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岡博物館即將舉辦一個出人意料的展覽:安迪·沃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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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安迪·沃霍爾(Andy Warhol)後期作品感興趣的藝術愛好者即將迎來一個出人意料的新選擇:梵蒂岡博物館(Vatican Museums)。
據The Art Newspaper報道,梵蒂岡博物館正在與安迪·沃霍爾博物館(Andy Warhol Museum)進行最後商議,計劃明年在羅馬和匹茲堡展出這位波普藝術家關於宗教與心靈世界的作品,包括「致敬」達·芬奇的《最後的晚餐》系列,以及關注「死亡」主題的絲網印刷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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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沃霍爾臨摹的《最後的晚餐》(1986)中的人物形象。圖片來源:Wikipedia
梵蒂岡博物館由羅馬天主教會創建於 16 世紀早期,其中的 54 個展廳連同著名的西斯廷禮拜堂(Sistine Chapel)收藏了包括《創世紀》、《雅典學院》在內的大量藝術品。在沃霍爾之前,梵蒂岡博物館已經為亨利·馬蒂斯(Henri Matisse)晚年的宗教題材作品設立了永久展位。
沃霍爾與梵蒂岡的「跨界」合作將顛覆許多人對他的刻板印象。長期以來,人們從流行文化中認識了一個渴望在名利場中證明自己的紐約移民,一個迷戀對通俗形象的無限複製的波普藝術家,一個男同性戀者。所有這些身份都與沃霍爾本人並未掩飾、卻鮮為人知的另一重身份格格不入:一名虔誠的天主教信徒。
安迪·沃霍爾出生於匹茲堡的一個斯洛伐克移民家庭,並跟隨父母信仰天主教。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沃霍爾在紐約的藝術事業開始取得成功,並在曼哈頓市中心創建了私人工作室 The Factory。與此同時,他頻繁拜訪曼哈頓上東區的 St. Vincent Ferrer 教堂,和牧師建立了親密的私人關係,並在教會下屬的一個慈善機構服務。
大眾媒體選擇了前一個沃霍爾。鏡頭與閃光燈持續對準沃霍爾的工作室,以及他和好萊塢明星、當代藝術家的親密互動,而沃霍爾本人則通過機械複製的圖像捕捉這種試圖捕捉他的消費文化。在《布里洛盒子》(Brillo Boxes)、《坎貝爾湯罐頭》(Campbell Soup Cans)等作品中,他將日常生活中的物件擺在了被展示、被膜拜的位置,挑戰了事物之間的等級秩序。
在一些學者看來,這一創意可以在基督教聖像畫的傳統中找到根源。「湯罐頭是喝完就扔的東西,而沃霍爾把他們從註定要被丟棄的此時此地中解救出來,像偶像一樣供奉在超越時空的王國。」藝術史家James Romaine評論道。
《瑪麗蓮雙聯畫》(1962)。圖片來源:Wikipedia
「死亡」是沃霍爾的波普藝術與宗教的另一個連接點。在著名的《瑪麗蓮雙聯畫》(Marilyn Diptych)中,夢露逐漸褪色、暗淡的影像激發著觀眾對生與死的感知。沃霍爾本人也曾與死亡擦肩而過。1968 年,他在一場謀殺中僥倖活了下來。Natasha Fraser-Cavassoni是沃霍爾生前僱傭的最後一名職員,在她看來,這次經歷讓沃霍爾懷有一種持久的感激:「當安迪在 1980 年見到教皇若望·保祿二世(Pope John Paul II),他戴上了領帶和他標誌性的假髮中比較低調的一款,作為尊重的表示。」
我們無法確定那場未遂暗殺與沃霍爾瞻仰教皇之間的關聯。不過,正是在 1980 年代,沃霍爾明顯轉向了抽象與宗教題材創作。1984 年,沃霍爾接受了對達·芬奇的名畫《最後的晚餐》進行再創作的任務,最終留下了大約 100 幅系列作品,既有通過絲網印刷技術對整幅畫的複製,也有對畫面細節的臨摹,打破了原作的視覺統一性。其中一幅於 2008 年以約 323 萬英鎊的價格在倫敦售出。
對當代社會中逐漸式微的宗教文化,沃霍爾給出了個性化的詮釋。
沃霍爾的雙面身份在他身後得到了最好的印證。1987 年,St. Patrick 教堂舉行的葬禮雲集了包括小野洋子(Yoko Ono)、理查·基爾(Richard Gere)、羅伊·利希滕斯坦(Roy Lichtenstein)、卡爾文·克萊恩(Calvin Klein)在內的藝術界名流。而在葬禮結束後,沃霍爾所在教堂的牧師走向他的家人,告訴他們,「他會懷念每天和安迪的交談」。
題圖來自:giph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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