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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界》:三年時間,一個人,一座城

中文名:大世界

外文名::Have a Nice Day

其它譯名:好極了

導演/編劇: 劉健

主演: 朱昌龍 / 曹寇 / 楊思明 / 馬曉峰 / 曹愷

類型: 動畫

製片國家/地區: 中國大陸

上映日期: 2018-01-12(中國大陸)

片長: 77分鐘

獲獎情況:第54屆台灣金馬獎最佳動畫長片

一個人與一座城

當一個人傾注了三年的時間來完成一部動畫創作,他手中接近4.4萬張繪稿,正是創作初衷最寶貴證明。

在他極為冷靜和現實的畫筆的帶領下,我們彷彿置身於當代中國城市的某個角落,周圍散落著鄉土樣貌的建築,它們始終籠罩著一股灰色的氣息,又透著一層朦朧的薄霧,這種觸感既熟悉又陌生。有夾雜在街頭的私人網吧,三層樓高的家庭旅館或是布滿電線和三輪車的街道等等。而城市中的人也充滿著市儈的味道,他們相貌平常、沒有時髦的裝扮、說著夾雜著滿口方言的普通話,動作十分粗曠。但是他們的行為往往會使人大吃一驚,這在現實當中不可能出現。

我們看慣了演員字正腔圓的播音調子配音,也看夠了故事中的繁華夜景和精緻的攝影棚。事實上,關掉電視、走出影院,生活照舊如常。

故事裡的中國社會永遠以多面示人,它的呈現取決於你的故事世界如何表達。繁華都市和完美主人公妄圖給人製造一種幻想的生活圖景,它把夢編織進人的生活中,產生致幻並深陷其中。或是在瑣碎生活與鄰裡間的趣聞軼事中,努力打造家庭生活的面貌。另一面的中國社會,則以殘忍冷酷的現實出現,某個場景或某句台詞,往往能刺痛內心。

在這裡,理想生活的溫度逐漸冷卻,取而代之的則是無邊的痛苦和迷惘。這便是劉健筆下所講的故事,主人公們不停地追求現實中的烏托邦,他們試圖尋找理想的彼岸,卻用錯了方法,最終導致了人物命運不可逆轉的結局。喜劇給人溫暖,悲劇令人深刻。

我們生活在黑色荒誕之中嗎?

劉健在《刺痛我》和《大世界》中,用現實紀錄的黑色風格來講述人性的悲劇,帶有詼諧嘲諷幽默的味道,這種諷刺也是對當下人的思想、行為特徵的誇張刻畫。誇張手法反而能賦予人物強烈的個性特徵,在黑色幽默語境中把荒謬的事實講述出來,或在絕望的喜劇中講述悲劇故事,以笑致悲。

人物在周遭環境的推動下,逐漸變得瘋狂。其實在現實社會中,異化的不僅是人的內心,也影響了人的行為。正如《刺痛我》中畢業遭遇金融危機失業的張小軍,流浪街頭。

計劃搶劫超市老闆的張小軍和大洪,他們並不是真正的末路狂徒,而是在就業和生活壓力作用下的心理麻木。對於金錢的渴望,各種誤會巧合纏身並最終選擇自殺。他們缺失的,正是社會無法給予的。

這讓我想起了另一個自殺而亡的主人公格里高爾,他的壓迫來自於生活、家庭和家人,這份壓迫源自他致命的缺陷。從他變形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以悲劇收尾,因為他徹底失去了成為和證明自己的能力。而《刺痛我》在決定搶劫、闖入槍戰現場和陰差陽錯拿到錢的那一刻,他們也失去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在場的人都沒能躲過槍殺,錢在唯一一個倖存者手中,警車即將來臨,倖存者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像是電影《綠洲》中的戀人,但他們的身份卻讓自己完全失去證明自己的能力。

歸根結底,判斷對與錯的那一方,佔據高位的也許是社會本身賦予主人公的某種形象或地位。因此,與社會溝通的無力感和匱乏感,致使《刺痛我》最後的悲劇收尾。同樣是自殺,電影是被外界社會逼上絕路的荒誕悲劇,小說中格里高爾則是放棄自我生命而成全家人的人性悲劇。外界因素可以對主人公的行為產生質的影響,不過要他內心選擇仍是第一位的。

回看這部影片創作的時間,當時正處於全球金融危機風暴中。不過,這場風暴成了兩個主人公無奈調侃的話語。(中國社會科學院2008/12/15/在北京發布的2009年《社會藍皮書》介紹,雖然2008年中國城鎮就業未受明顯衝擊,但2009年就業工作面臨的困難和難度將進一步加大。)

隨著99年後的大學擴招計劃,09年將近600多萬畢業生面臨著就業壓力。此時,他們更像身處社會底層之中的看客和過路人,嚼著口香糖遊手好閒地走在街上。在社會的作用下他們選擇了某種生活方式,並為這種生活方式付出了自己代價。世界缺少溫度,它不會因為兩個少年而改變什麼。電視新聞和措施對他們而言,沒有實際意義,無法真正解決生活困境,這是完全矛盾的。他們是城市中逐漸被邊緣化的群體,於是腦袋一拍,兩人決定去搶劫超市老闆,最後被逼走向末路。

城市角落的大世界

而《大世界》講述了一群圍著錢轉的亡命之徒,在爭奪一百萬巨款時釀出的血災人禍。事實上,這一百萬大家既得到了,又都沒得到。故事始於貪婪,止於貪婪。每個人都想成為富翁,卻不願付出勞動。貪婪是人性中最不可控的因素,也是最可控的因素。

最不可控是當人物掌握這一百萬元的去向時,他們會失去理智,力圖把周圍的障礙都清理乾淨。最可控的則是,只要有利可圖,他們便會被他人控制,並心甘情願地付出某樣東西。這是故事中驅動人物的潛層次動機,置於潛層次動機之上的,便是他們為了某個人或某種理想的追求。

20世紀初,韓劇和韓流偶像曾經霸佔中國熒幕相當長的時間,他們代表著中國觀眾嚮往的某種生活方式、理想愛情和外形特徵。韓國整容產業的興起自然吸引了大批中國消費者,小張的女友便是赴韓整容軍團的其中一員。令人諷刺的是,這次整容完全失敗了。作為小張本人,他並非以傳統的目光來批判/審視女友被毀容這件事,反而相當支持她回爐重造。

因此,小張搶了劉叔的一百萬現金便成為所有事件的導火索,進而展開了各路人物的多線敘事。故事結構並不複雜,簡單易懂,遺憾的是因為時間太短,故事和人物還未充分展開時便結束了。後面的劉叔為了奪回財產,派出瘦皮前來追債,而瘦皮則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在小張拿到巨款跑路的途中,被張姐和她的男友合謀設計,搶走一百萬。一次電話,姐姐和男朋友也盯上了這筆巨款,他們計劃拿這錢去香格里拉旅行。每個人都是一條小故事支線,最終融合在一起。出現人物交集的場景有網吧、旅館、麵包車和公路等等,相對固定。他們的每一次交集,都帶有矛盾和轉折。

片中出現了一段有關香格里拉的幻想段落,與這部影片的整體風格差異較大,但意外地吸引人。這種文革宣傳畫時期的畫風,鐫刻了一個時代的回憶和印記,在網路化的時代中又變成一種獨特的畫風。被人們使用于海報、廣告宣傳、表情等等。

(宣傳畫)

中間的轉場鏡頭和江水的空鏡頭第一將故事區分為幾個部分,第二想將觀眾從故事中拽出來,更冷靜地審視這部作品。但問題也隨之而來,圍繞影院放映的核心問題是觀影體驗,顯然所謂觀眾的觀影體驗首先必須進入故事和人物中,才能在抽離中脫身思考。故事大約一個小時的左右,幾個段落的劃分和故事情節劃分之間沒有密切聯繫,可能更注重黑場後給人思考的空間。

例如第一次轉場,可能很多觀眾尚未熟悉故事。之後的轉場,有一種敘事斷裂感,給人的感覺畫面和故事都是斷斷續續的。包括江水空鏡頭,然而之前的故事和人物的鋪墊並不充分,此時很難體會到那種情感留白。時間越長,觀影體驗並不能真正作用到影片中。

劉健的作品是在現實主義的色彩中加入荒誕、黑色的元素;而故事的素材、場景的描繪甚至是人物的配音更多來源於現實生活。在看他的電影時,你的腦中會出現一幅市井百態的生活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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