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才女的陸小曼
作為才女的陸小曼
陸 岩
說起陸小曼，人們總是津津樂道於她的美貌、她驚世駭俗的愛情、以及她那些風花雪月的香艷故事，有些文章甚至還就給她冠以「交際花」的名頭，就差直說「紅顏禍水」了。誠然，美貌與愛情、香艷與風月更能滿足人們的好奇心，更能吸引人的眼球。然而，陸小曼並不只是一則愛情傳奇中的女主角，而是一個完整的歷史人物，當年與她有過交往的一些文化界著名人士在評價她的時候，更多的注重了她在文學藝術方面的才華和成就。胡適說：「陸小曼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郁達夫說：「小曼是一位曾震動20世紀20年代中國文藝界的普羅米修斯。」而她交往更深的劉海粟則說：「陸小曼的舊詩清新俏麗，文章蘊藉婉約，繪畫頗見宋人院本的傳統，是一代才女，曠世佳人。」
作為一代才女，陸小曼的才能和成就是多方面的。小曼家學淵源深厚，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其父陸子福在晚清時中過舉人，被官派留學日本早稻田大學，他又是辛亥革命的元老，民國初年任財政部稅賦司司長；母親吳曼華出自常州白馬三司徒吳氏中丞第，精通詩文書畫。小曼幼兒時期的家庭教師是英國人，後來又就讀於法國人辦的聖心學堂。所以小曼無論在傳統文化還是西洋文化方面，都具有很深的功底。自晚清至民國直到現在的100多年間，有如此學識修養的女性並不多見，同時又以美貌著稱、乃至名動大江南北者，雖不說絕無僅有，也實在鳳毛麟角。
當然，才女之「才」，不應僅局限在「才華」「才學」上，更應該由創作實踐以及成就來體現，而陸小曼在這方面，也確有其不俗的表現。她當初與徐志摩兩地相思，寫下《小曼日記》，以及志摩墜機遇難後寫下的《哭摩》，激情燃燒，字字血淚，與志摩的《愛眉小札》珠聯璧合，堪稱上世紀愛情文學的不朽傳奇。與徐志摩合作的話劇《卞昆岡》，穿越時空，前些年由上海人藝再次排演，與新世紀的觀眾見面。此外，小說如《皇家飯店》，散文如《泰戈爾在我家作客》，新詩如《秋葉》，譯作如《艾格妮絲·格蕾》等，全都寫得清心自然，細膩精巧，體現出紮實的文字功底和學識修養。
陸小曼的才華更重要的是體現在繪畫上，成就也更為可觀。小曼從小受母親吳曼華影響，打下了很好的書畫功底；在聖心學堂讀書時，又學習了西洋畫，擅長靜物寫生和風景臨摹。她先後拜劉海粟、陳半丁、賀天捷等名家為師，畫藝日漸提高。她是上世紀３０年代成立的新中國女子書畫會的最早成員之一，上世紀40年代，她曾在上海「孤島」舉辦過大型個人畫展，展出作品超過100幅。1949年和1955年先後兩次舉行的新中國全國畫展，陸小曼各有兩幅作品入選。1958年，陸小曼進入上海中國畫院，成為專業畫師；1959年，她被中國美術家協會評為「三八」紅旗手，在美協畫報上刊有她的照片和畫作。上世紀50年代，是陸小曼繪畫創作的高峰期，其畫作深受名家好評。她的好友趙清閣評價說：「清逸雅緻，詩意盎然，自然洒脫，韻味無窮，洋溢著書卷氣，是文人畫的風格。」孫雪泥作詩讚其畫：「腕底煙雲筆底山，胸中丘壑意清閑，道升畫里無斤骨，天際真人想像間。」錢瘦鐵的評語是：「神韻滿紙，文人慧業，信有然也。」
筆者曾親眼目睹過一幅尚未裝裱的畫作，題曰「大幹快上」，署名「陸小曼」。畫的是青山綠水間一群人勞動的場面，打著紅旗，推著車子。畫面生動活潑，趣味盎然，色調淡雅明快，觀之可親，讓人一下子就進入了那個熱情火紅的年代。幾年前《常州日報》曾在「收藏」版上專門介紹過陸小曼的畫作。陸小曼的繪畫作品近年來在收藏市場上也是日漸升溫，追捧者越來越多。
作為陸小曼繪畫老師兼終身好友的劉海粟，對她的文學和繪畫有一個比較全面的評價：「她的古文基礎很好，寫舊詩的絕句，清心俏麗，頗有明清詩的特色；寫文章，蘊藉婉約，很美，又無雕琢之氣。她的工筆花卉和淡墨山水，頗見宋人院本的傳統。而她寫的新體小說，則詼諧直率。她愛讀書，英法原文版的小說，她讀得很多。」
陸小曼畫作欣賞
本文轉載自樟村陸氏，版權歸屬原作者所有。
TAG:陸定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