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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思的社會個人思想

個人與社會的關係是社會生活中的基本問題,通過社會關係的現實性變革實現人的歷史性發展是馬克思哲學始終眷注的主題。針對個人原則與社會原則尖銳對立的現代資本主義社會,馬克思在《資本論》及其他手稿中從個人與社會的關係角度提出社會個人概念。

社會個人通過商品交換確證

私人勞動的社會有用性

盧梭、丹尼爾·笛福、亞當·斯密和大衛·李嘉圖等思想家以個人為出發點,通過美學的想像或直觀的實證建構了一幅幅個人活動的自然主義畫卷。然而,一方面,由於資產階級啟蒙思想家以「具有天賦人權的個人」為前提論證資本主義制度的天然合理和永恆存在,另一方面,由於發達的社會分工和普遍的商品交換尚未確立,所以他們所理解的個人只能是單個的、孤立的個人,即抽象的個人。即使黑格爾看到了「個別的人在他的個別的勞動里本就不自覺地或無意識地在完成著一種普遍的勞動」,他也仍然是在勞動的直接社會形式上把握那些具有獨立本質的個人之間的直接性依存關係。

馬克思在批判了那種孤立的個人在社會之外從事生產的臆想之後指出:「說到生產,總是指一定社會發展階段上的生產——社會個人的生產。」在資本主義這個特定的社會發展階段,使用物品成為商品。個人作為彼此獨立進行的商品生產者,是自然形成的社會分工體系的一部分,這些私人勞動的總和形成社會總勞動。然而,由於商品分裂為有用物和價值物,商品生產者只有通過交換勞動產品,他們的私人勞動的獨特社會性質才能現實地表現出來。換言之,私人勞動的社會關係不是人們在自己勞動中形成的天然的、直接的關係,而是間接的、需要通過社會勞動有用性加以確證的社會關係。那些獨立進行商品生產的個人,實際上都披著勞動產品表現的社會關係的外衣,是社會個人。因此,社會個人是在商品生產和市場交換中活動著並確證著自己私人勞動的社會有用性的個人,是資本主義條件下真正「現實的個人」。

社會個人是創造並掌握

一般社會智力的個人

個人作為社會生活和生產過程的主體,處於多重維度相互交織的社會關係之中。在資本主義社會以交換價值為基礎的生產中,社會關係的再生產和新生產通過私人勞動的社會有用性得以實現。私人勞動作為生產使用價值的具體勞動千差萬別,體現了個人需要和社會總需求的多樣性、全面性。但是衡量私人勞動社會有用性的標準卻不是耗費在使用價值上的具體勞動,而是凝結在使用價值之中的沒有任何質的差別的抽象勞動,其根本尺度是社會必要勞動時間。在決定著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基本要素(「現有的社會正常的生產條件」和「社會平均的勞動熟練程度和勞動強度」)中,既包含「科學和自然界的一切力量」,也包含人類活動的「社會結合和社會交往的力量」。這種力量是私人勞動身處其中的實際的物質生活條件,是私人勞動必須依賴的公共性的、社會性的資源,馬克思稱之為「一般智力」或「社會智力」。

社會智力的生成依據在於,「每一個特殊的社會組織的物質基礎」,尤其是勞動資料,是「社會人的生產器官」。通過實踐活動,人類創造了日益複雜的生產資料,將自然過程改變為工業過程並將其作為媒介置於自己和無機自然界之間,成為人類意志駕馭自然的器官。它們作為物化的知識力量,構成社會智力的基本內容。同時,人類是在社會結合和社會交往中創造並駕馭這種生產器官的,特別是在大工業進入自動化的資本主義條件下,「站在生產過程的旁邊」的工人以生產過程的監督者和調節者的身份參與生產過程,在這種人類活動的新的結合方式和交往方式中創造的「社會智慧」,也構成了社會智力的重要內容。因此,社會個人創造了社會智力。

社會智力不僅規定著資本主義生產的走向,也是社會個人擺脫私人勞動社會有用性困境的重要路徑。馬克思指出:「固定資本的發展表明,一般社會知識,已經在多麼大的程度上變成了直接的生產力,從而社會生活過程的條件本身在多麼大的程度上受到一般智力的控制並按照這種智力得到改造。」一般智力實質上是生產力和社會關係的智化形態,對於資本主義來說,僅僅表現為從它的有限基礎出發進行生產的手段,最終也必然成為炸毀這個基礎的物質條件。而隨著社會個人逐步掌握這些一般智力,即人們不僅能夠充分利用駕馭自然的器官,而且能夠「作為社會體的存在」來更加合理地利用駕馭自然的器官,那麼,單純個人勞動的直接性質將被揚棄,個人的活動亦將被確立為直接的一般活動或社會活動。這種狀況意味著,包括駕馭自然的器官在內的生產過程中的一切物的要素,將成為「作為社會的單個人的個人藉以再生產自身的財產,有機的社會軀體」。由是,不僅消解了私人勞動社會有用性的困境,而且個人與社會、社會與自然也在相互生成中彼此協調。因此,社會個人掌握社會智力的過程,也是向自由全面發展狀態逐步接近的過程。

社會個人的發展

是生產和財富的基石

財富和財富觀問題,在唯物史觀中具有基礎性地位。作為生產力的主要體現和社會生活的物質基礎,財富創造與勞動密切相關。在不同的勞動方式下,財富的源泉、目的、要素、形式、動力、評價尺度等均有重大差別。在生產力水平比較低下的前資本主義社會,現實財富的創造取決於已耗費在直接生產過程中的勞動時間和體力勞動量,投入高產出低,比例失衡。資本主義大工業的發展,不斷將自然科學及其技術工藝納入生產過程,既創造了不斷膨脹的巨量財富,也改變著人的存在方式和勞動方式。馬克思指出:「在這個轉變中,表現為生產和財富的宏大基石的,既不是人本身完成的直接勞動,也不是人從事勞動的時間,而是對人本身的一般生產力的佔有,是人對自然界的了解和通過人作為社會體的存在來對自然界的統治,總之,是社會個人的發展。」

社會個人的發展之所以成為生產和財富的宏大基石,是由於隨著社會個人逐步掌握了包括現代科學技術和「社會智慧」在內的社會智力,導致社會生產方式的科學化、技術化程度不斷提升,人的存在方式、聯合方式的自由性不斷拓展,使財富觀發生了如下根本轉變:第一,財富形式從客體轉向主體。在生產力水平比較低下的前現代社會,滿足人們自然需要的物質產品始終是財富的基本形式,財富的積累表現為可以精確測量的物質客體的堆積。而掌握了社會智力的社會個人,儘管仍然以自然物質為對象進行生產勞動,但已經對財富的創造起著決定性的影響,主體自身所蘊含的能力、力量、素質等主體性財富已經成為財富的基礎性形式。第二,財富來源從個體轉向總體。在社會分工和商品交換未能充分發展的社會,生產以個體的形式直接作用於勞動對象,財富來源表現為無數個體直接勞動的機械相加。而在現代大工業體系中,發達的分工和私人勞動社會有用性的普遍性比照,使個體勞動者成為「總體工人」的一部分,直接作用於勞動對象的生產性勞動和間接作用於勞動對象的非生產性勞動的有機結合,極大地拓展了財富的來源。第三,財富尺度從時間轉向空間。以勞動時間作為財富的尺度,這表明財富本身是建立在貧困的基礎上的。在資本面前,「使勞動時間成為財富的唯一尺度和源泉」是永恆的法則,這種時間是消極性的、消耗性的和掠奪性的時間。然而,在生產力高度發展的基礎上,「社會的個人的需要將成為必要勞動時間的尺度」,財富的尺度也將不再是勞動時間,而是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是個人自由全面發展和整個社會文化與文明得以提升的時間。這種積極性的、生產性的、建設性的時間正是社會個人發展的空間。

(作者單位:武漢理工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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