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聞乘、菩薩乘和金剛乘各是針對不同根器的眾生，其見地與修道的方法最主要的區別是什麼？

問：聲聞乘、菩薩乘和金剛乘各是針對不同根器的眾生,其見地與修道的方法最主要的區別是什麼?例如,他們如何看待輪迴與涅槃?如何看待並對治煩惱?如何看待並調伏身心?

答：廣義來講,「眾生的根器」可以有很多含義,基本上主要是欣賞、消化和吸收見地的能力。當有人說「沒有輪迴和涅槃這些事情存在」的時候,我們中的大多數人沒有聽聞和理解的能力,因為我們會以聽到斷見而告終。

這真的是取決於你在具有哪種傾向與能力的環境中長大。假設你在一個熱愛上帝的家庭里長大,周圍人談論的都是上帝的存在、神的恩賜與力量、神無所不在、全知全能這類的事,有時聽了太多之後,你會對那種觀念產生逆反,你想聽些別的。人類的心識就是這樣運作的。有時,那種心智可能是聽聞空性的完美法器。

同時,你可能在一個相信永恆的、有神論家庭中長大並且你也堅定地信奉上帝和所有那些存在。這種見解需要被徹底摧毀。那塊地毯需要從你的腳下抽走,以近乎粗暴的方式。在適當的條件和情況下,這也是可以做到的。然而只有佛陀才知道所有的細節。

這些傾向性會不斷改變,甚至在同一個人的心智里早上和晚上都可能不同。早上你可能更喜歡「空」,但到了晚上你可能更喜歡「有」。那什麼樣的教導方式比較合適呢?老師是應該隨順學生們不斷變化的傾向性,還是應該逆向而為呢?這取決於老師的慈悲和智慧。當文殊師利菩薩宣講空性的時候,據信有五百阿羅漢因心臟病發作而死亡。我確定文殊師利菩薩知道這個後果,但是或許這正是必要的。阿羅漢們吐血的事實表明他們對空性有了一些理解。

以金剛乘為例,它有不同的方法,歸納在不同密續里。有的金剛乘教法,例如事部密續,教授戒律,諸如堅持茹素、保持潔凈,以及一種倡導分別的本尊與壇城的修法。這種密續的教法比較適合受儒家價值觀影響而有著強烈的秩序感和行為準則的心識。

反之,阿努瑜伽的教法涉及到不提倡分別心的、更加大膽的修法,你甚至可以使用正常情況下被防範並需要謹慎使用的物質來修行,例如酒和肉。對於分別心較重的那一類人,如果由非常善巧的老師來教授他們阿努瑜伽,也是可能奏效的。

所以密續里這樣說:如果一個不太善巧的、沒有勇氣的老師堅持給一個有著廣大能力的學生普通的、有更多分別心的教授,例如堅持茹素、保持潔凈等,那麼老師是在浪費學生的生命,這被認為是很不好的。

反之亦然。如果一個教授密續的老師不懂得善巧方便,給一個非常狹隘、執著於倫理道德和正義的學生展示密續本尊擁抱明妃的照片,導致那個學生完全喪失了對金剛乘的信心，那麼老師就毀掉了他成為密續修行者的可能性,這是非常嚴重的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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