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第一財神爺,死時很慘,死後更慘
1262年,因為李璮反叛事件,忽必烈殺了他的第一任理財大臣王文統。其直接後果就是,忽必烈發現,遍視朝中,竟然沒有一個能上得了檯面的理財能手。
忽必烈之前的數個汗王,對於國家財政基本沒有太多的概念。他們大多把國家的財政大權交由色目人把持。色目人,是蒙元時期對西北、中亞及歐洲來華的各地人士的統稱,也叫「回回人」。由於一直處於中國與西亞各國商貿的「絲綢之路」之上,對貿易具有天生的敏感性。對政治不關心,對財物的熱愛超過一切,是這時期回回人的基本共性。
這些回回人大多熟練掌握蒙古語及其他多種語言,不僅會理財還擅長交際。從成吉思汗開始,除了耶律楚材,回回人掌控著蒙古汗國數十年的財政大權。如奧都剌合馬、牙剌瓦赤、鎮海等,還有王文統之前的回回人禡禡。
王文統一死,這些回回人趁機發動對漢人的攻擊:「回回人雖時盜國錢物,未若秀才敢為反逆。」這句倒是實話,蒙古汗王之所以對回回人存在信任感,就是覺得家大業大讓他們貪點,根本沒什麼。總比漢人動不動就要造反來得強。
於是,忽必烈也回到了重用回回人理財的老路上。
阿合馬,原來是花剌子模費納克忒的一名回回商人。蒙古西征時,被搶去後分配給弘吉剌部貴族按陳作屬民。當按陳將女兒察必嫁給忽必烈時,阿合馬也被當作陪嫁一起進入忽必烈的府邸,算是成為了忽必烈的家奴。
忽必烈即汗位後,阿合馬開始外放為官,替忽必烈掌管廷倉糧谷。王文統死後,被火速提升的阿合馬身兼中書左右部與諸路轉運使。當時,朝廷中書省下只有左三部(吏、戶、禮)與右三部(兵、刑、工),此時的阿合馬相當於六部之長了。
此後,阿合馬憑著過人的理財能力,青雲直上,官至左丞相,把持著忽必烈朝財政達二十年時間。
阿合馬上台之初,忽必烈剛結束了山東對李璮的戰爭。與阿里不哥的戰爭還在持續,他真正能掌控的地方,就是河北、山西、陝西與部分河南之地。正是阿合馬的經營,為忽必烈的南征北戰提供了堅實的物質基礎。
1263年,剛上任沒多久的阿合馬,首先將境內的礦產全部收歸國有。又完善了王文統推行的食鹽、茶葉、專賣制度。之後,又將專賣制度延伸到藥材方面。1270年五月,阿合馬進行了蒙古入主中原以來的第三次戶口清查。還在全國推動「中統鈔」的使用。也正是在阿合馬時期,蒙元才開始正式實行官員的俸祿制度。
二十年來,忽必烈對北征戰阿里不哥,西北平定海都叛亂,滅宋,出兵西南,又發動對日本的跨海作戰。也虧了阿合馬,給好戰的忽必烈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財政支持。
阿合馬之所以深得忽必烈寵信,除了他極善理財之外,還在於他的專權跋扈,不管是誰當丞相,他一律與這交惡,並且打擊到底。如先期同樣是回回人的廉希憲,後期出身蒙古貴胄的安童。還把打擊目標鎖定了監察御史姚天福、平宋大將伯顏等人身上。這點似乎也讓忽必烈很放心:此人雖然貪財,但不結黨,肯定不會幹出謀逆之事。
作為一個回回人,貪婪似乎是他們的本性。阿合馬同樣如此。他在自己的府里設置總庫,舉辦「和市」,利用官商的結合來搜刮財富。還利用頭的權利在江南大肆賣官售爵,瘋狂斂財。
但正因為阿合馬的這種狂妄無度的貪贓專權,惹起眾怒。1282年三月,趁著忽必烈北上巡幸,阿合馬留守大都時,漢人王著聚眾暴動,阿合馬腦袋被其直接錘爛而死。
阿合馬被殺引發了朝廷的大地震,諸多漢人官僚包括忽必烈身邊的宿衛都受到追查,樞密副使(相當於國防部副部長)張易受到牽連被殺。由此引發了忽必烈對漢人官僚的進一步不信任感。這是繼李璮與王文統之後,在忽必烈與漢人官僚集團之間,再次出現的一條巨大鴻溝。
此後,忽必烈特別規定了一項新的制度:樞密院官每年隨皇帝巡幸上都的時候,必須有一個主要官員在大都留守,此留守人員不得為漢人。
阿合之死,讓忽必烈非常痛心與憤怒,他讓太子真金負責辦理阿合馬的喪事,甚至發話不追究阿合馬子侄的任何罪過。但是才一個月過去,當忽必烈發現了阿合馬貪污的巨額財產時,他更加憤怒了。
當時,陝西全省的財政一年稅收才五萬四千錠,但是在查抄阿合馬之子子忽辛的家產時,竟然得到了八十一萬錠的贓鈔。大怒的忽必烈,讓人將阿合馬刨出來,戳爛屍體喂狗。巨額財產沒收,長子忽辛、次子抹速忽、三子阿散、四子忻都全部被殺。
當然,忽必列由此也發了筆不小的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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