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關於人工智慧的對話，投資人對技術的理解很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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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浮生
投資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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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18日-19日，由投資家網主辦、中國科技金融促進會風險投資專業委員會、深圳市創業投資同業公會聯合主辦的「投資家網·2017中國股權投資年度峰會」在北京香格里拉酒店隆重舉行，本次峰會以「百舸爭流」為主題，深度剖析股權投資全新業態，並廣邀各地政府領導、500+投資同行，100+FOFS、財富管理機構、上市公司、創業企業以及1000餘位商界精英齊聚一堂，共同探討股權投資行業的2017與2018、中國式母基金髮展之路、人工智慧、先進位造、消費升級、TMT行業下半場等熱點話題。
在本次大會人工智慧專場中，由職能產業學會創始人劉磊為主持人的圓桌論壇上，天億資本合伙人張賓、世紀互聯副總裁沈寓實、柔宇科技聯合創始人樊俊超、網醫智捷創始人兼CEO劉健、銀河水滴CEO楊璠以「人工智慧產業的機遇與挑戰」為題展開了深度討論。
以下為本次圓桌會議在「投資家網·2017中國股權投資年度峰會」上的演講實錄。
主持人劉磊：第一個問題，對於2018年人工智慧趨勢觀察，繼續熱下去，還是慢慢回到理性的軌道上來。另外，對於創業者來講，做人工智慧創業的企業，你們作為創業者本身，有什麼樣的印象。
楊璠：我覺得人工智慧創業不到冷的時候，2018年我預計還是持續上升過程，我們做的人工智慧的技術是視覺技術，買家像企業、公安、政府比較多，這些技術研發投入也非常高，局限在一個非常小的領域和圈子裡面。現在越來越發現隨著深度學習技術的越來越開放，好像昨天剛過了一個開源視覺項目，把識別的圖片把它上傳到網站上，可以給你一個演算法包，大概這樣一個開源項目。人工智慧創業的門檻肯定越來越低，符合事物發展客觀發展。有越來越應用層面的項目，更低成本進入市場，人工智慧的買家慢慢從政府變成了商業機構，甚至說中小商戶這種小機構。在各個方面、各個領域的應用越來越廣泛，大家的想像力被激發，這是我個人的觀點，我覺得它會越來越熱，但是在這個當中，一些原來不太現實的期望值會慢慢降低，同時有新的思想被激發出來。
劉健：在2018年，我們的這種技術難度一定會慢慢下降，這是一個毋庸置疑的。對於技術驅動的公司，我理解更多是要切入行業，我們不會做一個平台化的醫療，那是百度做的工作。我們所做的，在官網上使用技術可以採用相應的模塊，新的不行用我們自己的。
我們針對自有，特別是針對行業內部，醫療比較特別，必須要使用自己東西。其實並不見得平台化做的好，拿人臉識別來說能做到98%多，它的響應速度並不能滿足要求，很多時候做定製化優化，有的時候使用自己的技術，他們提供的是一種平台，實踐起來調用一下就可以了。我認為2018年一定是價值回歸的一年，在2018年的時候，在風口投資的額度快速拉升之後，一定會產生一種調整，一定要做調整。這個調整過程中，它一定會回歸價值。你的商業模式是什麼，是不是滿足用戶的需求，是不是解決用戶的問題，這是最主要的。
現在的人工智慧普遍的問題是沒有商業模式，人工智慧現在的醫療影像沒有商業模式，包括融資有一個多億，幾億的，沒有商業模式。盈利點不是在人工智慧本身，而是在之前介入人工智慧業務上。在這個上面來說，2018年的時候，肯定是大家尋找相應的商業模式，了解行業價值所在，我認為這是2018年大家應該關注的一個點。
主持人劉磊：兩位比較理性，楊璠認為預期會慢慢降下來，劉總認為回歸到價值理性上來。張賓怎麼看待投資熱對行業發展的影響。
張賓：剛才劉總說的我很贊同，人工智慧學術界分成六個方向，有三個方向，機器視覺、自然語言、機器學習已經開源。。智能駕駛作為最熱的一個門類，在人工智慧不算是一個大類，是一個小類。
人工智慧六個方向領域，有三個大方向，創業公司選擇創業方向時，如果選一個技術，和開源技術競爭，我很少看到贏的，即便像蘋果IOS，也只有10%的市場份額。
第二，2018年的市場趨勢，我們一直在看，在中國能夠落地的，現在看得到的安防行業和工業領域的智能製造行業是落地最快的，2018年、2017年實現利潤了。投資人把錢投到機器視覺，這個行業裡面有一些頭部公司已經拿到5億美元以上的資金，這兩個行業第一梯隊市場，部署最大，也是最清晰的。
第二梯隊是醫療和教育，市場空間很大，它在中國市場環境下面推進起來非常慢，醫療和教育人工智慧市場拓展五年前就開始，到現在為止沒有大規模應用。這兩個行業都很熱，但是在美國不一樣，美國商業模式完全不一樣。
第三，金融。大家覺得有無限想像力，中國是金融嚴管的國家，金融行業實施人工智慧是嚴格監管，最近關於資管計劃文出來以後，智能投顧是嚴格監管的，沒有一款智能投顧的產品跑出相應的業績。我們現在看到的，第一，如果公司是做演算法的，而且是自己開發的演算法，我們個人覺得機會不太大，技術門檻變得非常低。兩個方向是非常有前途的，向上游晶元延伸，可以往前走。在安防領域有一些做晶元，去年市場擴大10倍。中國的這個市場軟硬結合才有前途。
或者向後延伸，直接掌握應用場景，掌握了核心數據，拿到數據以後演算法才有用，光有一個演算法，不管是機器學習還是什麼，很難跑出來，這是我們對市場的一個想法，不一定正確。
主持人劉磊：2017年大量的基金還在關注，2017年剛剛開始，2018會不會有顯著的趨勢上的變化，請沈總說一下。
沈寓實：剛才幾位嘉賓包括張總講的分析趨勢我很贊同，現在人工智慧是投資界關注的熱點，其實投資人，我接觸非常多，我本身是投資機構投委會的成員。人工智慧肯定是大勢所趨，不管投資界還是產業界，這是共識，包括政府也是，像美國、俄羅斯、中國的政府綱要都對人工智慧做了政府層面的定位。所以，一方面大勢所趨，人工智慧能夠改變社會生產方方面面。另一方面，人工智慧可能也確實存在泡沫，主要是人工智慧企業的估值，是否存在藉機概念炒作、估值太高等問題，目前確實存在公司估值和現在能夠落地形成可預見的產業收入發展不相匹配的問題。所以有時候投資者也非常的糾結，這是一個現狀。
在這個情況下未來往哪個方向走，如果2018年某些人工智慧創業者和企業，不管是做了三五年還是一兩年，在相對應的行業能夠有實際落地的，能夠看到複製的接地氣的機會，我覺得高估值可以被支撐。隨著人工智慧公司越來越多，投資者也不會那麼感性，投還是要投的，但估值未必給到那麼高，一些泡沫被擠，但擠這個泡沫不是人工智慧發展不好了，而是產業更健康發展。
現在還有一個趨勢，政府基金在介入，不管是純政府引導基金，或者產業基金，政府基金對風險要求更高，這也是一個泡沫會被壓縮的因素，這也取決於2018年人工智慧創業企業的收入，落地的商業場景的情況。地方政府對人工智慧非常熱，剛成立的小公司不會有很大的行業地位。總體來講行業是向上的，但是有很多不確定因素。
樊俊超：我一直關注高端製造和人工智慧的結合，我也認為這是未來人工智慧發展方向，這也符合國家提的人工4.0和高端引領趨勢。
2018年整個人工智慧趨勢就像剛才幾位專家說的一樣，我認為整體趨勢向上，在去年的時候，2017年人工智慧行業非常火爆，如果從整個國家政策引導來看我認為沒有問題，去年7月份的時候，國務院專門出台了一份下一代人工智慧發展的專項文件，從國家這塊政策來看沒有問題。2018年，我認為整體的發展趨勢有三個點需要注意一下。
第一，人工智慧行業會去除掉一些所謂的偽命題。2017年可以看到很多名詞、很多說法，都被掛上人工智慧標籤。比如大數據、智能駕駛、雲識別、雲計算等等，都被掛上人工智慧。有的真的屬於人工智慧，有的不屬於真正意義的人工智慧。今年我認為整個行業回歸理性，會去除掉一些所謂的偽命題，把不屬於人工智慧範疇的泡沫剔除出去，去年我們看到很多二級市場上上市公司的股價，這是2018年回歸理性的趨勢。
第二，關於人工智慧在未來具體的商業模式和盈利點這一塊。人工智慧已經有了比較明確的盈利模式和時間點，我認為任何的公司，不管是做人工智慧還是做實業，最終回到實際的盈利狀態中。2018年當中，真正清晰的商業模式、盈利點會是一個比較重要的事情。
第三，人工智慧的發展離不開法律層面的支持，我認為2018年國家會在這一塊出台非常明確的政策。深圳一家創業公司成立兩年，150多人，主要做快遞機器人，樣品非常不錯，但是法律政策上沒有辦法推行，機器人上天橋、過馬路怎麼辦，今年國家會針對人工智慧行業會在法律政策上出台很多規範。
主持人劉磊：過去講360行，現在講3600行，2018年會有哪些行業優先應用AI，來到我們生活之中，各位有什麼樣的觀察，分享一個你最期待的。
樊俊超：我們在2018年關注的是人工智慧和高端製造結合，高端製造作為國家振興經濟非常重要的環節，在過往過程中很長的時間，國家在高端裝備、高端製造方面，不敢說非常落後，起碼不算先進。現在隨著人工智慧的發展，在未來和整個高端製造結合會給我們帶來無限遐想空間。通過人工智慧操作，包括資源優化配置，會出現非常大的變化。
我之前總是聽到很人說擔心人工智慧的發展未來取代人類，我認為這個問題本身是不存在的。真正未來人工智慧發展的核心畫面，應該是人和智能機器人，或者人工智慧系統並存，並且和諧的生態，讓整個生產效益得到最大化提高，這是我們看到的畫面，我非常堅定認為是未來發展趨勢，而不是人工智慧取代人。
生產製造當中也是一樣的，人工智慧，人進行和諧配合。我希望2018年人工智慧和高端製造配合。
沈寓實：我們做微軟加速器、啟迪加速器，我們看到創業公司非常多，各個方面有很多替代的場景，其實人工智慧肯定是一個長期發展的過程，它是一個人工智慧和人類職能融合演變的過程，不會簡單粗暴取代人力，人工智慧也沒有這個能力。從技術角度，人工智慧在認知感知計算存儲這塊遠遠超過了人類，在規範的規則下，下棋什麼的，也可以說都超過了。但是在一些更感知以上的做一些判斷，一些不確定的情況下，這個方面還是有很大技術上的壁壘攻克。如果長期做技術，從這個角度非常期待。創造力從技術角度，把過去的經驗打破了然後碰撞，跟人長大學習的過程很相近。人工智慧從技術角度是自我迭代、學習、進化的核心技術。這樣不是一次性賦予的技術。這一塊還是很期待的。
世紀互聯做數據中心，它不是一個場景，我們應該深入思考，國家有很多產業基金的合作，人工智慧時代，新一代網路空間的基礎設施，這一塊跟現在數據中心肯定不一樣。
我更關注人工智慧核心技術，創造性、進化性上跟人工智慧融合。另外一個，網路空間基礎設施上，新一代網路空間基礎設施長什麼樣，這都是非常頂層的重量級的創新，比較關注這一點。
張賓：人工智慧，關於生物進化方面我們有自己的看法，人工智慧的六大方向，有兩個方向沒有人關注，一是機器倫理，二是通用智能，就是邏輯推理能力。為什麼？太難了。教會機器人類的倫理道德是非常難的，美國拍過一個連續劇Person of Interest，那個裡面想像的未來兩個AI系統，這兩個AI系統，一個有人類的倫理道德觀，一個沒有，只是把人類當工具的，兩個AI在模擬PK的時候，有倫理道德觀的AI系統在百萬次的PK中，沒有一次勝利完全被期待。回到這個問題上，為什麼提這個事情，大家都在講人工智慧，它的方向有六個，大家關心的機器視覺、機器學習，自然語言，這些是很實用的，但是真正到通用智能的時候，這一點技術上解決不了。最擔心的是生物學家，有一本書是美國生物學家寫的，他們把人工智慧看做一個新的物種，它的進化速度是人類的一萬倍，人類進化到今天花了一百萬年，對於AI系統來講花幾十年。擔心這件事情不是搞技術的，是進化生物學家，他們研究有更宏觀的視野，是有地球開始，覺得AI是一個非常可怕的物種，進化速度太快了。人類整個進化歷史，為什麼99%的科技成果是最近150年產生的，到了一個拐點之後，新的科技迭代非常可怕。
應用場景來講，實際上我覺得一年太少，最大的兩個應用落地的，安防毫無疑問，另外一個是手機終端，很多新的智能應用會出來。背後的手機廠商，背後有大量新的數據。不是我們以前想的數據，這是我們覺得最有可能落地的。
大家關心的大的行業，金融行業是十萬億市場，要花三到五年的場景。高端裝備製造，智能製造，2018年會是一個大年。
劉健：我也做技術出身，這個領域來說，我比較看好金融，金融本身是離錢最近，但是國內監管很嚴，同時A股不開放，在金融這一塊，我也關注過，在座都是做金融，在量化投資很多年，再往前推，文藝復興公司做基金，它們的回報率比巴菲特還要高，是一批數學家做金融，我認為是一個非常好的方向。我國外的一個朋友也是做量化投資的，主要分析港股，人工智慧在金融領域是可行的，但是這種方式是不是合規，這是另外一個問題。
如果從技術層面，是不是可以通過技術指標獲利，這是可行的，但是其他方面還需要再考慮。這是存在政策法規的問題。
主持人劉磊：期待金融領域的人工智慧應用，但是這個應用是否能夠公平，所有人應用還是少部分人應用？
楊璠：我們本身做AI加製造的，AI加高端製造這個行業沒有大家想的美好，對於製造行業存在各個環節、各個終端檢測的部件，發現來了一個新的產品能訓練模型，重新花一個星期的時間訓練模型，有的時候我們到客戶那邊，客戶公司說重新換一個生產線，花兩個小時，你們AI技術花一周時間採集訓練，裡面有核心技術問題解決。有些核心問題、技術問題一定要攻克。AI加製造，我覺得是有難度的方向。
我比較看好的是AI加零售，我站在半年一年的角度看這個事情。我覺得現在所謂的OMO、線下消費概念重新提起，消費升級概念重新被炒，70%的銷售發生在線下，為什麼大家願意在線下銷售，真正的是人與人之間關係的建立，通過AI技術，不管對人身份的識別還是行為識別、記錄，有一個用戶劃向。零售運營商可以根據用戶劃向給到消費者更好的用戶體驗，隨著身份識別視覺技術，和感測器技術的結合，另一方面成本的降低，基本上視覺技術從原來的4萬到5萬降到80%，在商業領域裡面一萬塊錢都是一個可以接受的價格。隨著價格的降低，更多像零售商鋪享受到AI服務，通過和技術結合，提升運營效率，應該可以給到用戶更好的體驗。這是我看到未來短期之內比較感興趣的領域。
主持人劉磊：我是AI堅定相信者，相信AI在五到十年甚至更長時間給生活帶來改變。經驗是一方面，一個好的問題會啟發更多的人關心和研發這樣一個領域。請五位思考，你最希望提出什麼問題，激發所有人研究這樣一個領域。
樊俊超：剛才沈總提到AI已泡沫，我覺得這個問題是大家都想問的問題，AI到底有沒有泡沫？
沈寓實：可以開放性思考一下，假如現在你有資源，不管是資金還是一些團隊資源，你希望運用AI技術創業改變生活或者生產社會的每個領域，每個人確實應該思考，人工智慧和生產生活、社會管理結合的太緊密了，也可能不是明年，五年十年之後，我相信這個變化是裂變性的。大家應該思考，假如現在你創業，你有這個技術，也有資金，你會選擇哪個突破口，怎麼改變社會和生活？
主持人劉磊：如果在座各位做產品經理，你會用AI技術做一個什麼樣的產品。
張賓：我們看過太多創業者非常有激情，上到紅海戰場中來，當你進入任何一個行業，任何一個場景，我們看到成功的概率是什麼，如果不能把原有的成本降到90%，效率提高10倍以上，我建議你就不要進這個行業。你有沒有想過創業方向在什麼方向，真的給這個行業帶來這麼大的變化嗎？
主持人劉磊：張總面向AI創業者提出了問題，你的技術到底能不能給行業節省90%的成本，提高10倍以上的概率。
劉健：剛才也說醫療影像非常熱，按我的理解，大家都說精準醫療，按我們公司的定位，我個人的理解，從單維數據到多維數據，我們理解下一個階段是精準醫療，這是我們對整個醫療行業的理解。在三五年之後，如果真的有一個AI醫生在醫院就診，您是不是能接受，第二，希望這樣的醫生怎麼給你一個診治，你有什麼期望。
主持人劉磊：非常專業的AI醫生做手術，你接受不接受，敢不敢簽字。
楊璠：在座是投資圈的夥伴，站在投資人角度上問一下，投資人評估一個項目的時候，到底大家是什麼樣的視角，投資人是裁判還是教練，如果創業者是運動員，我接觸過不少投資人，發現投資人對技術理解和客觀規律的理解是比較表面的，會覺得想法非常好，應該很容易推開來。投資人如果以產品經理視角，願意了解一些技術，對於這個項目，特別是早期投資的項目投中的概率高很多。第二是對事物發展客觀規律的判斷。
主持人劉磊：這一波人創業門檻高了，對於AI投資者的要求門檻也高了，對於新興的高科技創業，應該是什麼樣的投資者關係，提給所有投資領域朋友的問題。投資者關注的問題，AI醫生敢不敢簽字的問題，降本增效，產品經理的問題，你會做什麼產品，還有泡沫問題，2018年年底，明年峰會的時候會不會繼續談這個問題，把五個問題放在各位心裏面思考。
非常感謝五位嘉賓配合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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