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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男孩》講的是正常人如何補全自己的「缺陷」

先天臉部畸形的小男孩奧吉,從出門需要戴頭盔到融入學校生活,是一個艱辛卻溫情的成長過程。

【今日看片】

一個從小臉部有缺陷的孩子,上學以後如何適應外部的社會?它可以拍得很殘忍,可以拍得很狗血,也可以拍得特別煽情。不過,這部電影反而是用一種比較克制的角度去看待小男孩的生活。它甚至告訴觀眾,即使臉上沒有缺陷,一個普通人,成長也很艱辛。對所有人一視同仁,是這部電影最珍貴的主題。

不煽情

「艱辛」只是奧吉成長的一個切面

最近上映的國外電影終於不都是「變3諜4復聯5」了,《迷鎮兇案》、《第一夫人》這種不是只有哐哐哐打的劇情片,也開始在國內上映。而最讓人驚喜的,是講述一個溫暖成長故事的《奇蹟男孩》。

一個從小臉部有缺陷的孩子,上學以後如何適應外部的社會?它可以拍得很殘忍,可以拍得很狗血,也可以拍得特別煽情。不過,這部電影並沒有太強調「逆襲」,反而是用一種比較克制的角度去看待小男孩的生活。它甚至告訴觀眾,即使臉上沒有缺陷,一個普通人,成長也很艱辛。對所有人一視同仁,讓這部電影值得一看。

影片從不同人的角度去表現了小男孩奧吉面對的世界。首先是他自己的。原本他只待在家中並不去上學,到公開場合就喜歡戴個頭盔,但父母還是希望他能適應外部社會,於是決定讓他去學校上課。這個決定似乎使得他原本艱辛的人生更加艱辛了。

被所有同學當成異類的生活,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無法感同身受。當他第一天上學回家後問媽媽,「我會一直這麼丑嗎?」真是能讓所有為人父母者心碎。父母需要多麼強大的心臟,才能去承受這樣的孩子在成長中遭遇的痛苦。但「艱辛」只是《奇蹟男孩》其中的一個切面,它要展示的是生活,是一張複雜的畫卷,絕不是「你的人生只剩慘」。

奧吉的姐姐也是故事中很重要的一個人物。因為弟弟的病情,父母給他的關注自然會多很多,所以在姐姐心目中,「弟弟是所有人的太陽」,爸爸媽媽都要圍著他轉。對姐姐而言,似乎是一個令人心酸的二胎故事。好在姐姐非常貼心,心知「家裡再也不能出什麼狀況了」,一直壓抑著自己對父母關注的渴求。但她也告訴弟弟「並不是所有事都圍著你轉」,想當普通人,那普通人就是會遇到背叛、傷害……等等痛苦。看多了叛逆的青春期,再看到這麼暖心的一個角色,看到一個這麼會為別人著想的少女,簡直有點不習慣。

奧吉在學校交到的唯一一個好朋友叫傑克。一開始,奧吉發現傑克並不是真想和他做朋友,彷彿有一種心碎了的聲音從銀幕中溢了出來。從傑克的角度去講的故事也很有趣。傑克從勉強和奧吉相處,到發現奧吉的有趣、聰明並真心希望和他當朋友,並衝破同學異樣的眼光——這對傑克來說也需要勇氣,因此影片呈現的是一段很真實的友誼。

順便提一句,奧吉和傑克兩個小演員真的太棒了,奧吉是《房間》里那個充滿才華的小男孩,傑克就是《迷鎮兇案》里的馬特·達蒙的兒子,這兩個小男孩前途無量。

夠溫情

學校和家庭都洋溢著善意和尊重的氛圍

《奇蹟男孩》就是從不同角色的視角出發,去表現不同維度的生活。只是從在這個家庭內部的時候,你可能會覺得這個家庭遭遇了不幸,畢竟孩子的缺陷將會跟著他一輩子。但是從外部望向這個家庭的時候,你又會不由自主覺得他們是幸運的,畢竟這個打擊沒有使這個家庭分崩離析,他們還是熱愛著彼此——包括奧吉的父母之間也有著濃濃的愛意。有愛的家庭會是奧吉和姐姐成長路上最大的財富,學會互相支持、彼此需要。

最珍貴的,是奧吉所處的整個環境所洋溢的那種善意和尊重。尤其是他的學校,簡直讓所有父母想在附近買學區房。當然,總有一些不知道如何尊重他人的人會去孤立奧吉,比如他的同學、路上遇見就嘲笑他的臉的大孩子。但更多的人,會站出來保護奧吉的自尊心。比如圖舍曼校長,面對有權有勢的家長,也不因此諂媚、失去為人師者的基本準則。奧吉所在的學校,從校長到老師,正是用一種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價值觀,來對待所有學生。

現實生活中,即便沒有身體缺陷的孩子,也會因為林林總總的原因遭遇校園霸凌。網上關於小學生霸凌的新聞不少,但你聽到的言論通常是,「孩子必須靠自己打回去!」,「他們欺負他一定是因為他自己太弱了」,「這算多大點事,這麼點挫折都受不了長大可怎麼辦?」……成年人包括家長和學校,往往難以妥善處理孩子之間層出不窮的問題。對和錯沒有人出面分辨,最後孩子只能依靠自己內心的力量去默默療傷。但《奇蹟男孩》里展示了這樣一種環境氛圍:你需要正確的行為才能獲得別人的尊重,要不然,錢只能照出你的粗魯自私。也許是經過美化的,但的確令人嚮往。

表江(影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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