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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鄉路漫漫,歸鄉情滿滿

經過期末考試的洗禮,我又來到了鞍山站,沒錯,我也踏上了返鄉的路。取完票後,看著同行夥伴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便想幫忙,他卻一臉輕鬆道:「要回家了,怎麼還能感覺到累。」一邊為我掀開門帘一邊傻笑:「我現在的心情你根本不能理解,終於可以回家了,半年沒看到親人了。」我笑笑,卻無法反駁。

雖臨近黃昏,候車大廳內的隊伍比以往高峰期時還長,車廂內更是比肩疊踵。擁擠的車廂內有坐在座位上戴著耳機拿著平板的學生、用各種社交軟體和家人聊天的人、熱水機旁坐在行李上的務工人員、站在過道時不時換換腳的人......他們雖面帶倦色,卻掩飾不住回家的喜悅。

在我身邊坐著的是一對帶著兒媳、孫子的老夫妻,一家人其樂融融,小孫子用稚嫩的語氣說:「爺爺,吃糖。」老人笑著接過孫子手中的糖果,沒有吃,卻將手中的糖遞到了孫子的嘴邊,「寶貝吃糖,爺爺不吃。」孩子將糖果塞進嘴裡也不閑著,在媽媽的懷裡動來動去,本以為是小孩子坐太長時間閑不住而在座位上動來動去,可不曾想,孩子扁扁嘴道:「爺爺,什麼時候能到啊?爸爸說他會來車站接我的,到站就能見到爸爸了。」老人聽後卻濕了眼眶:「寶貝乖,來爺爺這睡會兒,昨晚上就沒怎麼睡好,睡醒了就能看見爸爸了。」這回孩子不再像之前的那般淘氣,老老實實地縮在爺爺的懷裡玩弄著手指頭,嘴裡不停地囁嚅著「醒了就可以看到爸爸啦」。那一刻,我再次體會到了中國人過年時回家的急切心理,也明白了爸爸當初不想讓我去南方讀書的原因。

思緒飄向了很久以前,我曾問爸爸什麼是「家」,爸爸當時的回答讓我似懂非懂:「有你和你媽媽的地方才是家,你們不在,那就不是完整的家。」

人們回家的急切心理,不會因路途的遙遠而被磨滅,畢竟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完整的家。

對面的小孩安靜下來後,車廂里安靜了許多,本想翻翻手中的書打發一下時間,手剛伸向背包手機便響了起來,是室友來的一條簡訊。

「去車站啦?」

「嗯嗯,今天下雪了,我怕堵車就提前走了。」我立即回復。

「嗯,擔心著呢,挺晚了注意安全。」

一想到寢室里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人,我又不厚道地調侃了她一下。「我今天體會了一把人去樓空的感覺,今晚上可是你一個人住六人寢呦,幸福吧。」末尾還加了兩個賤賤的表情。

「又下雪了,太蒼涼了。哼,你們都走了。我要去吃好吃的,我要一個人去吃火鍋!」

「呦呦呦,聽著就心酸。」我不厚道地笑了。

室友的家在南方,她好不容易訂到了一個卧鋪票打算回家,卻因為一些事情臨時改變行程,於是乎,原定一起走的老鄉踏上了歸程,留她一人獨守寢室、獨自坐20餘時的火車回家。雖然兩天時間並不短,卻讓她十分難熬。

「先不說了,我要到家啦,哈哈哈哈哈......。」在最後時刻我仍不忘刺激她一下,隨後便在過道等待火車到站的時刻。望向車外,從未有過的滿足充實著我的心,笑意漸漸染上眉梢。

「你充分證明什麼叫生命在於折騰,拜拜。」室友「氣呼呼」地回復我。

相比於其他室友,我回家那是相當的勤快,但此時仍按耐不住心底的急切。

終於,火車停下前進的腳步。天已經黑了,我跳出了車門深呼一口氣,「家裡的風都和鞍山的不一樣」,正感慨著,手機又響了。不用看都知道是誰,老媽每次都掐著我下車的點給我發視頻請求,這次也不例外,剛點開就看見老媽那笑開花的臉:「歡迎大寶貝回家!你爸早早就去火車站等你了,我在家給你準備了你愛吃的大河蟹、新鮮的大蝦,就等寶貝回家開吃。」老媽的話語間有難掩喜悅,還將鏡頭移向了一桌的美食。

不想讓爸爸等太久,我便快步走向出站口。「才幾天工夫,車站都變樣了!」以往的車站並不似今天這般,而是光禿禿一片。

「滴滴」,爸爸車獨有的喇叭聲讓我回過神來,我從高高的台階上一躍而下,快步跑向亮燈的那處。放好自己的行李,我拉開車門來到了我的專屬座位。

「回來啦,走,我們買點水果就回家。」爸爸望著我,眼中帶笑。

「離家近真好,幸虧當初沒走遠!」我暗自慶幸「回家嘍!」

返鄉路漫漫,歸鄉情滿滿。

無論遠近,我們回家時急切的心情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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