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青春,飛回故鄉
《伯德小姐》故事設定在美國加州小城薩克拉門托市,西爾莎·羅南(Saoirse Ronan)飾演一位來自保守天主教家庭的叛逆高中生Christine,她希望自己能早日離開家庭和閉塞的生活,去紐約讀大學一闖天下。
《伯德小姐》的英文為「 Lady Bird」,也可直譯為「鳥女士」。它是電影女主角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而且她還給自己舉行了充滿儀式感的洗禮。在影片中,Christine正處在高三,對這個年紀的女孩來說,Lady和Bird兩詞都有獨特的象徵意義。
年輕演員西爾莎·羅南在她14歲時出演《贖罪》,用青蘋果一般的純真面孔演繹了犯了錯的年輕女孩。自此之後,她的星途一篇坦蕩,在《伯德小姐》中也將年輕無畏的一面展現的淋漓盡致。
西爾莎·羅南在《贖罪》中的劇照
女孩「Lady Bird」帶著漂染過的紅色短髮和淡漠的藍眼睛。她時時刻刻都在計劃逃離平庸無聊生活的女孩,她叛逆、囂張、不會控制情緒,一心想申請到紐約大學以逃離這座無聊的小城市。
女孩要求父母、哥哥、朋友、老師都叫她Lady Bird,並且對此異常堅持。單單這樣一個細節,一個青春期的固執少女的形象就呼之欲出了。
電影開場不久,這個女孩在和母親的爭吵中從飛馳的車上拉開車門倒了下去。
青春中,總有很多突如其來的事件容易讓人怒氣沖沖。
Lady Bird的父親似乎是她唯一的撫慰,充滿溫柔地愛護她,並提供給她力所能及的一切——但是他失業了,多年以來一直在與抑鬱症抗爭。
Lady Bird說,不同的事情都會令人傷心,生活中有太多值得哭的事情了:炒雞蛋時弄得廚房一團糟;喜歡的書被寵物狗撕碎了;喜歡的男孩兒根本不怎麼在意你……
她遇到過喜歡的男孩Danny,少男少女情投意合,這感情單純得讓人感動。他們甚至共同挑選了一顆星星作為他們的愛情結晶。可一次偶然中,Lady Bird卻發現Danny與同樣英俊的男孩在廁所擁吻,她震驚、狂怒、哭泣,但最後還是用友誼擁抱了同樣不知所措的Danny。
隨後她又喜歡上了Kyle。為了和Kyle在一起,女孩大費周章地變成了一個根本不像她的「酷女孩」,卻在又一次違背自己內心的時候猛然意識到自己愚蠢的處境。最終跑回那個傻傻的、純真的好朋友身旁,那樣酸澀但解脫的「找回自己」。
憂鬱的音樂男孩Kyle
Lady Bird的生活之外,導演還講述了許多瑣碎的小事,看起來和Lady Bird的故事主線沒什麼太大的關係。豐富但不零碎的細節,讓每個人都能回憶起自己的生活:
她的朋友Julie普普通通,還有些超重
女孩的哥哥似乎非常討厭她,兩人互相詛咒,「無論你在做什麼,都不會有好結果」。
學校的神父在學生們日常保持慈善和藹,還能激情澎湃地講解舞台劇的表演技巧。出人意料的是,他在一次「感受情緒流動」的「誰先哭誰贏」的課程上率先取勝,泣不成聲。後來,他出現在了Lady Bird的母親的心理諮詢室。這樣一個悲傷的人,強撐在日復一日的痛苦中,難道沒有讓你想到曾遇到過的某個身影嗎?
這樣不完美的生活卻仍提供給Lady Bird源源不斷的生活的動力與樂趣——這難道不也是我們青春時的寫照嗎?
母女之前的感情是貫穿本片重要的感情線之一。
因為求學的事情母親意見相悖,母女關係處於一觸即發的狀態。她的母親非常嘮叨、強勢、專橫,有時看上去蠻不講理。在影片開端,生活拮据的母親送給同事的新生兒一份禮物,但是拒絕了女兒買一本3美元雜誌的哀求。
永遠疲憊的母親
Lady Bird和母親最喜歡的周末活動是找中介看房子,母女兩人都在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前看到了自己的希望:母親渴望物質的提升,過上舒適的生活;女兒想要滿足青春期的小小虛榮心,擁有自己的隱私。
虛榮心沒有征服Lady Bird,疲憊的生活也沒有榨乾母親的柔情,兩人雖然常常針鋒相對、劍拔弩張,但是女人看見漂亮衣服時本能一般的興奮讓她們重歸於好。我們看到母親內心的柔軟,卻迫於生計不得不對自己最愛的女兒保持嚴苛。爭執只有幾分鐘,但親情或許動蕩卻一定長久。
當我們來到霓虹閃爍的大城市,發現自己仍然灰頭土臉時,當我們懷念家中質樸的餐食時,當我們回味母親熟悉卻遙遠的氣息卻難以抵達時……才發現不太時髦的故鄉其實塑造了大部分的自己,彷彿一點都不喜歡你的母親,她奉獻了最多的愛給你。
《伯德小姐》這類的青春影片之所以感人,不外乎我們在其中找到了自己。貧窮的原生家庭也一定讓人失望和自卑;嚴肅緊張的父母又曾讓多少青春期的少年感到厭倦甚至滋生出一絲恨意?出身小鎮的少年,有多少人不是拚命想要逃出乏味生活?
本片導演格蕾塔·葛韋格將這部電影視作自己的自傳,作為獻給故鄉的一封情書。格蕾塔本人的故鄉就是電影中的薩克拉門托。在這部執導處女作中,她融入了自己的叛逆和出逃,也融入了對故鄉的懷念和熱愛。正如片中借Lady Bird說出的:
「我只是對這裡保持關注。」
「關注不就是一種愛嗎?」
導演格蕾塔·葛韋格
《伯德小姐》這部電影,還是會讓你回味起自己的青春往事,那些我們早已看透的道理,化作溫馨隨性的鏡頭語言,變成回憶里青春的酸澀香味。
2018年1月23日《伯德小姐》在第90屆奧斯卡金像獎被提名最佳影片、最佳原創劇本。格蕾塔·葛韋格獲最佳導演提名、西爾莎·羅南最佳女主角提名、勞里·梅特卡夫獲最佳女配角提名。先前,《伯德小姐》和西爾莎·羅南獲得第75屆美國電影電視金球獎音樂、喜劇類最佳電影,音樂、喜劇類電影最佳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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