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抵心靈深處的震憾——讀陳鈺組詩《勞動的母親》有感
劉喻,女,生於1975年,系貴州省文藝理論家協會會員,貴州省詩人協會理事
不認識陳鈺,在中國詩歌網、中國作家網……網路平台讀到他很多詩歌,這組《勞動的母親》讓我難忘。
世界上最疼你的那個人是誰?兒女?伴侶?......
來,讓我們共同朗讀遵義綏陽籍詩人陳鈺的組詩《勞動的母親》。他會告訴你,世界上最疼你的人是誰!
「當小南風止步於大山上空/一定會有一個人/在山埡口的老屋前等待/等待的那人佝僂著身子/任一縷縷春風穿越她的內心/隨風飄蕩又固執不動/一滴雨水以飛翔的姿勢/滑落下來/撫摸著她的滿頭白髮/那就是我留守家園的母親/她蹣跚著腳步/把山裡春採摘/然後晾乾打捆託人帶給我/說是讓我嘗嘗/老家春天的味道」這是陳鈺筆下深情描繪的春天,《母親的春天》藏在一捆捆晾乾的蔬菜里,藏在山埡口老屋前那企盼的目光里,藏在那蹣跚的腳步里,春天就被打包,隨著一縷縷春風寄給山外的「我」。詩人筆下的母親,如佛,散發聖潔……觸動心靈最深處的柔軟,隨淚長淌。
讀到好詩,或者說讀到容易引起共鳴的詩,我會在第一時間記錄下讀詩體會。但陳鈺筆下的母親,讓我不敢輕易動筆。
沉澱在記憶里的片斷鮮活起來,那是我記憶里的母親,在那座小鎮,那座小院,絲瓜蔓延了整個天井,黃燦燦的花與長長的瓜掛滿了整個夏天。絲瓜湯的清香在《母親的菜地》里我彷彿又聞到:「在母親的菜地里,我看見/幾個辣椒在享受冬日的陽光/有的青蔥,有的鮮艷欲滴/總的看來有些營養不足/還有白菜蘿蔔和其它蔬菜/都是母親用結滿老繭的手/從種子里揪出來撒在地里/然後像撫育孩子那樣精心餵養/母親看這些蔬菜時,目光柔和/內心非常柔軟/這些年,它們才是/一直陪著母親生活的兒女」
在詩人的這首詩里,我還看到另一個母親的身影,她燦爛的笑,溫暖了我一生。在她的心裡,我們都是她的兒女。那是我母親的姐姐,我的四孃,我親親的姨媽。她親手做的大頭菜,臘月守著青杠柴烘熏的臘肉,香香的,那是媽媽的味道。有個不孝的女兒,牽著她的心。「還有白菜蘿蔔和其它蔬菜/都是母親用結滿老繭的手/從種子里揪出來撒在地里/然後像撫育孩子那樣精心餵養」一包又一包的蔬菜,通過表哥表嫂捎來那沉甸甸的愛。
「……母親看這些蔬菜時,目光柔和/內心非常柔軟/這些年,它們才是/一直陪著母親生活的兒女」母親老了,年也是過了一年,少一年。陪伴她的是那四壁雪白的房子,還有電話那端偶爾的問候。孝是什麼?孝順是什麼?讀《母親的菜地》,或許,多少,能明白點什麼,能悟出點什麼。
《勞動的母親》告訴你,「年逾古稀的母親/把佝僂的身子植進雨水季節/像一把厚重的鋤頭/在貧瘠的山村喘息/鋤頭和鐮刀,就是她的命/她用一生/把自己的命磨得錚亮錚亮/她總是在春天耕種秋天收穫/春天,她一鋤一鋤翻挖/秋天,她一刀一刀收穫/平時就不停地割乾淨雜草/精心編織剩下的光陰/一年又一年,一茬又一茬/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上反覆耕耘/風雨陪著母親走過一個個季節/月明星稀的夜晚/她總把夢掛在茁壯的莊稼上/每次給她打電話/都要向我訴說包穀的長勢/提起這些她親自種下的包穀/比熟悉自己的兒女還要熟悉」。
組詩中的這首《勞動的母親》,以「鋤頭和鐮刀」的意象,講述了母親勤勞的一生,愛是人天生的本能,因為有愛,母親把佝僂的身子植進雨水季節,像一把厚重的鋤頭;她用一生,把自己的命磨得錚亮錚亮……樸素的語言,真摯的感情,這些沾滿鄉村泥土味的語言,與詩人一起生存在綏陽這塊美麗的土地上,還有我們可敬的母親,「她總把夢掛在茁壯的莊稼上/每次給她打電話/都要向我訴說包穀的長勢/提起這些她親自種下的包穀/比熟悉自己的兒女還要熟悉」反覆朗讀,陳鈺的詩歌語言樸實、自然,質樸而深沉的感情塑造了「勞動的母親」,天下兒女心中最讓人受尊重的母親。
組詩中《母親的手》「就像在手的日子上,打滿了補丁/讓我一看到就淚流滿面」……
《秋風中的母親》《鄉下的母親》《秋風中的母親》《母親,坐在冬日的陽光下》、《母親的味道》從不同的側面烘託了勞動的母親,留守山村的娘,風雨中盼兒歸,注視那畦碧綠的深情……
《勞動的母親》,直抵心靈深處的震撼,讀來淚流滿面,每讀一次,靈魂就撕裂一次,心靈就痛顫一次……勞動最光榮,勞動創造了財富,勞動的母親養育了我們,勞動的母親牽絆著我們偶爾的回眸,勞動的母親用一生,把自己的命磨得錚亮錚亮……照耀了這個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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