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參考報?大美術周刊│石灣陶魂:何琦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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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獎項:
2012年作品《醉春芳》被廣東民間工藝博物館(即陳家祠)收藏。
2011年作品《雄霸天下》獲得廣佛中青年陶藝家精品展金獎。
2012年作品《醉春芳》獲「博山杯」中國陶瓷琉璃藝術大獎賽金獎。
2012年作品《醉春芳》作品在「80後嶺南工藝美術師作品邀請展評比中,獲得金獎」。
2012年作品《雄霸天下》作品在「80後嶺南工藝美術師作品邀請展評比中,獲得銀獎」。
2012年作品《臨風聽暮蟬》入選由中國美術家協會陶瓷藝術委員會、廣東省美術家協會、廣州美術學院主辦的「第二屆廣東當代陶藝大展」。
2011年作品《雄霸天下》在廣佛中青年陶藝家精品展中,榮獲金獎。
2013年作品《醉春芳》首屆「新陶人之夢」——石灣陶藝新人新作精品展金獎。
2013年作品《醉春芳》入選首屆石灣陶藝新銳提名展。
2014年作品《暗香盈袖》在第二屆石灣陶藝新銳提名中榮獲優秀獎。
2014年作品《醉春芳系列》榮獲第七屆廣東省民間工藝精品展(青年專場)銀獎。
2015年作品《醉春芳系列》在中國陶瓷藝術大展暨第十屆全國陶瓷藝術設計創新評比中榮獲銅獎。
2015年作品《暗香盈袖》在「深圳﹒金鳳凰」工藝品創新設計獎作品評選上榮獲金獎。
2016年作品《江南映畫》在第三屆珠三角工藝美術作品邀請展上,榮獲2016珠三角工藝美術精品評比「工美金匠獎」金獎。
在23屆廣州國際藝術博覽會「嶺南九遺」會館上,初見何琦琪的作品便是她的《醉春芳》。相對場上儒道仙題材的「石灣公仔」,現場觀眾倒是對何琦琪的仕女駐足良久,察細入微。中國陶藝大師之中,以仕女題材大名者,有黃松堅及封偉民等人,我們印象中的仕女,古人多崇質樸、貞靜、神韻自然,尤尚端莊厚重,姿態或行、或坐、或卧、或立,尤以唐代仕女艷服靚妝,鬢環巍峨,豐頰曲眉,色彩鮮麗。而到了封偉民,仕女已簡化為「以形祛媚」的自然觀念,其藝術性和手工自然的紋理相融合,形成行雲流水般的線條,具有詩性的節奏韻律感。衣不奪人,人不奪神,這已然是石灣陶藝「新仕女」的審美。
何琦琪師從封偉民,更受家庭的影響,尤其是其母親霍秀銀也是廣東省工藝美術大師,也以「仕女」題材為主,何琦琪從小耳濡目染,打下了紮實的基本功。但僅從何琦琪目前作品還數量不多的幾件原作來看,她已意識到她的努力是試圖向著一個有異於傳統框架的方向,她拋棄了古代仕女原有的深閨憂怨,因為殘酷的封建禮制桎梏,古代婦女內心多苦悶怨愁,或拘謹、含蓄、沉抑。所以古代東方社會現狀造就東方女子委婉含蓄、深沉文雅、曲折內向,心靈潛流封閉的特徵。當我看到何琦琪在她的「新仕女」已摒棄封建歷史糟粕,汲取各門學科藝術精華,在陶藝創作表現中以一種新的風貌、內涵再現出來,這是讓我驚喜的。而在文學作品中,其實前人也已做到這一點,比如唐代著名詩人高適的《聽張立本女吟》中「危冠廣袖楚宮妝,獨步閑庭逐夜涼。白把玉釵敲砌竹,清歌一曲月如霜」。高適這首詩寫仕女但已洗盡脂粉香艷氣息,更覺神清音婉,興會深長,超塵拔俗,天然淡雅,在盛唐詩中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我們可以看到詩中的張立本,孤芳自賞,不求知音,信手擊竹,對月自吟,那種心聲和天籟的自然合拍似更覺曼妙動聽。在這裡我舉例想說的就是,「神」在把握在思想中的它的時代。所以,我們除了「形態」還必須捕捉、表現出作品內含的「神」,這個「神」就是藝術家的思想、情感、世界觀以及作品的美學、社會學意義。「感人者莫先乎情」,何琦琪獨特的一點是,她既不去認同傳統標準所組成的鏈條、心甘情願成為這鏈條中的一環,也絕不隨波逐流、標榜時髦,她只忠實於自己的審美意識,只關心「我」究竟怎樣才能是「我」而不是「她」。
我想主要以何琦琪的《醉春芳》來說一下她長期艱辛地「熬」出來的畫風,陶藝作品也有畫風?對,《醉春芳》有很強的「主體意識結構」的語境衍化擴大鋪染成篇的「中國風」。這種「試驗」和「探索」是值得肯定的。《醉春芳》創作於2012年,出於一個25歲女子之手,但她之前已在美陶廠做過很長一段時間,背後飽含汗水和辛酸,她之前做過一個京劇的臉譜《雄霸天下》,以戲曲入陶就有意無意形成一種發展方向。《醉春芳》這次混搭的是崑曲。崑曲+陶藝,一件作品塑造兩種非遺的韻味,這是個大膽的想法。在採訪何琦琪時她跟我說「崑曲裡衣服上的花紋比較寫實,而且是刺繡,霓裳羽衣,還有牡丹、鳳凰之類的圖案在燒釉後會有些變化,美感不足。」不過,由於在專業的學校上過學,何琦琪的設計感和裝飾感比較強。何琦琪設計了一款圖案花紋,簡化了崑曲之前的形象,讓花紋在新穎的同時又保留了崑曲的韻味。我看過白先勇先生策劃製作的《牡丹亭》,杜麗娘七套戲服也是恬淡、韻致、古雅的美麗,而何琦琪的《醉春芳》則用中國風的雲紋,在圖案的追求上更加趨於大氣、明快、簡練、多變,蜿蜒舒捲,漫無定形,給人一種視覺的驚喜。所謂「矯枉過正」,在她這裡表現得真是充分——只那麼幾種渲染的技術、只那麼幾下密密的碎筆、只那麼幾塊濃重的雲紋,在別人都只用用而已,在她卻用盡用透用到沒法讓別人再去用為止,這樣自己就出來了,以一種新面貌站在人們面前。風格不再是一種人為的標籤,而是發自本性的結果。但,何琦琪最讓我感興趣的地方是,就是她「崑曲+陶藝」、「剪紙+設計」的「蠪螜主義」的組合和創作思路,而她這種重要的「聚變思維」展現了年輕一代陶藝家青春的活力,甚至對他們也是一種警醒,真正的藝術畢竟是與努力探索分不開的。我將於向溟和張彪的「蠪螜主義」搬到何琦琪身上,也是想說明在裂變思維盛行的今天,其聚變思維就顯得更加彌足珍貴。在一個新人面前,我是竭力發現她身上的閃光點而已,而非一味拔高其藝術成就。
而何琦琪的新作《暗香盈袖》已逐漸把傳統手法和現代手法交錯融合在作品創作上,造型上適度誇張,人山合一,花衣連體,其一顰一笑又「飄遙恍惚中,流眄顧我傍」,整個造形更強調內在的精神和心靈的表現。這個創新的仕女作品,無論是情景、題材還是裝飾手法,何琦琪都把握得恰到好處,具有極強電影中的「蒙太奇」效果。而這種創新的方式或角度,把獨特的自身經驗和態度作為語言附著在一個特定的畫面剪輯,來傳達給我們一種具有時效性的意識、觀念或激發觀眾對其主動的思考。
何琦琪還很年輕,我也想以蒙太奇的鏡頭還原一個年輕陶藝家純真的原貌,僅此而已。
2017.01.10於廣東省文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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