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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盜墓挖出一塊古玉找行家清洗,貪心搶走洗玉璧後全身潰爛而死

民間故事

話說清末民初時候,軍閥割據,局勢動蕩不安。軍閥齊孜飛攻佔了山東老城即墨,就在滿城百姓人心惶惶的時候,齊孜飛做的第一件事,卻是派兵把城北的幾座古墓大肆盜掘一番。

這是為何呢?原來這個齊孜飛是富家子弟,他的父親齊財主是一個古玩行家,他雖然沒有正經研究過,但耳濡目染之下多少有點兒興趣。更重要的是,他跟的曹大帥也是個古玩迷。

一年前,齊孜飛還是個小卒,跟著曹大帥的部隊攻克了邯鄲。幾天之後,搜刮而來的戰利品滿滿當當地排列在軍營里。副官俯首帖耳地說:「大帥,這次收穫不小啊!您過過目。」

曹大帥背著手在院子里轉了幾圈,眉頭緊皺說道:「值錢的不值錢的都這麼亂七八糟堆在一起,難道讓本帥一件一件來挑?」

副官面色蒼白,不知怎麼辦才好。此時齊孜飛自告奮勇上前一步,毛遂自薦道:「小的家裡面以前是做古董生意的,略知一二,雖然沒有鑒寶評品的資本,但將物件檢索歸類不在話下,斗膽說話,願意為大帥分憂解難。」

「哦?」曹大帥眉毛一挑,說道,「好!給你半天時間,本帥就看一看你的眼光。」這曹大帥是個鑒寶行家,只要打眼一看,基本上真偽立辨,有的甚至能準確地說出年代。

兩個時辰過去,齊孜飛累得滿頭大汗,終於挑揀完畢,滿懷期待地望著曹大帥說:「不知小的挑揀完大帥可滿意?」曹大帥捋了捋八字鬍,轉身就走,甩下一句:「湊合。」

從那以後,齊孜飛雞犬升天,曹大帥乾脆給他一個團,而他這個團長不用衝鋒作戰,他的任務便是想方設法搜刮各種值錢的珍寶。

這一次即墨古墓的盜掘收穫頗豐,尤其是一對玉兔墜,雕工精美,閃著幽幽的彩光。齊孜飛心想,這絕對是個價值連城的東西,於是秘密拿給曹大帥看。

看見這玉墜,曹大帥頓時眼前一亮,愛不釋手地把玩著。但他忽然嘆了口氣,神色黯淡了下來,說:「哎,寶貝是好寶貝,可是又有什麼用呢?」他這才向齊孜飛講起了自己的一塊心病。

原來玉石有靈性,好的玉貼身佩戴,不僅養心,而且養命。也正是因為玉石和人之間的感應,玉石跟隨主人時間長了,沾染舊主習氣太多,新主人如果硬生生佩戴或者收藏就會帶來麻煩。

如果是陪葬的玉石,還會在墓穴中吸收大量的陰氣土氣。所以曹大帥即使攢了滿滿一地窖的玉石,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心中甚是煎熬。

聽了曹大帥的話,齊孜飛突然靈光一現,他想到父親曾經說起過一個人:曹州城郊程掌柜,他有路子能洗玉。

這個程掌柜在曹州城郊開著一間小當鋪,生意慘淡,可暗收入卻是巨額的,因這程掌柜有洗玉的本事。無論什麼玉石,只要寄放在他那裡,短則一周長則一月,便可去除玉石身上的習氣,使之煥然一新。只是這洗玉,每次只限一件。

曹大帥聽到這消息,兩眼瞪得像燈泡,歡喜得不得了,可是轉念一想,又皺緊了眉頭:「這個程掌柜到底有什麼絕技這麼神,靠譜嗎?再說,戰事多變,說不定哪天部隊就要開拔,我的玉石這麼多,一件一件洗等到猴年馬月?」

齊孜飛眼珠骨碌一轉,道:「大帥,您別急。如果您信得過我,我可先拿一件寶貝去探探再說。」曹大帥把這對玉墜遞給齊孜飛說:「嗯,也好。有路子總比沒有強。」

這天午夜,齊孜飛找到了程掌柜已經打烊的店鋪。他把手放到門板上,「噠噠噠」兩長一短地輕輕敲擊著,這是他打聽到的交易暗號。

等了半晌,裡面傳來聲咳嗽:「小店打烊了,要當東西的,明天再來吧!」齊孜飛壓低嗓子道:「我不當東西,外省的老家人給您捎口信兒。」等了一會兒,門這才打開放他進去。

店面不大,有一股潮濕的霉味兒,程掌柜點起了油燈,昏暗的燈光一閃一閃:「這位主顧面生啊,撈著什麼了這麼著急上眼?」齊孜飛從懷中掏出那對玉墜子,程掌柜也不作聲,打眼一過,上手一摸,心裡便有了數。

齊孜飛小心翼翼地在旁邊看,只見程掌柜細細端詳,瞳孔放大,似笑非笑不說話。齊孜飛知道他在等銀子,趕忙將幾個大洋奉上,說:「程掌柜,您看怎麼樣?」

程掌柜伸出五根手指頭說:「尖貨,這可是明代娘娘的護身符啊,至少值這個數。」隨即口氣一轉道,「可惜呀!越是金貴的隨身器物屍氣越重,邪乎得很呢!」齊孜飛堆起笑臉搶過話頭:「您就甭繞彎兒了,這不來求您了嘛!」

程掌柜眯起眼睛,張嘴價格翻了一倍:「簡單,大洋二百塊,一個月後來取。錢貨兩清,來時不問來路,去時不問去處。」齊孜飛輕描淡寫地點頭:「可以,行情我懂,你要多少都行,我不怕獅子大開口。」

程掌柜神色一驚,齊孜飛幽幽說道:「只是你得讓我見見如何洗玉。如果能夠一睹為快,我再加二百塊大洋,這個錢掙不掙您看著辦。」

程掌柜低頭想了半天,最後說:「行,你得先把錢給我。」齊孜飛將裝滿大洋的包袱往桌上一放:「行里人,規矩我懂。」

程掌柜收好了錢,小心翼翼拆下了東牆的門板,打起燈籠,帶著齊孜飛穿過一扇暗門來到後院。院里居然有一座被焚毀的塔,斷壁殘垣,陰森恐怖。

程掌柜在塔的一角停住,將機關扳下,只見地面一個隱蔽的鐵蓋「吱吱呀呀」向下打開,鐵鏽斑駁的梯子若隱若現,下面是一方古井。

程掌柜將油燈放在一旁,撣掉身上的塵土,雙膝跪地喃喃念叨:「土地廟仙,天海游神,老程今天有買賣要入地眼了。」

隨後他起身抓住井口的鐵鏈,一下一下往上拉。齊孜飛看傻了眼,見他足足拉了有十米,鏈子的末端連著一個密封鐵盒,程掌柜仔細地戴上手套,打開盒子,裡面是用油布包著的一塊玉石。

齊孜飛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把身子靠過去。這是一塊巴掌大小、形似磚頭的美妙玉器,表面光潔無瑕,細細的冰紋縱橫交錯,在黑暗裡發出藍白色的熒光,竟把周圍也照亮了。

程掌柜將那對玉墜也包進油布放入盒子,雙手合掌默念著什麼。

齊孜飛湊過去悄聲問:「敢問寶貝有什麼名號?」程掌柜壓低聲音說:「洗玉璧。其他的別多問。」原來,程掌柜並非有什麼神奇的洗玉本事,而是得著了這個寶貝。

齊孜飛心念一動,嘴角閃過一絲獰笑,趁程掌柜要把鐵盒子往回放的當兒,齊孜飛猛地給了他後腦一槍栓,程掌柜「哼」了一聲軟綿綿倒下, 齊孜飛又撈起冰涼的鎖鏈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齊孜飛愛不釋手地把玩了幾天洗玉璧。這一日,正逢曹大帥六十大壽,齊孜飛在壽宴當天把玉墜和洗玉璧一同擺在了曹大帥的面前,得意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又說:「大帥,這程掌柜原來都是靠這洗玉璧來洗玉,我乾脆把它拿過來了,咱自個兒就能洗,您所有寶貝都不用費事了。恐怕這件寶貝比那玉墜更加值錢!」

齊孜飛本以為大帥會眉開眼笑,一高興賜他個幾箱大洋,誰知曹大帥碰也不碰這洗玉璧,沉吟了一會兒,似笑非笑地說:「你覺著這麼簡單?」齊孜飛很尷尬,不知道大帥的意思,諂媚地試探道:「大帥,不知這點兒微薄之禮,您可喜歡?」

曹大帥叫來衛兵說:「看緊點兒,東西暫時擱在這兒誰也不要碰。」然後斜眼兒瞅著齊孜飛說,「小齊,你是道行太淺不懂,還是道行太深想害死我?」

齊孜飛心裡「咯噔」一聲,支支吾吾不知說什麼才好。曹大帥向外揮了揮手,厲聲說:「馬上給我把程掌柜活著帶過來,他要是死了,我崩了你。」齊孜飛嚇得一個激靈,麻溜地帶上人開拔。

趕往曹州城的路上,齊孜飛一直琢磨著這件事兒。洗玉璧的確是珍寶一件,但總有些不對勁,又說不出原因。他只是覺得這塊玉不同於一般玉石,摸上去寒冷冰人,而且在夜晚能發出幽幽的光。

自從有了這塊玉之後,說來也古怪,炎熱的夏天,總感到一股刺骨的陰冷。難道曹大帥這個老玩家知道什麼門道?自己又不敢問,齊孜飛一個激靈,頓時覺得這個寶貝像個燙手的山芋,搞不好捅了婁子。

第二天,齊孜飛起來整理行裝,剛到鏡子前就嚇了一跳,鏡子里的他面色灰暗,渾身長滿了霉一樣的綠斑。他大驚失色地跑出去,連連看了好幾個郎中都不知是什麼病。只幾日的工夫,齊孜飛就全身潰爛,還未到曹州城,就奄奄一息,最終送了命。

曹大帥像是有所預料,另派副官找到了當鋪,將程掌柜解救出來帶回了帥府。吃了幾頓壓驚酒的程掌柜無奈地告訴曹大帥,洗玉璧是一塊湖泊紫玉,帶有極強的磁性以及吸附能力。

正是由於這種特殊的屬性,歷代都把它作洗玉之用,秘而不宣。而洗玉璧因為常年洗玉,吸收了太多墓毒、陰氣、屍菌,行內之人必須戴上手套,用十五種香料特製的油布包裹操作,並要將它和要洗的玉石一同裝在鐵器內,沉到井底的冷水中,才能完成洗玉。

而齊孜飛利欲熏心壞了規矩,強奪擄掠,且連日把玩,沾染毒性太深,必然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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