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里的婚姻生活（四）談越軌
詩經里的婚姻生活（四）
談越軌
大凡物種，忠貞者少，越軌者眾，於是忠貞者以文傳演以詩傳播。或者以訛傳訛把某一個物種當忠貞之物加以傳說。不管科研你是不是一個忠貞的愛情鳥，正如不斷反轉的現實中的真相，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只需用自己獨立的思考，加以辨別區分。我們人類大多不會太多的吹毛求疵，因為過分的吹毛求疵探秘尋陋無疑令人生厭。有些故事，喜歡便喜歡，不喜歡便不喜歡，愛就愛了，沒有糾紛訴狀，便皆大歡喜。可往往痴人用情過深，以致不能停手，只好死去活來，天翻地覆代價巨大，而有的卻雙贏收場。
孔雀在詩文中備受推崇，或許因為焦仲卿和劉蘭芝的愛情，也源於大清官員花翎頂戴，但其實呢，有的孔雀發聲如驢，它是一雄多雌的雉類。愛聲譽者，以孔雀羽毛作比喻。盼眷顧者，以孔雀集而寫賦，但人們皆因其羽美麗而不斷進入文人視野，甚至成為東西方尊貴的神物聖鳥，於是人們便繼續愛著這神聖般美麗的鳥，它的象徵意義實際意義的區別究竟如何，不用太在意，它依然是人們情有獨鐘的愛情鳥。
紐西蘭奧克大學某研究員說「每一個物種都有自己的怪癖」。憨態可掬游泳的高手企鵝，十六年忠於對方，愛情可謂忠貞，但沒有生產的能力的，也會被拋棄。或許不如人倫中的愛來得鞏固一些，古代有「七出」的棄婚制度另當別論，出現在《禮記》之中的「七去」，這大概是某個特權人士乾的事兒，這些雖說都跟越軌關係不大，屬於宗法制中扭曲變形的人性折磨摧殘，但也為夫權父權君權的社會越軌提供了一點法制輿論的支持。
詩經中的越軌最不妙的當屬衛宣公。當初的齊僖公有兩個女兒被譽為碩人，詩經中的碩人是美人「碩人其頎，衣錦褧衣。齊侯之子，衛侯之妻。東宮之妹，邢侯之姨，譚公維私。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白長脖子，高挑個兒，有龐大的親友政治團隊，膚白齒潔，眼眸含情，形神健美攝人心魄。宣姜貌美如此，當嫁的好人家，事實並非如此。有的人因美成了一生的資本，有人因美成了一種罪過，要麼是遇人不淑，要麼成為了政治的犧牲品。這其實都不算越軌的根本，因你女子不具備越軌的條件，政治高壓之下的越軌，會誕生出許許多多奇形怪狀的醜陋，不然在《新台》中怎會有「蘧篨不鮮」。「蘧篨不殄」。「得此戚施」。原本訂婚許嫁的是個公子哥，誰知道來了以後，被一個老國王掠走了，連個油膩中年男也不得，文中也沒有顯示齊僖公發脾氣或者發動戰爭什麼的。
善於剪輯的孔老夫子不允許齊魯之風如此顛倒，該刪的刪，該減則減，該移則移，原有的風貌已無法一睹真顏。宣姜的愛情婚姻算是一場嫁接婚姻越軌婚姻，但越軌的是男方。這算是父奪子妻的一件公案，正如唐玄宗與楊玉環，而玉環也曾「太真」出家過渡了一下兒，宣姜無需過度，直接被衛宣公以兒子太小，給嫁接過來，難怪齊國的歌謠，唱到邶地，傳唱衛國，被國人譽為:鶉之奔奔,鵲之彊彊。人之無良，我以為兄。鵲之彊彊，鶉之奔奔。人之無良，我以為君。
顛倒是非混淆現狀的只是政權高壓，唯有實權便會造出許多令人不堪的故事。
但另一起公案，同樣是齊僖公的女兒，次女文姜創造出來的。一個女兒被別人出了軌，而次女顛倒了婚姻，她出了軌，姐姐的婚姻是不如意的，滿懷喜悅的去嫁給風流倜儻小哥哥，誰知被衛宣公撿了個大元寶，文姜這個美人坯子，可謂是膽戰心驚，視婚姻為畏途，當然她的哥哥姜諸兒看得出這種擔憂，於是開始彌補了這一段情感的空白。文姜嫁人還是必須的，鄭國太子忽到齊國要去求婚，應該是他看到了有一個美貌的女子值得追求，《鄭風·有女同車》寫得好，文姜的美傳遍了鄭地的大街小巷，「顏如舜華。將翱將翔，佩玉瓊琚。顏如舜英。將翱將翔，佩玉將將」。但《左傳》中給出了一個「齊大非偶」的拒絕。年輕瀟洒的忽拒絕了文姜，什麼原因？太子忽不是傻蛋，到齊國一來二往，去看齊姜，應該是看到了旁邊經常會有一個姜諸兒的哥哥晃來晃去，一個碩人美貌的女子約會情人時，有一兄弟不離不棄於左右，並分明可以感知到對方的敵意和攻擊。太子忽來的果斷乾脆，乾脆拒絕對方，這其實又給驚恐兔子般的文姜以雪上加霜，為什麼這樣說？你想：姐姐遇人不淑，嫁給公子哥的憧憬時，被年老的國王掠走了，女人就是一隻鳥，飛到誰的籠子誰先挑，這狗日的世道，文姜哪，自己相中的公子忽，又倏忽不見，同樣還是那個姜諸兒撿了個大便宜，這種亂綱敗倫的事兒，發生在齊僖公的宮中，不能不讓人揣度這個國王的後宮之風，到底是一種什麼狀態，該不會也如《紅高粱》的夕陽西下高粱到處橫放吧。這種越軌的激情之戀，在小說家手中瞬時會變成演義的細節描寫。但文姜還是要嫁人的，魯桓公成全了他們的一家人。魯桓公派太子去迎親，而齊僖公卻親自送嫁而來，這似乎不合送嫁的形式，而且非常的尷尬，天底下哪有老丈人親自給閨女送嫁的？這似乎顯得女兒嫁不去的模樣，但也只能如此，如果讓姜諸兒送嫁，那無疑是乾柴烈火相依相偎的纏綿，還不把魯桓公氣死，戴綠帽子帶到自己家裡來，更自毀聲譽。如果派其他公子送文姜，恐怕誰也不會去趟這送嫁的渾水。
還好，文姜到了魯國，似乎也起過一定的作用，比如曹劌論戰中大敗齊國的長勺之戰，史書沒有記載過多，只是強調曹劌軍事才能卓越，政治觀察敏銳，以齊國的狀態，還不至於丟盔棄甲到那種地步，但這次已經成了以少勝多的經典戰爭，很少有人去探究背後還有什麼貓膩。倒是《左傳》里記載了文姜曾多次「會於齊」於某地、某地。
越軌越到這個份上，你讓史書怎麼記載，你讓身為齊魯大地的聖哲怎麼分類，好在史書只能一鱗半爪的閃爍其詞，當把同一個故事切割分排，把同一個故事的枝枝蔓蔓閹割刪除，那麼所有熱鬧無底線的事兒便消聲匿跡了。便在粉飾中歌舞升華成了一種各地風俗，崇尚的純潔高尚偉大了，也得感謝這份孔夫子用心良苦的刪減。給後人留下了一份純真的傳承地帶。讓我們去抽絲剝繭的殘忍比對。還是讓骯髒付於流水吧，讓顛亂歸於沉寂吧。
美貌是一種資本，善良是一種相信，但生活一旦有了某種不堪忍受的巨變，婚姻亦會出現裂解。依然是貪慾之心，對愛情不能如初堅守。氓是個貌似忠厚的商人，相當初如何在淇河岸邊與心儀女子比翼雙飛。在桑中歡會。送來迎往淇縣清豐。當女主人老色衰，面黃而殞時，便成了男子家的機械女工，文章可見到當初氓的壞脾氣，而女主不顧父兄反對遠嫁他方，嫁給自己愛的人本是自由戀愛的結果，可是一旦遇人不淑，只因情色而動的貪慾，婚姻總是不牢靠的左右搖擺，何況靡室勞矣，氓的家人本不珍惜一個熱烈不顧後果的女子，全家所有的辛勞全部施加她的身上，「二三其德」的背叛，馬蹄得得去和別的女子約會去了，舟楫欸乃與別的絲場歡會去了，合家的勞務把女子全部套牢。讓所有的情感全部抽空，頤指氣使鋪天蓋地，靡室勞矣三年如一日，難怪女子決絕的說算了吧，當越軌遇到這種沒有底線的折磨，再羸弱的女子恐怕也是要火山爆發的。
TAG:全球大搜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