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貪圖虛榮的時候，虛榮也在貪圖你
關注並置頂「 一隻山有」的你
可以說是非常cool了
圖《了不起的麥瑟爾夫人》
大一那年的迎新晚會，我和班裡幾個女生準備了一個節目。
我們用了兩個月的課餘時間來編舞、練習、綵排，最後一次音樂結束時，幾個人都覺得很滿意了，於是興高采烈地打電話訂了道具。
文藝部的部長是個看上去就一臉不好惹的女生，這樣的女孩我在高中的時候就經常見到。
她們生活費不一定比別人多，但總是打扮的光鮮亮麗，濃妝不斷，和學校里最引人注目的男生混在一起，肆意揮灑著不知從何而來的時間，還趾高氣揚地睥睨著學妹們。
這個部長拎著個我叫不出名字，但看上去就很貴的包，高傲地瞥了一眼我們編排的舞，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句：「不怎麼樣，砍了吧。」
那會我以為她大概是個小富二代，自小養尊處優，接受著優秀藝術的熏陶，所以比較挑剔。也許我們真的沒達到她的要求，雖然難過，還是砍了節目。
直到後來才發現，原來她只是想用不屑一顧提升自己的優越感，築起虛榮的城堡，以為就能高人一等。
其實，越是內心毫無底氣的人，越會試圖用張揚的虛榮來掩蓋。
虛榮就這樣依靠人性的弱點來生存。
前陣子導師緊急召喚我們幾個去她辦公室，剛進門，導師第一句話就是問：
「你們幾個沒貸款吧？」
我們紛紛搖頭，一臉茫然。
導師長出一口氣：「那個小張啊……」
小張就是那個文藝部部長。
導師說小張欠下了五十萬的貸款還不上，債主找上門，家裡的房子就要被抵押了。父母無奈之下來學校找人，她卻不見了蹤影。
在我印象里，小張屬於蠻有錢的那種：校文藝部的漂亮姑娘，化妝品用的全套cpb，朋友圈的照片里，身邊總是圍著一群家底相似的朋友，昨天飛港澳台，今天去巴厘島，她怎麼會需要貸款。
導師說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見到小張的家長才知道，倆人都是下崗工人，好不容易養她到大學畢業，以為女兒可以找份好工作獨立生活了，誰想到她不僅不惦念養育之恩，還為了買奢侈品旅遊享樂，背地裡貸了幾十萬塊。
貸款來錢大概是太容易了，一個普通本科畢業的學生，手裡拿著奮鬥幾年才能賺來的財富，很難控制自己不去用它滿足一把青春期的虛榮心。
直到內心的空洞越來越扭曲，撕開了一線緊繃的理智，叫囂著要虛榮來填滿，它就會以迅雷之勢吞沒僅存的理性。
就像茨維格在《斷頭皇后》中提到的一樣：「那時她還太年輕，不知道命運所賜的每件禮物，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原來，那些印著logo的名牌包，裁剪得體的大衣，看上去優渥富足、羨煞旁人的生活，都是她踩在父母的血汗上壓榨，然後和借貸公司交換來的砝碼。
尼采曾說過：你窺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窺視你。
仔細想想，你貪圖虛榮的時候，虛榮也在貪圖你，拉你到深淵。
耗盡了命運的禮物，代價就來了。
其實，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有幾個不貪圖虛榮呢。誰不想在生命最飽滿的年紀，活得體面一點。
我也是一樣，拍照片總要精心謀劃構圖，確保SK2的瓶子出現在角落裡。
朋友也是一樣，木木和男友約會，拍了方向盤的照片，發的時候給車標打碼，顯示自己不慕虛榮的同時虛榮了一把。
隔壁班的男生也是一樣，經常不著痕迹地露出耳機和運動鞋的標牌。
但我們都是拿自己掙來的錢，進行提高生活質量的消費，既不依靠父母，也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正是因為想用好一點的化妝品，我每天下午放學後做家教到晚上十點鐘。
為了攢錢買車，木木和男友周末從來沒休息過，不停地跑業務。
想買好點的裝備，隔壁班的男生全年無休地給雜誌社供稿。
所以你看，貪圖虛榮並沒有什麼錯，錯的是任由扭曲的虛榮吞噬自己。
其實，虛榮和《千與千尋》中的無面人很像，既可能是掀起禍害的洪水猛獸，也可能成為督促前行的朋友。
有時候人還是需要虛榮來激勵一下自己的：我想過看上去像開了濾鏡一樣的生活，想開車去上班而不是六點起來擠地鐵，那我就得拚命努力才可以。
但願我們儘早迎來那一天，可以不靠貶低別人提升優越感，不靠壓榨父母，不靠貸來的不義之財，而是憑藉自己的努力，掌控和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END
本文作者
山有，96年天蠍座妹子，
大四中文系在讀。
想要做一個又酷又可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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