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經雜說:監本《易經》
《易經》為什麼不容易看懂?因為對象、數方面沒有基本的認識,所以必須把《易經》的象(這個「象」我們不妨輕鬆點,以現代語來說它是圖案畫)認識清楚。《易經》不像別的書本,聽過了就算了。同時,講下去有一個系統,假使中間缺了一節,以後就接不上了。
還有學《易經》,其中的批註,有的是不對的,不能看的,尤其宋朝朱熹注的《易經》,也許比我高明,可是他一輩子也沒有讀通,如參考他的,就完全走錯了路。而且宋朝以後的《易經》批註,多數是走物理的路線,就是用儒家的學術思想來解釋《易經》,而我們手邊的這本《易經》,過去叫作監本,就是明朝以後的國子監,近乎現代的國立大學的課本而已。
這個監本是明朝那些儒家採用了朱熹的思想編的。明清以來,我們的文化講孔孟,大部分都傾向於朱熹的思想。明朝之所以捧朱熹,等於唐太宗捧道教,因為老子姓李,唐太宗也姓李。明朝的皇帝姓朱,所以也找出一個姓朱的人來捧。明朝永樂皇帝以後,硬性規定,考功名時,四書五經必定要用朱注的,所以我們幾百年來的文化思想,受這個規定的禍害很大,他們都是用儒家四書五經的思想來講《易經》的理。
如果研究《易經》有興趣,學久了就會知道,《易經》的理不必偏重地太管它,但並不是不重視,因為研究幾年,懂了《易經》以後,大家都會說理。譬如對於乾卦,朱熹認為是那樣,我們亦可以認為是這樣,各有各的理,正理只有一條,歪理可有千條。而《易》的象與數,卻是科學的,沒有辦法講歪的,就非要學會它的規矩、法則,才能懂得《易經》。可是千古以來,有關《易經》的書本,都不肯把這個規矩說清楚,乃至於老師都不肯說清楚。在抗戰時期,有一位留美學科學的四川朋友,對象數很有研究,卻不肯隨便教人,所以對象數我們要特別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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