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客逐東流·凌亂向江頭
茉語清瀾
每早六點 與你相約
《不如歸去弄扁舟》
讀淞雲詞《臨江仙·暮春》
詞作者:淞雲 詞話:文瀾
主播丨茉清 編輯丨曼語
厭對芸窗春色重,
厭聞翠羽啾啾。
青陽暮矣逐東流,
不堪回首
憔悴怕新愁。
但屈指花開幾日,
光陰如擲悠悠。
恨春盡僭客難留,
競隨水去,
凌亂向江頭。
註:
僭客:春花。翠羽:翠鳥。青陽:春天。
——淞雲詞《臨江仙·暮春》
「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光陰似箭,飄忽若水,看似漫長,實則即逝。紛擾世間,何以解憂? 我選擇了在古箏曲《水影飄花》的旋律中閱讀,渴望在淞雲詞中找一個安靜的角落,淡然觀雲捲雲舒,任花開花謝。
那些漸行漸遠的時光,曾經的美好,終會被歲月滌盪。一些憔悴的回憶,令你唏噓、感嘆。我卻執著於詞人所追崇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低調,持一種微波不興的姿態。
塵世間,有人喜奼紫嫣紅的烈艷,有人愛淺碧清容的淡然。詞人淞雲厭對芸窗春色重,厭聞翠羽啾啾。看似出乎常情,但經仔細回味,卻又恰合常理。這個時節,溫馨的春即將逝去,隨之會帶走許多美妙的瞬間和感動。淞雲表面的生厭之情,其實是其你內心對春的深深眷戀也。歐陽修曾有詞吟:「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歲序匆匆,留下的,難道只是一些薄淺的回憶與幽幽的嘆惋嗎?
淞雲起筆 一個「厭」字的兩次疊用,透露出其傷春念遠之情,濃郁而不失溫婉,少了凄厲哀傷之調。
青陽暮矣逐東流,不堪回首,憔悴怕新愁。 其實人一生,不知要歷經多少劫難,遭遇多少沉浮,每當我們回眸時,也不過就幾個黃昏,一場花事而已。有人說,「二十歲的臉是天生的,三十歲的臉是生活雕刻的,而五十歲的臉,就是你靈魂的模樣」。這是對生活的一種領悟,一種懂得。一切似乎已改變,一切又恍若重生。只願我們不世俗、不隨流、持一顆篤靜的心。
但屈指花開幾日,光陰如擲悠悠。 季節轉換,無聲無息;花開花謝,匆匆不語,許多人事,隨了流水,多少印痕,逐了落花。一轉身,已非昨日。
恨春盡僭客難留,競隨水去,凌亂向江頭。誰堪解這份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呢?這是一首借景抒懷,嘆春、惜春之作。淞雲於沉默的渡口張望,沒有方向的風,吹散了歲月的痕迹,也凌亂了詞人的步伐,細數著紛飛凋落的花瓣,輕描素箋滿懷的心事,於古韻墨香中徘徊。
恍然中,我們已走過了「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的年代,也流逝了「當今之世,捨我其誰」的韶華,油然想起了亞歷山大大帝送禮物的故事:他給了甲一大筆錢,給了乙一個省份,給了丙一個高官。 他的朋友聽到後,對亞歷山大說:「你要是一直這樣做下去,你自己會一貧如洗」。 亞歷山大回答:我哪會一貧如洗,我為我自己留下的是一份最偉大的禮物,希望啊。
當我捧起這份塵埃落定的懂得時,亦攬盡了詞人筆下的暮春芳菲。唯有一朵,沾上了我的衣襟。這份美好,定然是亞歷山大留給我的偉大禮物吧。也正如元好問詩曰:繁華落盡見真淳。
花也?人也?人比花簡,花比人靜。簡靜自然中,相互交融而又各得其所。
景與人為一,人外無景,景外無人。淞雲善用畫筆點染,用繪畫技法來填詞,以自然為師、為友,平遠構圖,對景物描摹,追求形似、神似,而不抽象誇張。這種客觀再現的獨特構思,反映了其審美取向,給人清逸淡泊的感受,意味遠在筆墨之外。
於詞中遙望彼岸,風輕了,雲淡了,再細觀江水長流,一切都遠了。那些花兒,那些故事,那些舊慮與新望,早已在淞雲山水清音的韻律中零落成泥,在暮靄沉沉的凌亂江頭遁無形跡。
人生本就是一個大浪淘沙的過程,那些最終留在你身邊的,才會春意盈懷,清香撲鼻。我自遠離《滿庭芳》的濃郁,散盡《雨霖鈴》的憂愁,在臨水的彼岸,淡看季節更替,不孤寂,不繁鬧;遠遠地拈花微笑,將一闋詞讀到無字。
作品簡介
淞雲詞簡介
淞雲詞多以山水田園為主要創作題材,詞宗兩宋,擅長寓情於景,詞風雅緻高潔,融前人所長,形成了自己獨特的文風。
詞話作者 文瀾70後,自由職業者,陝西米脂人。曾在《中華古韻》《中華詩詞》《徐州詩詞》《長白山詩詞》 《澳洲彩虹鸚》《中國詩歌在線》《名人》《盧氏文苑》等刊物雜誌和全國各大文學論壇發表過詩作。 詞作《鷓鴣天·凇韻》曾在2015年吉林霧凇冰雪詩詞徵集評選活動榮獲三等獎。
主播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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