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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狂拽酷炫的80後叛逆偶像被誰幹掉了?

撰文 郭珊 weibo@郭珊Shania

(專題圖片均源於網路)

上大二的時候,我在中關村的網吧里學會了發送第一封email。就在那一年,有兩位高一級的師兄雙雙休學,一個去當歌手,一個去搞網站,在燕園造成了不小的震動。

那個時候, 大多數人對IT的了解還僅限於「四大金剛」——當時,搜狐還沒有收購chinaRen,四方利通才剛變成新浪,chinabyte和網易還在合夥圍剿瀛海威。馬雲的阿里巴巴剛剛上線,劉強東還在中關村賣光碟。

與此同時,還是中學生的茅侃侃,正站在退學與否的十字路口上。「80後」湧現出的第一個叛逆偶像,是在首屆「新概念」作文比賽中一戰成名的韓寒。

和他那篇《杯中窺人》一起在BBS上瘋轉的,是還沒有變成紙版的《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此後的若干年,彷彿為了有意印證應試教育的愚蠢和腐朽,不斷冒出許多個劍走偏鋒、視文憑為糞土的頑主、極客,把文學圈、創業圈、娛樂圈攪得人仰馬翻,用名利雙收踏破一地成見。網癮、掛科、退學、肄業……這些在傳統教育模式中被當成「失敗」的標籤被他們撕了個粉碎,一甩手撒成頭頂的滿天星光。

借用韓松落的一本書的名字,1999-2000是一個「怒河春醒」的元年,一個「造星」上癮的年代就此拉開大幕……神魔繚亂、野馬逐塵, 許許多多的人和事,「這些碎片,分散的時候,像不那麼明顯的病症,拼接在一起,卻隱隱呈現出一個始終如一的精神形象……」

直到許多年過去,是非成敗轉頭空,我才感到它們共同顯出的一種「悵然」

將近20年後,一直「慶幸沒上大學」的韓寒公開承認,退學是一件很失敗的事情,「說明我在一項挑戰里不能勝任,只能退出,這不值得學習。」

昔日的「IT京城四少」之一的李想在底下留言:「總有人微博留言,為什麼我們公司招聘歧視學歷低的,你李想不也沒上過大學嗎?我的想法如下:我如果能考上好大學找到好工作,我才不創業呢。」

接著是茅侃侃的猝然辭世。

這一系列事件,被解讀為「80後叛逆偶像開始集體走下神壇」。這些牛逼閃閃、一度頭頂「中國最年輕億萬富豪」title的年輕人,好像《射鵰英雄傳》里的丘處機,在拽了十八年後終於向江南七怪低頭,承認嘉興醉仙樓比武之約甘拜下風。

真的是這樣嗎?

媒體是敏銳的,也是滯後的,正如那些以「藍海」的姿態進入公眾視野的詞條,事實上早已成為資本灌注、狂暴收割的紅海一樣。在此之前,當初那些替偶像「封神」的力量就已連續多年呈現頹勢,甚至倒戈相向。

以韓寒、郭敬明為例,他們之所以能成為80後文學群體的兩面旗幟,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像兩面鏡子一樣,分別映射出一代人對教育體制同仇敵愾的積怨:韓寒滿足了人們對「反智」的討伐心理,而郭敬明填補了青春期被壓抑和禁錮的情感需求。雖然兩派的擁躉長期不和,但在體制的僵化和青春的傷痛面前,「上海絕戀」一直是無可替代的最佳盟友。

而應運而生的「新概念」打破了過去作家成名之後才賦予認可的滯後性,成功地觸摸到了一代人的脈搏(評論家謝有順語)。

但在今天,頂峰時期參賽人數曾達7萬人的「新概念」,已式微成一種「集體回憶」。昔日它向外界所展示的另一種寫作、發表和成名的可能性及其優越感,被文學網站、新型聚合社區、公眾號、APP不斷稀釋,成為許多種常態化可選項之一。

同樣的,與茅侃侃、李想的名字緊密相連的那個一度讓同齡人感到望塵莫及的字眼——創業,亦不再是「不走尋常路」的代名詞,反而被踩成了一條康庄大道。電商、視頻直播、自媒體等新玩法的迭代,讓更多的年輕人追求財富和自我價值實現的路徑大幅拓寬,步伐提速。2006年首先報道「IT京城四少」的財經類雜誌,在2008年10月的報道中,就下過這樣的結論:「戴志康、李想、茅侃侃、高燃,四大80後互聯網新銳『集體消失』了。」

但更重要的是,90後乃至00後這一代是浸泡在互聯網精神的羊水中長大的,比此前任何一個世代都更具備包容、多元的天然基因。既仰慕開掛的人生贏家,也滿足於平庸的小確幸;調侃上一代人的油膩和保溫杯,也流行「脫髮」和「佛系」的自黑梗;他們不再需要非得站在「體制」「權威」的對立面,用一種對抗和摧毀的方式來大張旗鼓地展現自身的存在,既不需要天降大任於某個人充當代言,也懶得理會媒體在他們身上薅羊毛一般製造話題。

在他們眼中,特立獨行很拉風,隨大流也無可厚非,大花臂和穿漢服都回歸為個人喜好而非拔高為一種信仰圖騰——這是真正快樂崇拜的一代人。如果這一代人一定要選一個國民偶像,我想我會推薦《西遊伏妖篇》里成天念叨「隨心隨性」的九宮真人,而不會是一個劍拔弩張的革命前輩。

有一些隨著風起雲湧嶄露頭角的女同學,可能更加倒霉,曾經風靡一時的身體寫作、殘酷青春,換了今天,在今日見多識廣的讀者面前,很可能只能換來一個字——cheap,賤。

所謂偶像,往往誕生於喧嘩,褪色於沉寂。一個不再渴求領頭羊的年代,路人轉粉,粉轉路人,不過須臾。造就他們的時代浪潮,將製造出更多的偶像予以替代,而且速度更快。從所向披靡三五年,到各領風騷三五天。

韓寒和茅侃侃都曾是飲到「頭啖湯」的幸運兒。而幸運通常在一個人的起步階段最容易被神化。記得韓寒說過一句話,大意是今天的我無法替未來的我打包票,這是真的。此後的慢慢耕耘,慘淡經營,命途起伏,只有一個人獨自承受的一切,都在舞台幕後被淡忘。

他們讓人再一次看到了何為「倖存者偏差」。歷屆「新概念」作文獎的獲得者,仍是「沉默的大多數」。在茅侃侃之外,金融資本的嗜血與無情依然在另一些人的生命中一再上演。日光底下無新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有些鳥兒是註定不會被關在牢籠里的,它們的每一片羽毛都閃耀著自由的光輝。」每個人看到的,其實是自己的心之所向。

願你仍記得年少時愛過的那個少年哪吒,他曾駕著五彩祥雲,向著自由和夢想而去,一路乘風破浪。

願你仍記得那個愛上他時的自己,還有那時看著他們的背影,做過的美夢,許下的誓言,與相信過的奇蹟。

「我愛你不後悔,也尊重故事的結尾。」

他們讓我們曾經看到的,就是他們存在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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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珊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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