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的挑戰》：不一樣的蒙古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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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

——毛澤東《沁園春·雪》

不知大家印象中的蒙古帝國是什麼樣的呢？

在我的心中，成吉思汗是令人敬畏的汗王，蒙古帝國是強大的帝國，蒙古鐵騎就像亞歐草原上神出鬼沒的狼群，讓人望而生畏，所過之處莫不讓人聞風喪膽。作為一名軍事愛好者，對之有一種說不明的感覺。在多數歷史學家的筆下，蒙古象徵的是無盡的征伐、大屠殺和破壞。在金庸先生的武俠小說中，蒙古又顯得愚昧、野蠻和殘暴。

不過，有一個人卻提出了完全不一樣的觀點，在他的筆下洋溢著對蒙古帝國毫不掩飾的讚美之情。他就是杉山正明，一位精於蒙古史研究的日本歷史學家，其代表作《忽必烈的挑戰》，以獨特的視角，別緻的眼光向讀者展示了一個不一樣的蒙古。在他的筆下，蒙古促進了中亞的繁榮，這種繁榮是前所未有的，準確的說是空前絕後的；在中國，當時南宋王朝的都城杭州因南宋的不戰而逃而免受戰火的洗禮，蒙古軍隊並未對之進行破壞，並採取合理有效的措施維持當時的秩序，反倒是南宋政府的部分叛軍在城中燒殺搶掠，後來的蒙古維繫了杭州的和平和繁華，而蒙古大軍的到來對杭州造成的傷害遠遠低於後來明朝對大都的破壞；在俄羅斯，蒙古的種種惡名只不過是俄羅斯民族或者說是俄羅斯的統治者依靠想像力編織的謊言，目的是維護自身的統治，使得沙皇蒙上神秘的面紗；而對於當時蒙古軍隊將新歸附的百姓驅趕在軍隊的前面去征服下一座城池的行為，杉山正明認為不足為奇，因為在那個時候無論是中國還是歐洲，抑或其他國家在戰爭中都採取這樣的做法，而且那些百姓總會被更新歸附的百姓所取代，這是公平的。最為誇張的是杉山正明認為蒙古第一次實現了全球化，這是比新航路的開闢早幾個世紀的壯舉。

對於這樣的觀點，不知大家是否認同，不過在我看來，蒙古大軍對世界歷史的發展固然有其一定的作用，但是《忽必烈的挑戰》一書也未免言過其實。拜讀這本書你會有一種全世界都誤會了蒙古帝國的感覺，有一種強烈的正名的渴望在其中，只不過細細想來書中的種種論斷也不是無懈可擊。

首先說俄羅斯吧。根據書中的觀點，俄羅斯當時真正的威脅應該是瑞典而非蒙古，然而俄羅斯卻煞費苦心的將蒙古比作地獄？又有什麼必要把「韃靼的桎梏」作為一種民族記憶代代相傳？作者只是從「韃靼」的詞源上的分析就得出俄羅斯對蒙古的恐懼只是部分人的訛傳而已的結論，並輕描淡寫的指出蒙古對俄羅斯的遠征不過是做做樣子，恐難服眾。其次，對於蒙古統治下的杭州依然繁榮證明不了當時全部的中國，畢竟杭州本來就是南宋的首府，總不會一下就變成空城吧，再說抗戰時期被日軍佔領的東三省的工業生產比起同期作為陪都的重慶估計不會差吧，但這就能說明日軍沒有對東三省造成破壞嗎？可見，繁榮與否不是破壞與否的證據。而對於作者對將無辜者當做炮灰的行為因為是常有的就認為是合理的觀點恐怕也是不妥的吧。

其實，我在看這本書的時候總有一種二戰時期日本所謂的「大東亞共榮圈」的感覺，日本人似乎很喜歡做這樣的夢。

這不禁讓我深思，讀歷史到底是為了什麼？以史為鏡嗎？什麼又是真正的歷史？到底能不能還原那個真正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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