開心了，我媽媽就讓我多玩了一會兒，所以回來得太早了！」姥姥哭笑不得的開門，問她你還回來得太早，她說：「是啊，是回來得太早了呀！」我們都忍俊不禁，姥姥根本就沒心情生氣了。她象是在故意逗姥姥一樣，也許真的是呢，因為以她的理解和語言能力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以上文字來源於２０１５年４月２７日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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