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膽瀉肝丸事件看國策「中西醫結合」的必要性和正確性

原創北京中醫藥大學教授東直門醫院主任醫師博士後徐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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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具有悠久的歷史，中國古人，親自嘗葯，得出結論，但是由於沒有現代科學的幫助和研究，對一些藥物的毒副作用，掌握不是很到位，比如龍膽瀉肝丸事件，感興趣的諸位公子可以自行搜索，學習一下。

其中一個藥物關木通，含有馬兜鈴酸，能導致腎臟的損害，時間長了能導致腎衰。

那麼現代科學檢驗，毒理學，可以很清楚地把這些事情搞清楚。作為醫生，必須具有這種思維，當然西醫一般不會排斥我這個觀點，反對的往往是中醫出身的同行。當初發生這個事件，級別很高的學術機構的教授發文稱，乃是不懂辨證論治導致的，當時我就不同意這觀點，但其實我也懶得說什麼。

因為我知道，我無法說服他們。

不久前，某刊物掀起一個「高潮」，發文稱中草藥毒副作用「秘而不宣」，這麼一個聳人聽聞的題目。學術界也組織了一些活動，其中北京科學會堂一個會議，我們學會主委北京佑安醫院李秀惠教授特別發信息囑咐我一定要去，參加的人物身份都很高，中華中醫藥學會老主委錢英教授發了言，國家葯監局我師兄王海南處長也去講了話，會議由解放軍302醫院肝病研究所肖小河教授主持，客觀說，大家的觀點還不是很一致。

我感覺西醫同行，並不是一概不能認可中藥的毒副作用，因為有那麼多的西藥，毒副作用那麼明顯，那麼強烈，人家還不是整天在用？沒辦法啊！要治病啊！

人家只是想，我一定要明確知道其毒副作用，然後我才能決定，到底用不用這個葯？所以西醫同行的想法是非常合理的。

但其實也不存在中醫藥界對於中藥毒副作用「秘而不宣」的情況，因為龍膽瀉肝丸事件中，有一個案例就是老中醫讓家人長期吃這個葯，導致了腎衰，所以限於科學發展階段性，認知能力的短板，有很多都是沒有認識到，並非故意隱瞞欺騙，只要是正規的中醫，沒有那樣想，更沒有那樣做的。

至於行外人士，打著中醫旗號幹了一些不法之事，這真的不能讓中醫來背鍋啊！

客觀說起來，中藥除了已知的比較邪乎的藥物，比如含有馬兜鈴酸的那一類，其他的副作用和西藥比，真的是小得多了，不知道我這個觀點能否得到大家認可？大家如果感到實在不放心，則可以不吃中藥就是了。

完全否定中醫，肯定是不可能做到的，第一你學術背景沒有那麼厲害，第二你智商沒有那麼厲害，你沒有咱國領袖的頂尖智商，所以別不服，第三，中醫藥法細則已經頒布實施了，別不服，你再氣憤，如果你在媒體公開號召廢掉中醫，你最起碼是違法的，是否達到犯罪程度，看你作的程度，你不服，就接著作，看能否把自己弄進去。

所以毛主席早就說過，中醫藥學是個偉大寶庫，絕非虛言！真的寶貝太多了，不學中醫，最根本是傻，作為中國大夫不學中醫，則不僅僅是傻，而且，說的嚴格些，是有罪的，因為你知識不夠，不能給病人提供更好的服務，而且國家號召在先，你就是不學，最後你給人家耽誤了病情，你沒罪？

有的西醫專家，十分可笑，媒體上大罵中醫，但是每當病人來了，就狂開中成藥，最後被病人質疑，教授做到這個份上，我都不捨得再說他點啥子了。

所以請同志們記住毛主席的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學習宛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思想意識這個陣地，無產階級不去佔領，資產階級必然去佔領，毛主席的話，一句頂一萬句，還不止。

相對於西醫，中醫挺難學的，不好掌握，但我自己感覺，中醫學真的很好很好很好，好得不得了，大家不同意我的觀點也可以，我不強求您非得同意我。

講完了哲學，和國家政策，咱們上點乾貨。

咱說說龍膽瀉肝丸這個處方的利弊怎麼樣？哈哈，我已經做好準備，接受中西醫同時對我開火了！

極個別人士先不要怒火中燒，關木通被禁了，你自己堅決不願意再吃這個葯，甚至你堅決不吃任何中藥，那你可以走了，因為你再看，也沒任何幫助的。堅持不走的，一定認為我講的課，有價值，那好，我就接著講。

我講的這些，和教科書內容，可能不太一樣。

龍膽瀉肝丸

[處方來源] 《醫方集解》

【處方】龍膽120g 柴胡120g 黃芩60g 梔子（炒）60g 澤瀉120g 關木通60g 車前子（鹽炒）60g 當歸（酒炒）60g 地黃120g 炙甘草60g

【功能與主治】清肝膽，利濕熱。用於肝膽濕熱，頭暈目赤，耳鳴耳聾，耳腫疼痛，脅痛口苦，尿赤澀痛，濕熱帶下。

關木通被禁止了，咱一概不可能用含有馬兜鈴酸的藥物，還有其他幾個，網上有的，大家可搜搜看看，以後注意。其實我看不妨再深入一點，西醫有一本書，叫藥物性肝病，乾脆買來好好學習一下。

那麼其實澤瀉也有肝腎毒性的，也不能用，就是直接不能用，連想別想。

至於柴胡，日本科學家研究的挺細緻，說這葯對肝細胞具備「原漿毒」，使用半年以上，就能使肝細胞質損傷。柴胡疏肝解郁是最為重要的一味葯，其他藥物無法代替。據我臨床觀察，並無那麼明顯的問題，甚至酶都很正常，關鍵在於不要太長時間使用，或者，通過配伍，消除其副作用。比如配伍白芍。其實最關鍵的倒不是這些，而是肝膽濕熱病機中，肝鬱佔據多大成分？我感覺，一旦診斷為肝膽濕熱，基本可以不考慮肝鬱，因此如果純為了清理肝膽濕熱，完全可以不用柴胡的。但這個處方很顯然有作者自己的考慮，因為古代物質條件不好，藥材都是很珍貴的，也不可能吃兩天就拉倒，把葯倒了。所以長期吃，病情其實有變化的，這個處方考慮的比較多，因此才用了一些初看起來貌似不搭界的葯。

就比如甘草吧，還是炙的，其實用在肝膽濕熱病人，一般來說是不合適的，中醫有訓「中滿不用甘」，只要有濕氣，就不要用甘草了，這是我中醫啟蒙老師楊介賓教授告訴我的。古人說，甘草是國老，調和諸葯，這裡邊有個很大的問題，就是中醫大夫，如果對病機認識不到位，對藥性掌握不到位，比如東亞某國，號稱宇宙第一的學中醫的大夫，就是最後靠甘草來和稀泥，我國中醫師也有這樣的。

甘草含有甘草酸二胺，是一個糖皮質激素擬似劑，當然好多藥物副作用，在使用了激素背景下就難以發現，這不是更不好了？而且肝膽濕熱，濕氣那麼重，甘草可以助濕啊！炙的不是更容易刺激上火和濕氣加重嗎？表現看起來，如果是開湯藥處方，吃幾副就停止了，根本不能這麼用藥的，但這個呢，是丸藥，也就是說，是長期吃的。

那麼肝膽濕熱一旦長期存在，第一個是耗傷陰血，第二陰血受傷後，會傷及陽氣，這麼一看，用炙甘草就很對啦！由此可見，古人是多麼聰明的，咱們的文化自信，就是這麼來的，你如果完全不懂，何來自信呢？是不是覺得英語更加郎朗上口呢？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對不對？

那麼地黃也是容易助濕，如果病人真的肝膽濕熱，滋陰絕對應該是在濕熱去除以後的事情了，在剛開始祛濕的時候就同時滋陰，這個不是特別靠譜的，除非肝膽濕熱久了，腎陰傷的很厲害，不同時搞，病人就無法耐受祛濕的治療才考慮同時。據我臨床觀察，一些病人，真的是濕熱嚴重的，不能同時用滋陰的，必須先祛濕，所以這裡就看出來，成藥的處方，和丸藥處方的要求，是不一致的，如果拿湯藥處方的觀點來看這個丸藥處方，就不是很好哦，但按照丸藥處方來看，是很不錯的。

像「頭暈目赤，耳鳴耳聾，耳腫疼痛，脅痛口苦，尿赤澀痛」這些癥狀，配合使用生地都會很快緩解的，單純清熱利濕解毒就不一定行。還有當歸，之所以使用一個性質有些熱乎的藥物來活血，而不是用丹參那種涼性的，估計就是考慮到開頭幾個葯已經很涼了，再繼續涼，反而不利於血液循環，因為血液得熱而行，遇寒則止，凝澀。

就算清理肝膽濕熱，也不能搞的全身血液到處凝澀啊！所以要用溫經活血的當歸。估計也還含有特別照顧婦女的意思在內，因為上述癥狀最後是「濕熱帶下」。

以上是我自己瞎琢磨的，思想水平十分有限，還望各位老師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