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夢想家》:如果讓你來一次奇幻漂流,你敢不敢?
夢想家,如果真的有這個職業的話,一定是一份最浪漫和最美麗的職業。拋去物質薪酬不提,單就作為一個身份而言,好像人人都可以成為夢想家,因為每個人都曾經或依然有過至少一個夢想。夢想有沒有年齡限制呢?好像是有的。人們習慣於詢問年輕人,你有什麼夢想。而對於成熟一點的人,則習慣於詢問,你有過什麼成就。但也有一些人處在談夢想太老,而談成就又太早的尷尬歲月,一切按部就班有章可循,就像一汪湖水,清澈地能看見底部最細小的沙石和最骯髒的垃圾,遇到風來,也能形成漣漪,卻也不過是一潭死水。談夢想,彷彿就是白日做夢。
本·斯蒂勒,一個表情不甚豐富的喜劇演員,拿起導筒,竟然能呈現出這麼清新浪漫的電影,畫面美得實在叫人讚歎,就連配樂都像一首輕輕吟唱的詩,但卻不會因為追求文藝而喪失了電影的趣味。從卓別林到金凱瑞,喜劇演員卸下小丑的面具後,更多的是落寞和憂鬱。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白日夢想家》這部電影在輕鬆愉快的喜劇色彩、happy ending,美麗地像國家地理雜誌攝影作品一樣的畫面之下甚至有一層淡淡的難以捉摸的憂傷。
劇中主角華爾特是一個已到中年的時代雜誌底片資產部管理主任,事業普通,長相一般,總之平凡地掉在人堆里就再也撈不起來。但卻經常處於「出神」狀態,幻想自己化身超人沖入即將爆炸的大樓救助人群,順便救出美女的殘疾小狗並裝上義肢,幻想著將驕傲自大的雜誌社新任領導扔在大街上按在地上暴打,風馳電掣上演一場世紀之戰,幻想著對暗戀的女神說著令人心醉的情話抱得美人歸。回過神來,不過只是錯過了火車,獨自在電梯里發獃,而女神也已準備離開。
對於這樣的主角來說,當這些夢想一一實現的時候,那將是一件多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人們常說,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華爾特終於等到了他夢想實現的一天。一張丟失的25號底片,即將丟失的工作使得華爾特下定決心踏上未知的旅程,憑藉幾張底片上破碎的信息尋找來無影去無蹤的攝影師西恩·潘。在這次旅行中,一向謹小慎微甚至每天記賬的小職員從直升機上跳海險些成為鯊魚的午餐,在空無一人風景如畫的公路上用滑板當做交通工具,經歷了一次火山爆發,被喜馬拉雅山當地嚮導用樹枝打耳光祈福,用母親做的橘子蛋糕賄賂軍閥得以進入無人區,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西恩·潘,也找到了底片的下落---卻是在自己扔掉的錢包里。彷彿一切都是徒勞無功,最後兩人在高原上與當地人踢足球玩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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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恩·潘,這個電影里神秘的攝影師,21世紀還使用電報的老古董,卻是主角華爾特的精神導師。他是華爾特一切未能實現的夢想本身,他的腳步遍布全球,也曾從直升機上跳海,也曾冒著生命危險拍攝火山爆發的壯闊,在喜馬拉雅山埋伏數日只為等待雪豹的驚鴻一瞥,所有人所有事在他的攝影機下變得生機勃勃。他的留下底片像一副迷宮的地圖,指引著華爾特一步一步接近他,也一步一步接近了那些所有曾做過的夢。
華爾特最終找到了這張25號底片,時代雜誌社用這張照片出版了最後一期紙質雜誌。直到最後,華爾特才發現,這張讓他拚命尋找的照片竟然是他自己的照片。西恩·潘拍下他觀察底片的照片來表現和頌揚所有為時代雜誌曾付出和奉獻的人們。
踏上未知的旅程,跨越千山萬水,最後找到的不是什麼珍稀動物的回眸,不是什麼山川河流的壯觀,而是自己。還有什麼比這更震撼的嗎?
導演無非是用最簡單的語言告訴所有人,追尋夢想的過程無非就是找到你自己的過程。實現夢想其實並不見得會帶來多少實際或不實際的榮華,並不見得多麼值得驕傲,無非就是你找到了你自己。如果沒有,那請你不必沮喪不必難過,繼續上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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