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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 Everything I Never Told You

「我們終此一生,就是要擺脫他人的期待,找到真正的自己。」這句話出自《無聲告白》的封面,讀完本書才發現,這適應於文中家庭的父母和三個孩子,或者,也適應於我們每一個人。

先來說一下故事脈絡,本書聚焦在美國一個普通而又不普通的家庭里,普通在也許每個家庭都會存在或大或小的問題,不普通在這個家庭成員的構成。這個家庭的父親詹姆斯是華裔,母親瑪麗琳是一個正宗的美國女孩,他們育有三個孩子:大兒子內斯、二女兒莉迪亞和三女兒漢娜。文章開篇便是,二女兒莉迪亞死了。第二章交代原因——根源在父母。本書通篇都是從過去和現在兩個時態交替描述這個家庭的情況,引出莉迪亞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混沌,最終選擇了自殺,這個家庭存在的問題,或許是大多數家庭都會有的問題,引人深思。

母親瑪麗琳

母親瑪麗琳——一個普通的美國女孩,卻處處希望出類拔萃、與眾不同。

上學時,作為一名女生,天生就被老師、同班男生瞧不起:做實驗時會被擔心做不好,想成為醫生卻被反問為什麼不選擇護士……種種這些都讓瑪麗琳不服氣,所以她分外努力,實驗結果都是最精確的,每次測試也都是第一名……處處證明她並不比男孩子差。

她想要與眾不同,自然而然會注意到長相上與他人不同的詹姆斯,在與詹姆斯結婚之後逐漸走向平庸的日常,婚後為了尋回年輕時代的夢想,她選擇離家出走,卻因為懷上第三個孩子而不得不中斷自己的夢想,事實上,這次事件之後,她知道她再也不可能去追尋自己的夢想了。於是她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二女兒莉迪亞的身上,這是悲劇的開始。

父親詹姆斯

父親詹姆斯——一個扎眼的美國華裔,卻最想要融入人群,不再引人注目。

詹姆斯出生在美國本土,但他覺得自己從不屬於這裡。他的父親是頂著假名來到加州的,並非名正言順,所以很容易被揭穿,因而拚命想要融入人群,避免與眾不同。

此外,在他上學期間,父親是學校的維修工,母親在廚房工作,加上自己是學校的第一個東方學生,種種這些都讓詹姆斯感到窘迫。所以,他拚命努力,成功在哈佛取得博士學位、又成為大學教授,並且娶到美國本土女子瑪麗琳為妻。可他的黑色頭髮、黃色皮膚註定讓他不能像普通美國人那樣,所以他一直是孤獨的。

因為飽受孤獨之苦,所以他不願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轍,他一直要求大兒子漢斯和二女兒莉迪亞融入社交,卻忽略了孩子們也承受著屈辱或打擊。這推動著莉迪亞走向死亡。

哥哥內斯

哥哥內斯——唯一能給莉迪亞安慰,卻因考上大學而要遠離這個家。

內斯是這個家裡唯一懂莉迪亞的,兄妹二人共同經歷過母親的離家出走,所以在某種情感上和妹妹感受相同,可唯一不同的是,母親歸來後,一家人將全部重心都放在培養莉迪亞上,自己不受重視,使得他越來越討厭這個家,並想逃離。

當他考上哈佛,可以離開家時,內心是激動的,然而莉迪亞卻很不安,如果唯一理解自己的哥哥走了,那誰還能安慰自己?莉迪亞希望內斯到學校後可以給她打電話,可是內斯沒有,這直接導致莉迪亞崩潰。這些加劇了莉迪亞自殺的念頭。

莉迪亞本人

莉迪亞,她真是太懂事了,她本應該有自己的愛好、自己的人生,可為了自己的母親,甘願成為這個家庭的「木偶」。

母親離家出走時,莉迪亞看到母親的烹飪書:「什麼樣的母親不喜歡和女兒一起做菜呢?」「什麼樣的女兒不願意和媽媽一起學做菜呢?」這頁讓莉迪亞淚跡斑駁。

莉迪亞認為母親的出走是自己和哥哥做錯了事,沒有滿足母親的期待,惹母親生氣了,所以她在心中許下諾言,如果能讓母親回家,她願意實現母親的每一個意願。碰巧的是,母親真的回來了,莉迪亞覺得是自己的祈禱奏了效,從此以後她便照著母親的意願活著。

母親想要成為醫生,莉迪亞便為成為醫生付出努力,父親讓她多交朋友,她便假裝給朋友打電話,她發現,這樣做會讓大家都很高興,便壓抑著心底不斷湧起的苦澀泡沫,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其實詹姆斯和瑪麗琳是真的對莉迪亞關愛嗎?莉迪亞是家裡的重心,即使是內斯考上了哈佛這樣的喜事似乎也沒有莉迪亞考試得了高分重要,可是回首整個時間軌,比如莉迪亞生日時,瑪麗琳送的書其實是瑪麗琳想要讀的,詹姆斯送的關於如何溝通的書也是他少年時需要的。父親擔心的是莉迪亞不能合群,因為他當年也不合群;母親希冀的是莉迪亞成為醫生,那是她的夢想。他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完成自己的夢想,而莉迪亞只好配合他們。這才是根源所在。

妹妹漢娜

這個家裡最小的成員——妹妹漢娜,全文看完,漢娜是最沒存在感的那個,事實也是如此。

她沒有經歷過母親的離家出走,卻在出生後就知道這個家的重心是姐姐莉迪亞,所以她經常會躲在桌子下、角落裡,作者對她的描述不多,卻始終給我孤單、怯懦的感覺,讓人心疼。

明明是五個人的家庭,可每個人都是一座孤島。莉迪亞的離去讓剩下的四座孤島慢慢相連,或許這才是莉迪亞的無聲告白吧!

《無聲告白》

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

[美] 伍綺詩 著

孫璐 譯

2015年07月版

END

作者 柒柒

寫於2017/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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