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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性」如此,真的不能怪中國人

文:2900字

國民性這個詞的歷史並不長,是清朝後期才被創立。乾隆年間,英國外交使團帶著對中國的美好期盼、幻想千里迢迢來到中國。他們甫一落地,就看到了和想像大相徑庭的現象:無人不偷,無人不奸,上行下效。他們看到一群內里狡猾、外表木然、沒有活力的東方人。

這次出使,大大顛覆了西方人對中國人的印象,從此討論中國國民性在西方變成了一個話題。清末民初,國民性這個詞進入了漢語。一說到對國民性的批判,大家就會先想到不苟言笑的魯迅先生,想到他創造的一系列體現國民性的人物形象。

張宏傑在《中國國民性演變歷程》中說,魯迅在國民性的批判上「抄」自梁啟超。從梁啟超以後,再沒人在國民性方面提出過更全面豐富的意見。而魯迅主張以文學來改造國民性,這一點也與梁啟超同出一轍。在魯迅同時期,還有個國民性改造的力將,就是胡適。與魯迅相反,胡適主張用好的制度催生出好的人性。

作者張宏傑原是一名銀行普通職員,後在復旦大學學習歷史,獲得歷史博士學位。對其歷史分析,作家莫言評價:「張宏傑以冷靜細緻的筆法,把人性的複雜、深奧、奇特、匪夷所思、出人意料而又情理之中表達得淋漓盡致,原本熟悉的歷史事實在他筆下呈現出完全不同的面貌,新鮮而又迷人。」

《中國國民性演變歷程》顧名思義。書中從先秦講到民國,主要涵蓋:國民性演變過程,專制的源頭,民國期間對國民性的改造(如上魯迅、胡適等人)。

提到國民性,我們可能都會有這麼幾個疑問在心裡:

有的日本人說看不起現在的中國人,尊敬中國古人。難道中國人產生了人種變異?

為什麼中國古代沒有發展出西方部分國家的民主和人權概念?

魯迅和胡適的對策,哪個更適合中國?

作者讀史從國民性角度切入,嘗試對以上幾個問題給出自己的理解與思考:

1.書中說:「中國人的性格歷史如同黃河,先秦是上游,清澈見底,漢唐是中游,雖泥沙俱下,畢竟有波濤洶湧之雄大氣象。明清是下游,經常斷流,已奄奄一息。」

春秋戰國時期百家爭鳴,知識分子和國王合則留、不合則去,如孟子這樣的知識分子更是「凌駕」於國王之上指指點點。

秦朝一統天下,結束了這種百花齊放的狀態。秦始皇稱帝,廢除貴族,開始從思想上行政上法律上約束百姓。中國人跪起來了。

秦二世而亡後,漢朝廢黜百家、獨尊儒術,專制制度也越來越成熟,不似秦只有法的嚴苛,漢朝在法治之外尚能有儒、道的道德掩飾。畢竟距離皇帝的誕生相去不遠,專制制度的成熟也需要時間,漢朝人還有幾分天性自然,到了魏晉時期還出現了被人稱為可與春秋戰國媲美的竹林七賢。

唐朝再次統一天下後,建立的科舉制度,把天下人盡入吾彀中,文人的思想進一步統一。然而,唐朝開放包容的文化態度,給了文人很多自由思想的空間。李白進京面聖,「神氣高朗,軒軒然若霞舉」,玄宗不覺忘萬乘之尊。

經歷了五代十國的戰亂,宋朝開始害怕武人、害怕戰爭,於是揚文抑武。宋人變得多愁善感,再沒有了唐朝征戰邊塞的豪氣衝天。女人裹小腳就是這時候開始的,對女人的貞潔也控制得空前嚴格。

元朝建立後,當局者喜歡低俗文化(忽必烈:「漢人惟務課賦吟詩,將何用焉?」),於是戲曲文化開始橫行。官場上漆黑一片,賣官鬻爵、強搶民財,到處都是地痞無賴。這種無賴氣質也從上層社會蔓延到下層,偷、耍、奸、滑。中國人身上再看不到春秋戰國時期的貴族氣質,變得猥瑣下流。元朝一共90年,三代時間。三代可以產生貴族,也可以改變民族的性格。

到了明清,統治者對知識分子的控制力更強,明朝的東廠,清朝的文字獄,都讓知識分子噤若寒蟬,沒收了知識分子最後的一點獨立空間。

英國人巴羅說:就現政權(清廷)而言,有充足的證據表明,其高壓手段完全馴服了這個民族,並按自己的模式塑造了這個民族的性格。他們的道德觀念和行為完全由朝廷的意識形態所左右,幾乎完全處在朝廷的控制之下。

明清政府終於成功地培養出了他們希望的中國人:馴服,忍耐,麻木,心裡永遠是跪著的姿態。

2.專制制度是導致中國人精神面貌的很大原因。作者認為專制並不起自秦始皇,而是在夏朝之前就有了專制思想的萌芽,夏朝的建立正是專制的產物,春秋戰國時期看似百家爭鳴,而各思想家也都透露著對專制制度的支持,比如孔子的君君臣臣,荀子認為人君就是要擁有天下最好的享受,老子的「民多智慧,而邪事滋起。」

3.作者特別提到了父權對中國人奴性的培養。中國古代是農業社會,農業講究的是穩定、重視父輩經驗,父輩的權威就在此基礎上滋生出來。農業又把人圈在土地上,限制人的視野和精神發展。不像彼時的古希臘,不適合農業,又臨海,人可以隨時出海去其他地方定居,父輩的經驗在此相對於年輕人的勇猛精進,不是那麼重要。

雅典還頒布了一條法律:「雅典男性成年後(17周歲、18周歲)即完全擺脫父親的控制,在通過由父親或監護人及立法大會主持的市民資格考察以後,即可獲得獨立權利而登記造冊。」

4.上文說到,國民性的批判起自梁啟超。戊戌變法失敗後,梁啟超認為要自下而上地改變國民性格,制度才能推行。沒有好的國民,就不能有好的制度。梁啟超認為國民性主要體現在:奴性強,民智低下,重私德輕公德。

魯迅接下了梁啟超的接力棒,用散文、雜文、小說,試圖喚醒中國人,改造中國人。魯迅多諷刺,挖苦,然而很少從正面提出建議。作者認為這是因為魯迅缺少系統的理論知識,沒有辦法從正面指出解決方案。

胡適認為只有建立一個好的制度,才能塑造出好的國民性。好的制度能約束人性中的惡,發揚人性中的善。

胡適這一點與英國人巴羅不謀而合。書中提到巴羅說:「這些事例再清楚不過地昭示了中國人自誇的道德品格中的巨大缺陷。不過就像我先前說過的,其錯當在於政治制度,而不在於民族的天性或者氣質」。

其實,從元朝就可以看出一個壞的制度是如何塑造出壞的國民的。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下,僅對人提出道德要求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魯迅

關於如何改造國民性,作者並沒有提出自己的看法。有說作者本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但由於一些原因刪除了。故此,讀者看到的書中僅是講了歷史。

本書引用的史料、書籍甚多,然而也如一些批評人指出的「僅是資料的堆砌」,為了證明國民性而「國民性」,有些自圓其說的味道。這可能是因為作者早年長讀魯迅,魯迅對作者的影響也很大。隨著閱歷增長,作者看到了魯迅身上的峻烈偏狹。然而,魯迅對國民性的批判,使得作者一直對國民性議題感興趣,讀史時也試圖從國民性角度去解讀。

還有批評作者以偏概全,比如秦朝立法廢除貴族,人人平等,廢除奴隸等,這些都是有進步意義的。再比如作者大力吹捧的希臘,同時期卻有2萬多奴隸等等。作者不會沒有掌握這些史料,然而這些是與其論述主旨無關的事項。

作者也在後記中自謙道:「這本書不是一本學術著作,而只是我的野狐禪式的自圓其說。相對於嚴肅的學術著作,裡面也許有太多的感性,太多的個人化感受,太多的大而化之,也許有很多不嚴謹、不準確、泥沙俱下之處」。

還有人批評作者不尊重古人所處的歷史背景,妄加評論,作者甚至還要求孔孟等對專制制度的建立負責。

作者只是講專制制度形成的歷史線索而已。通過宋襄公敗北、宋國公子城與華豹之戰、子路死前系纓,正可以看出作者並沒有以自己的時空背景來評價古人的作為。

路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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