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評A113：借得山東煙水寨，來買鳳城春色——讀《水滸獵人》

文/望月聽雪石板底下是一個萬丈深淵，一道黑氣直衝雲霄天外，空中散作百十道金光，四散如鬼魅一般遁去，無影無蹤。「走了的是什麼妖魔？」「此殿內鎮鎖著三十六員天罡星，七十二座地煞星，共是一百單八個魔君在裡面。上立石碣，鑿著龍章鳳篆姓名，鎮住在此。若還放他出世，必惱下方生靈。」「喜遇重陽，更佳釀今朝新熟。見碧水丹山，黃蘆苦竹。頭上盡教添白髮，鬢邊不可無黃菊。願樽前長敘弟兄情，如金玉。統豺虎，御邊幅，號令明，軍威肅。中心愿，平虜保民安國。日月常懸忠烈膽，風塵障卻姦邪目。望天王降詔，早招安，心方足。」宣和二年的重陽之夜，水泊梁山，山巒靜好，而忠義堂內燈火通明，眾好漢齊聚一堂。穩坐第一把交椅的及時雨?宋江，借酒吟詩，表達招安歸順大計。沒承想，一首《滿江紅?喜遇重陽》詞曲唱罷，頓時讓眾人劍拔弩張。李應、戴宗等支持宋江，武松、魯智深等則強烈不滿。梁山好漢的出路問題，突然成為梁山上下最大的懸念和最險的機密。「由於常年不見天日，雖有火燭，但眼前又窄又長的甬道，還是顯得十分昏暗。吳用有好久沒有來這戢軍處的狴犴房了。不過和一年前差別不大，空氣還是這麼渾濁潮濕，牆上依然殘留著尚未乾涸的斑斑血跡。牢房中，隨處可見奄奄一息的囚犯。吳用當然不喜歡這兒，恐怕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喜歡這裡。這座梁山泊用來關押重刑犯的監獄狴犴房，時刻都充盈著死亡的氣息。」吳用勉為其難來到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就是想聽到被關押用刑的和尚那一句「他在寺內」，而屈打成招的青年和尚嗚咽著道出一句，「方丈不允許寺內的人透露出去，不然要受杖責，驅逐出寺……」當吳用聽到這個確切的消息時已然冷汗涔涔，事情已然發展如斯……北宋末年，時局動蕩、內憂外患、四面楚歌，內有奸權六賊當道，外有遼、金、西夏紛爭不斷。四境之內，群盜蜂起，各自佔山為王，天下分崩離析。其中，尤以山東宋江的「水泊梁山」風頭最勁，佔據水泊天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嘯聚山林，擁兵自重，令宋徽宗惶惶不可終日。與此同時，盛世汴京，宋徽宗正密謀與金太祖聯合滅遼，面對以梁山泊為首的四寇五匪，妄圖執行狡黠殘酷的賞金獵人計劃，重金懸賞宋江等人的項上人頭，坐收漁利。間諜、盜寇、殺手充斥著北宋帝國的角角落落，同樣神出鬼沒於梁山泊。「樹欲靜而風不止」，梁山探事郎、朝廷禁軍、仙音閣的刺客乃至遼金間諜早已紛至沓來，隱藏在梁山、少林、朝廷、遼金之間的驚天機密，終於逐漸浮出水面……沒人知道，4年後的公元1124年宋江被毒殺，7年後的公元1127年北宋滅亡，李師師、趙元奴兩位名動京城的青樓女子醞釀著一場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江湖恩怨，岳飛抗金……一場席捲天下的政治風暴早已悄然拉開序幕……水滸的世界，是張擇端《清明上河圖》描繪的繁華盛世，也是北宋如殘雲般被各方勢力洗劫、席捲，並立爭雄、風起雲湧的亂世，更是一個108條好漢相互倚重、幫派林立、爭權奪利的凡塵俗世。《水滸獵人》以晁蓋之死、三打祝家莊、招安毒計、方臘折將、燕青歸宿等《水滸傳》中至今眾說紛紜、爭論不休的疑點為敘事基礎，加以合理想像，重述「水滸」。講述梁山好漢的另一種可能，全面呈現北宋末年盛世亂象下的水滸世界！文學名著與真實歷史交相輝映，另一場熱血燃系的水滸內里乾坤。韓世忠、岳飛、李師師、李清照等同時代近百位歷史名人也接連登場，為這個絕彩紛呈的水滸世界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天南地北，問乾坤、何處可容狂客？借得山東煙水寨，來買鳳城春色。翠袖圍香，絳綃籠雪，一笑千金值。神仙體態，薄倖如何消得！想蘆葉灘頭，蓼花汀畔，皓月空凝碧。六六雁行連八九，只等金雞消息。義膽包天，忠肝蓋地，四海無人識。離愁萬種，醉鄉一夜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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