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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初探:李紈之迷

賈母的孫媳有好多,譬如鳳姐,寶釵、李紈等,比較讓人喜愛的還是李紈。不僅長得漂亮,而且性格溫厚善良。既循規蹈矩,安分守寡,又符合傳統的思想禮教,最終把賈蘭培養成人;既尊重婆媳,又與姑子、妯娌關係處理融洽得當,可謂是一個具有傳統美德的賢妻良母型的女性。縱觀整部《紅樓夢》中,曹公以不少的筆墨來寫她,也可見其在曹公心目的位置與影響力了。

李紈最初的出現是寶玉在太虛幻境看到的判詞中出現的。判詞中這麼說:在桃李春風結子完,到頭誰似一盆蘭?如冰水好空妨,枉與他人作笑談。

李紈,賈母孫兒賈珠之媳婦。我們不知道賈珠何時何地因何死去,我們看到李紈的時候,已經守寡了。應該說,賈珠死後,李紈便克守婦道,再也沒有改嫁,全力培養兒子賈蘭,也沒有出現什麼是非曲折的事情來。兒子中舉後,自己也受到皇帝的恩澤,得了個誥命夫人。可謂是因子而貴,因子而福,因子而勢,因子而榮。

李紈,略有文才,在海棠詩社也好,在桃花詩社也好,表現得還是比較活躍的,其文才,雖不如黛玉,寶釵,湘雲等,然而,也不一定在迎春,探春之下,有時候,也有冒出一兩句佳句來。然而,我們不論其如何文學素養、文學功底到底如何,應該承認,她始終是一位文學的愛好者,追隨者,踐行者。這一點是確信無疑的。在賈母的孫媳當中,就文才方面,雖算不上數一數二的,也還是屈指可數的人物。當然也比不上後來的孫媳寶釵。寶釵是誰?艷冠群芳嘛!然而,比起王熙鳳,那還是綽綽有餘的。鳳姐沒有什麼文化,也識不了幾個字,好多東西也還是讓人代筆。在我看來,她最認得的還是一個錢字。即使是這樣的人,偶爾也能冒出一二句來的。記得是在桃花詩社吧,她起了頭,作過這麼一句詩來:「一夜北風起」。這一句,算不上好句,然而,也可以了。

李紈的正式出場,很奇妙,妙就妙在出現在發揮她特長的場合。記得是在第十八回:元春當了妃子,回來省親一節中,元春在大觀園中,幾個姐妹一同作詩,讓元春欣賞。此時,李紈作了一首:《風采風流》,全詩是這樣的:「秀水明山抱復回,風流文采勝蓬萊。綠裁扇迷芳草,紅襯湘裙舞落梅。珠玉自應傳盛世,神仙何幸下瑤台。名園一自邀游賞,未許凡人到此來。」這樣的詩文,雖算不上上乘,但也算得上是佳品了。以現在的小媳婦,小女子,有幾人能作得出?我看是少之又少,就算是如今的莘莘學子,除去中文系的也未必有幾人能作得出!

細細看來,她的陽光出場,比起她的兒子還遲。賈蘭的出場是在第九回,在家塾學堂。而她的出場已經是第十八回了。

李紈的管理顯然不及鳳姐,也不如後來的寶釵。曾孫媳婦秦可卿也應該是可以的,可惜,命運不濟,活得太短,死得太早,早早就過世了。我們既沒有看到她的文才,也沒有看到她的管理才能。

李紈,其性格溫和,善良,可能只適合於相夫教子的單個小的家庭,也適合於小範圍的管理,譬如,成立海詩社,她不也主動請纓,自薦為社長了嗎?而讓她出來主持三四百人的家政管理,則實在是有點免為其難了。難怪在第四回上,說出這樣的話:「這李紈雖青春喪偶,居家處膏梁錦繡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無見無聞,惟知侍奉親子,外則陪侍小姑針黹誦讀而已。」一方面丈夫死得早,沒有心思,另一方面,恐怕也沒有那個能力。第五十四回上,鳳姐做小月子,王夫人感覺失去膀臂,便讓其出來主政,若不是探春的鼎力相助,恐怕是很難支撐下去的。且看她處理事情多麼簡單?沒有調查就輕易下結論。趙姨娘的兄弟趙國基去世,李紈讓下面的賈姐準備給多少銀子?四十兩。原來鳳姐在襲人母親去世時給了四十兩。按舊例只能給趙姨娘二十兩。探春讓賈姐查了舊曆,及時改了過來,主持了公道,引起了趙姨娘極大的不滿。若以李紈,四十兩就四十兩吧,反正我也是臨時主政。順水人情何必不做?在這一個方面,應該說還是欠缺的,不足的。按照王夫人的說法,李紈是一個「尚德不尚才的人,未免逞縱了下人。」

按理說,鳳姐還是賈赦家的媳婦,即使是王夫人的內侄女,怎麼也輪不上她來賈政家當家呀!這也許便是賈母及王夫人為什麼沒有讓大孫媳李紈來當家主政,而是讓鳳姐主政的原因之一。當然,在曹公的第八十回後,寶釵做了孫媳,也一定會是寶釵取代鳳姐的地位,只是寶釵在沒有正式嫁給寶玉之前,奉行「人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生信條,不願意多管多問罷了。當真寶釵就不行?其實,寶釵的懷柔政策還是很有效,很起作用的。就像如今人們所倡導的人性化管理一樣。

儘管李紈的形象,眾人皆說好,然而,我還是以為,李紈的性格中仍有不足之處,或許是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吧。李紈自賈珠去世後,即與賈蘭相依為命。年紀青青即是孤兒寡母,這樣的環境,這種的處境,或多或少會對李紈後來的性格的形成,產生一定的影響,兒子尚小,緊守錢財,捨不得施捨,略顯小氣,在常用人看來還是可以理解的。特別是在後面的巧兒遇難上,多少有些性格的不足之處。

其實,李紈的月錢並不少。第四十五回上,鳳姐非常明確的說過:「你一個月十兩銀子的錢,比我們多兩倍銀子。」又說:「老太太,太太還說你寡婦失業的,可憐,不夠用,又有小子,足的又添了十兩,和老太太的,太太的平等。又給你園子地,各人取租子。年終分年例,又是上上份,你們娘兒倆,主子奴才十個人,吃的穿的仍舊是宮中的,一年通共算起來也有四五百兩銀子。」

成立詩社,推薦鳳姐當什麼監事。其實,說白了,就是讓鳳姐從家中拿錢罷了。以李紈的條件,適當的支出些,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然而,「公」與「私」還是有區別的。尤其在這方面。也難怪鳳姐一語道破。

李紈,也有虛榮的一面,特別是兒子中舉之後。

那麼,賈蘭,到底做了什麼官呢?曹公雖然沒有明說,細細想來,應該是文官。其實,賈蘭除了學習騎射文化,在學習上比寶玉不知要強多少倍。只是寶玉的悟性要好些。再者,李紈自身就是讀書識字,有點知識,作的詩文,而且也還不懶,當然會鼓勵兒子,能文善武,再看其家庭背景,賈家就沒有武科舉人的先例。記得,第九回中,在家塾學堂中,賈蘭與賈菌最要好,又與他坐在一起。因而,賈蘭應該是以文為主。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所以,李紈,一旦兒子得道,顯得風光無限,在眾人面前志高氣昂。也有著虛榮的一面,如同當今的世人一般。

我想,得知賈蘭中舉以後,李紈,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去給賈珠上墳、燒紙。可惜高先生不知何故卻沒有寫?或是故意不寫,留給我們讀者更多的思考空間?想想也不是。

假如曹公寫了,也一定會是這樣的:她會一邊流淚滿面,一邊悲喜交集地訴說:死鬼啊,我們家兒子賈蘭有出息了,中舉人了,得了一百三十名。你走那麼早,害得我好苦好苦,這麼多年我容易嗎,容易嗎?幸虧老太太,公公婆婆,對我不錯,要不然,我真是活不下去了。多少次,真想隨你而去,但為了我們的兒子,白天裝作開心,晚上一個人好寂寞,好孤單,可再苦再累,我得忍,忍啊......

一陣悲傷的大哭之後,接著說:

死鬼啊,跟你說,還有一件特別蹊蹺的事情,你家侄兒寶玉也考中了,得了第七名,可是莫明其妙的失蹤了,正在找呢......

這樣的解讀後,我們不仿回過頭來,再細細的品味第五回的十支曲中第十二首[晚韶華],一切皆清楚,皆明了了。上面是這麼說的:鏡里恩情,更那堪夢裡功名!那美韶華去之何迅!再休提銹帳鴛衾,只這帶珠冠,披風襖,也抵不了無常性命。雖說是,人生莫受老來貧,也須要陰騭積兒孫。氣昂昂頭戴簪纓,氣昂昂頭戴簪纓,光燦燦胸懸金印,威赫赫爵祿高登,威赫赫爵祿高登,昏慘慘黃泉路近。問古來將相可還存?也只是虛名與後人欽敬。

圖片由江蘇監獄管理局《陽光下》雜誌執行編輯薛建昌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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