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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虎耳草

(本期主播:張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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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特選小說《邊城》續寫原創《月光下的虎耳草》以饗讀者和聽眾!

月光下的虎耳草

張馨月

翠翠仍把日子過得同從前一樣,只是偶爾外鄉的客人來過渡,問起老船夫的近況時,才能從這個清秀的女孩子身上看到一股濃濃的悲傷。

船總順順每過一陣子便給翠翠送來些米和豬肉,翠翠起先拒絕得乾脆,可是爺爺不在了,她一個女孩拗不過幾個壯漢。但翠翠懂得爺爺教給她的那些「沒有白白拿人東西」的道理,總會在順順送來東西的時候給他帶去些新鮮的竹筍或木耳。

日子如水一般流逝,翠翠知道爺爺生前最大的心愿是什麼,也有不少的媒人來給她做媒,但翠翠的心裡一直很迷茫,她除了站在渡船邊上靜靜地等待,什麼也不知道。她將自己封在這塊小小的土地上,讓人覺得她已經成為了這塊土地中的一體。

五年後的端午前夕,順順派人來給翠翠送粽子,翠翠將一大籃子的竹筍遞過去時,那人卻擺了擺手,告訴她順順得了病,已經好幾天下不得床了,這筍子還是自己留著吃吧。

翠翠愣了愣,左思右想了好幾天,決定明日里去城裡看一看順順。

此時的城裡已經熱鬧極了,家家包著粽子,結著彩繩。翠翠看著這一幕,便莫名地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個端午,那時自己還是個小女孩,還曾有人笑話自己會被大魚吃掉… …

那個人……

順順家也結了彩繩,只是那濃重的藥味還是沖淡了這節日的喜慶。

順順此時正坐在床上吃藥,見到翠翠連忙驚喜道「翠翠來啦!」

「伯伯身體還好嗎?」

順順點點頭,笑著說:「翠翠中午就留下吃飯吧。」說罷,往門外望了望。

翠翠搖了搖頭。

她正下著樓,迎面遇見一個高高壯壯的年輕人,年輕人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樓梯窄的很,須得有個人往裡靠一靠,才能搓得了身。翠翠有些惱,正想抬頭,只聽見年輕人喚了聲「翠翠…」

翠翠蹲在白塔後的山岨上,對著爺爺的墳包子。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的樓,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這兒。那聲「翠翠」喚得好熟悉,卻又好陌生。她已經快忘了那個人,快忘了那個人的聲音,可是現在,聲音回來了,聲音的主人也回來了……

翠翠哭得好傷心,自從爺爺去世後,她就再也沒這麼哭過,哭著哭著,便哭累了,伏在這片溫暖的土地上,沉沉地睡去。

翠翠夢見了爺爺,爺爺站在渡船上,向翠翠指著對面的群山……

「過渡!」

翠翠猛地驚醒,連忙跑下山岨幫人過渡。

可她還未跑到河邊,便又折了回來,呵,那過渡的,可不就是剛剛見到的二老嘛。

「翠翠!」二老見翠翠折了回去,忙去追。

二老五年未歸,這山上的一草一木都變得陌生,跑著跑著,竟跟丟了翠翠。他也並不急,對著山林子吼道:「翠翠!我現在要渡船還來得及嗎!」

翠翠正跑著,遠遠地聽到這話,不禁羞紅了臉,朝更遠的地方跑去。

二老繞著山林找了一圈,都未找到翠翠。此時太陽已經落山,皎潔的月光照耀著這片土地,二老只好下了山,朝渡船走去。

渡船上似乎擺了個物件。

二老走近一看,竟是只籃子,籃子里放著一把剛摘下的虎耳草。

那把虎耳草在月光的照耀下,彷彿閃著光。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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