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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再也不能稱「古稀」,文字獄真的可怕!

在古裝電視劇《鐵齒銅牙紀曉嵐》里,曾提到這麼一個文字獄——在書籍或者詩句當中,出現「明」字就是懷念明朝,想反清復明;因而諸葛孔明是不能叫了,只能叫諸葛孔光。雖然這只是電視劇,但也多多少少反映出了清朝文字獄的可怕。

不同於電視里演的,紀曉嵐略動腦筋,就可以將文字獄化解於無形,歷史上的文字獄,大多數時候不見血是不罷休的。乾隆時期的尹嘉銓奏摺與著作案,就是代表中的代表。

尹嘉銓,舉人出身,乾隆時,他曾請令旗人子弟同漢人子弟一樣讀《小學》,後編成了一本《小學大全》。尹嘉銓自此以名儒自居。

尹嘉銓的父親尹會一,是出了名的孝子,曾經得到乾隆皇帝的賜詩褒揚。尹嘉銓雖然已經年過七旬,但仍然想將自己「賢孝家聲」的名氣擴大,進一步光耀門庭,以盡孝心,同時為自己博一個孝名。於是,他設計出了一套乞求恩榮的方案,並付諸以行動。

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乾隆西巡五台山回蹕保定,尹嘉銓事前草擬兩份奏摺:一是請謚,二是從祀,派兒子將請謚奏摺送去,自己呆在家中。

乾隆帝看到他兒子替他送上來為父請謚的奏本,大為惱怒,忍著火氣在上面批了幾行字:

與謚乃國家定典,豈可妄求。此奏本當交部治罪,念汝為父私情,姑免之。若再不安分家居,汝罪不可逭。

這是為什麼呢?因為清朝禮制規定,只有一品官死後允許請謚,除此之外若無皇帝特旨予謚屬例外施恩。尹會一官至侍郎,為從二品官,沒有特旨自然不能予謚。尹嘉銓上這樣的奏摺,自然是越界行為了。

但即便這樣,乾隆皇帝倒還寬容。但看到第二折之後,不由悖然大怒,硃批:竟大肆狂吠,不可恕矣!於是下旨,將他拿交刑部審訊,從重治罪,並下令查抄尹嘉銓在京師和原籍的家產著述。

原來尹嘉銓秉承先父遺志,在奏摺中請求給予康熙朝另一個「理學名臣」湯斌以從祀孔廟的待遇,還認為清初以來的理學名臣范文程、李光地、顧八代、張伯行四人「均堪從祀」,最後把自己的父親也捎帶上了。一口氣越界提出了為六個人從祀,這怎麼不令獨握生殺大權的乾隆皇帝震怒。

如果只是這樣,論罪處罪,那就是尹嘉銓活該,自己給自己挖坑。但在尹嘉銓家中查抄的書中,發現了一百三十多處悖逆文字,令事態出現了變化。

例如尹嘉銓稱他父親尹會一與張伯行等為孔門四子,稱父母死為薨;在《亭山遺言》稱曾夢到東嶽大帝座間,說他為孟子之後身,當繼孔子宗傳、壽尚未艾;《尹氏家譜》中記有他父親居官時密奏之事不載等語。

前面的這些,狂不狂悖暫且不論。但下面的這個,就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

原來在《名臣言行錄》中自稱古稀老人,而在案發前一年,乾隆皇帝70歲時作御制詩稱自己為古稀,撰有《古稀說》,於是就認定尹嘉銓有意僭越。

儘管尹嘉銓對此苦苦解說,他沒有讀過御制《古稀說》,不知道皇上自稱「古稀老人」。但被惹怒了的乾隆,哪容得了他申辯,自然是將「僭越」的帽子戴在了他頭上。

此案發生後,當時的士大夫認為:「普天臣子,斷不可再有古稀之稱。」

由於尹嘉銓干越國家大典的行為大大激怒了乾隆皇帝,他不止一次降旨,飭令嚴辦。尹嘉銓被押抵北京後,前後被提審了十七次,甚至還用上了「夾訊」。尹嘉銓無法,只有一一認罪痛哭辯解。

至此,一起為父請謚求從祀的「妄議案」,就升級為著書「狂悖」案,兼假道學「欺世盜名、傷風敗俗」案。

乾隆四十六年,審理人員給皇帝奏疏,報告了尹嘉銓的罪證及刑審情況,最後建議將尹嘉銓凌遲處死,家產全部入官,所有書籍盡行銷毀,其緣坐家屬,男十六以上者皆斬,餘人給付功臣之家為奴。

奏摺遞進宮後,乾隆皇帝下了一道長達千餘言的上諭,曆數尹嘉銓處處罪狀,認為本應凌遲處死,家屬緣坐,但為了表示皇上的大度,決定加恩免其凌遲之罪,改為處絞立決,其家屬一併加恩,免其緣坐。

嘉銓被處死後,剩下的就是將其自著之書全部焚毀,由其疏解或作序的書則用抽毀的辦法將其文字剔除。

這種以書罪人、殺人、以人廢書、禁書的情形在清代是司空見慣的。尹嘉銓被皇帝視為大肆狂吠的瘋狗,其個人和著作的命運也就在劫難逃。

尹嘉銓之死,在當時北方士大夫中產生了巨大震動,學者認為自此「北學寖微,士大夫相率逃於考據,無敢高談性理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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