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師徒與鄉村記憶
徐本議兄是人保財險山東省分公司的退休幹部,他在寫鄉愁,而我的一位姐姐在編村志。共產黨取得政權過人之處就是靠的鄉村與農民。鄉村智慧是民族的財富。本議兄退休快兩年了,退休前寫過《橋》的一本書。我倆是文友,他關於鄉村的記憶,我是學不來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鄉愁,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記憶。我鼓勵、慫恿他堅持自己的寫作。退休後有了自己的公眾號,不少佳作出現。
以前的時代是二十年一代人,比如我和比我大個十多歲的人,關於飢餓,關於生產隊,關於鄉里鄉親……,價值觀基本相同。
只是我是孩子的視角,就如莫言寫的《透明的紅蘿蔔》,一個到公社出賦役的半大小子,他的腳丫子踩在鄉村鐵匠剛淬過火的鐵器上,厚厚的腳底板滋滋作響,飄起肉烤熟的味道。
鐵匠帶徒弟打鐵的場景我看過的,對此,也有深刻的印象。鐮刀鋤頭在爐火純青中通紅,師父夾起鐵片,徒弟大鎚飛舞,師父小鐵鎚在砧子上敲空錘。我當時覺得做師傅好,輕快。現在想來,師父從徒弟過來的。長木匠短鐵匠,鍛造的鐵板差不多時,師父負責定型,淬火的時間,那是歲月打磨出的功夫,徒弟得一天天修鍊。
徒弟拉動風箱,把爐火燒的純青,鐵器二次進爐。那沉沉的風箱桿,徒弟單手操作不了,雙手吃勁地抽送。鐵器火候到了,眼力勁到的徒弟不早不晚地鬆開風箱把手,去掄錘,在火花四濺的青春里揮灑汗水。火花濺在師徒厚厚的膠皮圍裙,瞬間冷卻落回地面。
我們這幫圍觀的孩子,一面躲藏迴避火花,一面觀賞比春節期間還艷麗多姿的火花,驚叫著。有人觀賞,有人喝彩,師徒乾的更來勁。一悶一響的錘鍊中,鐵鍬、鋤頭鋼火上足,一件件得意的莊稼家什擺放在牆根,等主人取回。
工欲善其事 ,必先利其器。當農民,做手藝人,做記者,當官員,做生意,干企業,不都得練好本事?有稱手的兵器才能行走江湖。演員幕前的榮光,背後是練功,當然也有套路。
有朋友老抱怨說,人生一場戲,全靠演技。可現在都是戲骨。而我認為,不願江湖水深浪急,只怨自己學藝不精。不願江湖套路太深,只怨自己定力不夠,心隨物役,鑽進了別人的套路,忘了來時的路。
昨天從歷山路上行走,兩次碰見兩個和尚,我早猜到他們都會用過年的話搭訕,一句好話飄來,我目不斜視走過,套路!和尚不在山林,不在寺廟,在大街上找獵物。我發現有一個算一個,路上碰見的全這個。估計是沒有在冊的假和尚,不易,願打願挨,我沒意見。
都說不忘初心,真正不忘初心的有幾人?生活和慾望把人往溝裡帶,怨生活,怨自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今日鬧得歡,明日拉清單。本份做人,謹慎做事,不一定走上康庄大道,但掉進溝里,被套路套住的可能性不大。不做心機狗,遠離心機婊。然後就看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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