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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過的雨和我等過的你

昨天晚上我結束了我的第一篇文章,哎呀,總覺得手術有點跟不上腦子裡要浮現句子的速度,我的每一個手寫的稿都很潦草,哦,不對,應該用「放飛」,畢竟寫東西的時候心理是平靜的而不是慌亂的。剛剛出去把論文的開題報告交了,外面很冷,昨晚一場夜雨,今天還沒停,但只能微沾濕髮絲了。濕冷的氣能浸透進衣服來,出門前倒了一杯熱水,回來時還熱著,捧在手裡的感覺很好。如果我是回來才倒的,那感覺應該很不一樣。人很奇怪,同一杯水,感覺卻不一樣,不一樣的秋冬雨,卻又給你彷彿一樣的感覺,都冷,都寒,都沒有他。

這麼寫好像個剛失戀的憂怨的人,事實上,在那之後還是戀了幾次別人的愛。剛剛把水喝了一口,偏偏響起關於杯子的很多事。大學時候談的第一場戀愛,那時候我長了一臉痘,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他看到我這文章…想到我寫了一篇關於自己的文會不會…覺得很奇怪,不過估計…(自己笑自己)內心矛盾,因為畢竟開了公眾號都會以為有人關注過來,但事實並沒有,因為像許許多多公眾號一樣,都會淹沒在茫茫號海了。就像當時我以為直播或者開微博會把自己裝在一個透明的瓶子里,後來才發現其實是透明的漂流瓶,誰撈上來算誰的。

想想這些也就沒啥顧慮了,說杯子的事,說完了再說下雨。

在一次逛街,發現有個杯子特別萌,你把它拿在手裡,杯子把手正好把我的手給抱住了,於是一下就買了。帶給他「這叫小手,你拿著 」。我就看著我的杯子抱著他的大手掌合不攏嘴,他說「我讓他抱我了嗎,他幹嘛抱我」 一邊說一邊看我笑。在那之前我一直特別反感送杯子,因為在之前讀高中,因為杯子和同學之間發生過暴力事件,至今還有疤在身上。

後來沒再聽他提過這杯子的事。

他給我的印象很深,一個慢慢讓你愛上的人最後和你分手,一個一眼萬年卻相處不來的人跟你分手,那更傷心的肯定是前者。

見面會圍圈圈坐在了六點和十二點鐘,可能中間的燈光把我們都照的很好看,後來加了好友,每天說一些有的沒的,當時的想法是「我的天,他不會喜歡我吧,不過沒關係,我又不會喜歡他」雨天他和我打同一把傘,夜晚校園的燈光是橙黃色的,走到燈下,他跑到傘外面,說你仰望著燈的中心,把視線置身雨中的感覺很奇妙,我看著他認真的樣子,覺得很奇葩,卻莫名其妙的心動了。

後來有一天晚上,室友決定要學吉他,我們一起踩著雨中的泥路去別人琴行,他電話過來不開心,在我確定他跑出去了之後,衝進雨里去追他,追了不知道多少公交站,電話里我說「你站那別動,我來了」。見面把他擁進懷裡的那一會,雖然覺得自己很奇葩,但卻覺得有了愛上一個人的感覺,是平淡生活里的笑氣,像校園黑夜中橙黃色的燈。真奇怪。

聊天的語氣中總透著一股不可思議,我覺得那是他的博學;在公交車上讓座給抱孩子的媽媽,別人不來他也要堅持,我覺得他是博愛;在團會和課堂上堅持自己的觀點不接受別人的反駁,我覺得 他的桀驁不馴還有一點深入人心。當每天都在深入人心,每天都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隨他而變,突然感覺有點難以接受。他可能認為我有點執拗了,不願為他做絲毫改變。可是我心太軟,嘴再不硬就怕會有點可怕。當生活一成不變,覺得太無聊了,生活天天風起雲湧,又覺得想平淡一些。生活的價值在於它的不可複製性,即使我寫出來,當別人讀起來,也不是我寫時的感情了。這句話是我在最近播的電視劇里學來的,「音樂的意義在於它的不可複製性,即使錄下來,再聽時,已經不是演奏者 當時的感情了」。生活也一樣。

所以後來,應該是我早就預料到的。分手,又捨不得。心理學裡說,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會把自己身上的感情的某個點投射到那個人身上,要麼是你與他相似的地方,要麼是他的 特點 你沒有但你也想有的。

我至今沒有找到我們的相似點,難道是 我想成為他身上某個特點那樣的人?總之當時就有一種要抹掉自己某種特點的不捨得。也許沒有我想的這麼複雜,就是時間久了,產生了感情。

自從寢室樓的門改了之後,我就很少在經過那裡。以前一同回來,目送他進去,目不轉睛盯他是否回頭望,甚至想到剛在一起撒狗糧時的別人的眼神。

後來快畢業了,別人問我為什麼會跟他在一起,慢慢喜歡上的,我也說不清楚。因為在大家眼裡他真的是脾氣怪,甚至還有人說他跟我在一起了,那自己也一定能找到女朋友,這樣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平靜的接受。

一別兩生寬,各生歡喜。淡了一段時間,沉澱差不多的兩個人,還是會互相說個話,好像回到了從前剛認得的模樣。平時沒事基本不聊,還是能想到他當初在樓下的雨中等我的樣子,回憶很美好,比處在當時好許多,所以活在當下,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到當時的境況中。

就像當時分手,那種情況可能是我這一輩子都只會有這麼一次的。

一個比較溫暖的中午,我叫他出來,先問他這段時間的冷戰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他:沒有。我:好,那分手吧。他抬眼看了看我,嘴角上揚微笑說「你還有這覺悟呢,簡直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啊」,然後我們一起揚起手掌,擊掌,說了一句「分手快樂」。憋出內傷的淚水還是溢出來一點點,主要還是有點不舍,然後我們一起蹦蹦跳跳的出去吃了午飯,我:「還是像以前一樣,我留在食堂吃」,他:「我還像以前一樣,帶回去」「好,那拜拜」。好像平靜,好像又溫暖,好像有點不舍,好像突然如釋重負。之前的分手都作廢,從這以後,才鐵了心不再聯繫。

後來就一直平靜,身邊的鐵友都明白我狠狠愛過他,也鐵了心放下他。擁抱過的人可能很多,但你想吻的,可能只那麼一個。當別人問我愛過的人時,我還是會說出他的名字,很坦然。他就是我生活中的不一樣,記得很深的坎坷。

好了,不寫了,篇幅過長,自己讀起來容易入戲。

下次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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